阿米婭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在烏薩斯的石棺中見到那個理應(yīng)在外執(zhí)行長期任務(wù)的“薩卡茲”。
那位在凱爾希醫(yī)生的描述中不知去向的“薩卡茲”小姐,原來一直陪伴在博士身邊——沉眠于博士身側(cè)。和記憶中沉悶的黑不同,躺在石棺中的她一襲白衣,溫柔恬靜。
小小的羅德島領(lǐng)袖抿著唇,做出了將代號為【塞勒尼】的“薩卡茲”同樣從石棺中喚醒的決定。
“塞勒尼姐姐和博士一樣……”她看了眼在石棺中沉眠的少女,不由得也柔和了神色,對著身后參與行動的羅德島干員們解釋道,“是我和凱爾希醫(yī)生信任的人?!?/p>
于是醫(yī)療干員們開始手忙腳亂將儀器往人身上套,然后被石棺中人伸出的手阻止。
那人強(qiáng)撐著從石棺坐起,呼吸粗重,破碎的字節(jié)在喉間卡了許久,最終沙啞破碎的拒絕伴隨著她借“源石技藝”將醫(yī)療干員的手打開作結(jié),緩慢且沉重的聲音砸在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身上, “咳……別、碰、我?!?/p>
她的拒絕和不配合讓本就躊躇的醫(yī)療干員更加不安,見習(xí)的干員小姐驚惶無措地看向阿米婭,一時不知是上前還是停在原地。
“塞勒尼姐姐,她們不是壞人。我們是來接你們回家的?!卑⒚讒I上前一步,對著人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同時向她伸手,“回羅德島?!?/p>
石棺中的那人沒有回握阿米婭的手。
塞勒尼,或者說姑且稱之為塞勒尼的白發(fā)“薩卡茲”抬眼,淺金色的眼將場上所有人掃視一番,最后將目光落在了正被醫(yī)療干員搶救的博士身上——那家伙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孱弱。
不過現(xiàn)在很顯然不是討論孱弱與否的問題,她看向眼前有著動物特征的人,“你們……是誰?”
“我是阿米婭。他們和我一樣是羅德島的一員?!痹缭谌漳釠]回握自己手的時候,阿米婭就猜到了眼前人的記憶出現(xiàn)了問題——畢竟行動前,凱爾希醫(yī)生就暗示,博士可能會失去記憶。那,同樣封存于石棺的塞勒尼姐姐亦然。
不過塞勒尼并沒有在意眼前小兔子的異常。她一向是淡漠的性子,比起關(guān)心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原住民,她更愿意去思考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這才意料之外的蘇醒。
這和她們最初約好的蘇醒時間不一樣,按計劃,她們應(yīng)該于源石叢遍布的新世界后,被AMa-10喚醒??伤麄儏s被喚醒于源石尚存、有“住民”的現(xiàn)在。
更別提,這群“住民”似乎在和源石【共存】。她在他們身上看到了源石意料之外的存在形式,同時在眼前這個小兔子身上看到了“文明的存續(xù)”。
“你們……”她微微蹙眉,從腦中找出博士給AMa-10取的名字,問道,“凱爾希叫你來的?”
“您還記得凱爾希醫(yī)生嗎?太好了。”小兔子面露欣喜,再次重復(fù)道,“是的,我們來接您和博士回家?!?/p>
“凱爾希……”她抿唇,似乎想說些什么,在對上小兔子略顯疑惑的眼后,她將話吞了回去,“不,沒什么。”
“塞勒尼姐姐?”
塞勒尼。她把這個名字壓在舌下輕聲呢喃。預(yù)言家她們從不會以【塞勒尼】稱呼她。能將這一名諱帶來這個時代的,唯有AMa-10,被贈凱爾希之名的前文明造物。
AMa-10,在錯誤的時間將她們喚醒……到底是因為什么?
“嘛~只是想提醒你,說謊可不好?!比漳岽蛄藗€哈欠,說出的話一如阿米婭記憶中那般輕飄飄的,不過音調(diào)卻冷了下來,“你口中的凱爾希醫(yī)生,可不會管我的死活?!?/p>
她看向阿米婭,一時間也懶得維系這看似平和的關(guān)系,整個人尖銳的指出事實,“你們最初的目的,只有她吧?所謂的「接我和她回家」,更像是察覺到【我】存在后臨時做出的決定?!?/p>
“可塞勒尼姐姐你同樣是羅德島的一員……”阿米婭有些急切的開口,在發(fā)覺自己的話帶上寫道德綁架的意味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補(bǔ)充道,“羅德島同樣是你的家,大家也都期待著您回來。”
家?真是一個諷刺的詞,她們的家已經(jīng)隨前文明湮沒,何來接她們歸家一說?還是說凱爾希對眼前的新文明動了惻隱之心?如果這小兔子口中的羅德島真是自己記憶中的那艦船,塞勒尼只覺得好笑——這未免太連吃帶拿了。
“你們的期待?很抱歉,我看不出來?!泵麨槿漳岬摹八_卡茲”有些無所謂地笑笑,只是那笑有些不達(dá)眼底,她偏頭看向博士躺著的石棺,帶著醫(yī)療袖章的人正在給人做復(fù)蘇手術(shù),她這個視角看過去根本看不到任何博士的痕跡,“我能看到的,僅僅是你們在把她當(dāng)工具?!?/p>
“不是這樣的!”
“但你的稱呼說明了一切。你的稱呼告訴我,羅德島并非我的「家」?!彼交貙χ⒚讒I笑了一下,“你所謂的家和期望,所有者并不是我?!?/p>
在家中,她不會以【塞勒尼】自稱。
“塞……”阿米婭似乎還要說些什么,不過在對上人淺金色的眸子后也啞了聲。她看出來了,塞勒尼姐姐眼底的警惕,人雖然笑著,但和自己記憶中那個給自己做甜品的姐姐有出入。或者說,眼前的塞勒尼更像是這位喜愛自己的姐姐第一次見到自己時的狀態(tài)。
而后她聽到那人疏離的聲音,“不過,我會同你們回羅德島,權(quán)當(dāng)為了她。”
她說完沒多久,隱于兜帽中的那人醒來。
塞勒尼看著溫柔對待博士的小兔子,頗為識趣的沒去打擾,人下意識看向了右手手背上的百合花印,淺金色紋路的印記明滅不定,連帶著她手臂上的崩壞印記也出現(xiàn)紊亂的情況。
是源石爆發(fā)的前兆。塞勒尼微微蹙眉,這種程度的前兆,博士不會察覺不到,既然她能察覺到,那她為何還是這般……平靜?不會她也丟了記憶吧?
她下意識看向正在與那小兔子交談的博士,或許她需要試驗一下。
她語調(diào)輕柔,呢喃著喊出那怪異的音調(diào)。
“嘛,■■,你注意到了嗎?”
“什么……?”
“唔,沒什么,只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你會把這個也忘了。”塞勒尼站在窗邊,被博士詢問后她指了指窗外,天空暗沉,街道地面上滿是粉狀結(jié)晶,意外的蕭瑟。
普瑞賽斯不會是消除記憶的那個人。那會不會是……AMa-10的手筆?
博士不明所以的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只看到昏沉的天空,她根本無法知曉這人所指的含義。
“抱歉……”
“記憶消失又不是你的錯,畢竟大家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比漳崤ゎ^沖她笑了一下,轉(zhuǎn)而繼續(xù)看著那發(fā)白的天空,一時間也有些惆悵,“就像我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幅場景……”
她突然抬手,有些寬大的衣袖下隱隱能看出深色的紋路,不過她本人似乎不甚在意,手中暗紫色的立方體在一瞬間構(gòu)造成型,隨著她的思緒變幻。
哪怕她就站在眾人眼前,她的聲音也顯得虛無縹緲,他們聽見她說,有什么東西要來了。
“你果然還是這副老樣子啊?!彼龔澲圩叩搅瞬┦可砼?,對著人半是無奈半是親昵道,“事急從權(quán),條件有限的情況,如果之后找回了記憶,■■可不能對我過于苛責(zé)?!?/p>
阿米婭看到人胳膊上明顯加深的深紫色紋路,嘴里拒絕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那人擋下。
“塞勒尼姐姐,您……您分明也沒醒來多久,這對你……”
“啊呀,她居然連這都告訴你了嗎?還真是有些意外呢。”塞勒尼沒扭頭,安撫般拍了拍博士的兜帽,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那將緊張寫在臉上的小兔子,“安心吧,不會有事的?!?/p>
博士似乎猜到了什么,伸出手想要去阻止卻被人按住,“都說了不會有事啦!”
塞勒尼握著博士微冷的手,聲音輕柔,“我是來自深淵的黑,我是降自云霄的白,誕生自創(chuàng)世之前,存在于湮滅之后;我要將生命泉的水,白白賜給那口渴的人喝?!?/p>
“圣槍的百歲蘭?!?/p>
恍惚間,博士好像聽到自己在問那人。
【修復(fù)基因藍(lán)圖,對你真的沒有影響嗎?】
【驅(qū)動它,所消耗的是我所擁有的,最沒有價值的東西?!?/p>
她聽到人溫柔而堅定的保證。
【放心好啦,不會出問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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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質(zhì)是饞Logos
妹是融合戰(zhàn)士集大成,黑淵白花的副作用其實并不是凱爾希透露的
妹只是忘記了在泰拉的一切,還記得前文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