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枯樹皮般的面皮微微舒展。他緩緩靠回寶座,指尖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扶手,每一聲脆響都讓凱頓父子的心臟為之一顫。
"五十顆七階獸核..."教皇嘶啞的聲音里終于透出一絲溫度,但隨即又變得陰冷,"不過,你以為這些死物能抵得上三位圣裁者的性命?"他突然抬手,一道圣光驟然劈在凱頓父子面前的地面上,將大理石灼燒出一道焦黑的裂痕。
佩羅被嚇得癱軟在地,而凱頓國王卻在這道圣光中看到了轉機。他急忙扯下頸間的王室徽章雙手奉上:"還有...還有凱頓帝國明年三成的賦稅,以及..."他咬了咬牙,"我愿將小女送入教廷侍奉光明神..."
佩羅猛地抬頭,瞳孔劇烈收縮,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父王。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那個從小教他劍術,為他縫制披風的王姐,此刻竟被父王輕描淡寫地當作籌碼推了出去。
他看見父王低垂的側臉,那上面寫滿算計的皺紋在燭光下顯得格外刺目。佩羅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突然想起王姐臨行前為他系上披風時說的話:"你要做個光明磊落的騎士。"而現(xiàn)在,他們卻要親手將她推入教廷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深淵。
教皇發(fā)出夜梟般的笑聲,枯枝般的手指滿意地摩挲著權杖:"這才像話。"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眼面如死灰的佩羅,"看來凱頓家...還是有個明白人的。"
佩羅低垂著頭,金色的劉海遮住了他扭曲的面容。但在陰影之下,他的眼中翻涌著近乎實質的怨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連唇角都被咬出了血絲。
佩羅芙洛,都是你這個賤人!
若不是這個該死的女人突然歸來,此刻希亞帝國早已是他們囊中之物,王姐也不必淪為教廷的祭品!他的手指在地面上抓出五道血痕,每一道都刻著對希亞帝國的詛咒。
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心底成形——他要讓希亞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鮮血,要讓芙洛親眼看著她的子民在絕望中哀嚎。這股恨意如此濃烈,以至于他周身不自覺散發(fā)出陰冷的殺氣,連身旁的凱頓國王都驚詫地側目。但很快,佩羅又恢復了那副懦弱的樣子,只是眼底的暗芒,卻比大殿最深處的陰影還要漆黑。
希亞帝國——
希亞帝國王廷內,姜洛執(zhí)筆的手在羊皮卷軸上劃過優(yōu)雅的弧度。晨曦透過彩窗在她身側投下斑駁的光影,將那一摞批閱完畢的奏章鍍上金邊。希亞國王滿意的看著姜洛。
短短數月,她已用雷霆手段肅清了朝堂上大半的蛀蟲,此刻案頭那枚新鑄的攝政印章,便是對她能力的最好認可。
芙洛(姜洛)父王,北境糧倉已經重建完畢。
姜洛抬頭時,一縷發(fā)絲從耳畔滑落。她隨手將其別回耳后,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讓希亞國王恍惚看到了她早逝的母親。
但政務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姜洛眸光一凜,她看到御醫(yī)長正捧著藥箱匆匆穿過長廊。那些被芙爾親王用輝煌教廷秘藥控制的大臣們,此刻還在偏殿里痛苦呻吟——他們眼中時而清醒時而混沌的模樣,就像一面面映照著帝國隱患的鏡子。
希亞國王指向窗外,那里隱約傳來痛苦的呻吟,他們的家眷已經在宮門外跪了三日。
希亞國王洛兒,你也看到了。
希亞國王那些被芙爾親王所控制的那些人,還沒有獲得解藥。
希亞國王而芙爾那個孽障即便被打入死牢也不肯交出解藥!
芙洛(姜洛)父王,我會讓芙爾交出解藥的。
芙洛(姜洛)我現(xiàn)在就派人去死牢審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