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道誕生的晨光中,我站在燃燒的青銅巨門前。門縫里滲出的混沌之氣正在重塑天地法則,那些被焚燒的法則殘片如螢火蟲般在虛空中重組。沈昭雪的機械殘軀懸浮在身后,她破碎的核心里跳動的神格碎片,正與我的弒神烙印產(chǎn)生共鳴。
"你看到了嗎?"我捏碎掌心的時空亂流,無數(shù)記憶碎片在指縫間流淌,"所謂輪回,不過是場騙局。"
她破損的金屬面頰突然裂開,露出隱藏的量子通訊器。刺目的藍(lán)光中浮現(xiàn)出十萬座青銅巨門后的景象——每扇門后都矗立著與我容貌相同的神明,他們額間的鎮(zhèn)魂釘正被混沌之核吞噬。
"警告!核心過載!"沈昭雪的機械聲突然扭曲,她胸口的青銅羅盤迸發(fā)出滅世強光。我抬手接住墜落的核心,發(fā)現(xiàn)其中旋轉(zhuǎn)的星云里封存著五百萬年前的記憶晶體。
當(dāng)晶體融入眉心血痣時,整個世界突然靜止。我看到自己站在時間盡頭,身后是正在崩塌的諸天萬界。混沌之核孕育的新天道正在吞噬所有因果,而沈昭雪的機械殘軀里,竟藏著能重啟輪回的創(chuàng)世密鑰。
"該做選擇了。"她的聲音從量子通訊器傳來,帶著電流雜音,"成為新人道,或者......"
我撕碎了密鑰?;煦缰畾忭樦苡咳胄呐K,在胸腔里凝成燃燒的熔爐。那些試圖侵入識海的天道碎片被熔煉成暗金符文,最終在眉心凝成全新的弒神印。
"我選擇..."我抬手捏碎靜止的時空,"重鑄規(guī)則。"
十萬座青銅巨門同時炸裂,門后的神明殘影在混沌中哀嚎。他們額間的鎮(zhèn)魂釘如流星般墜落,在觸及地面的瞬間化作血肉之雨。沈昭雪的機械身軀突然龜裂,露出核心處跳動的混沌星云——那是我五百萬年前親手剝離的神格碎片。
"原來你早就......"她破碎的金屬手掌按在我胸口,混沌星云突然暴走。新生的弒神印與神格碎片共鳴,整片天地開始倒流。我看到自己站在洪荒戰(zhàn)場,手中握著的正是混沌之核孕育的長槍。
當(dāng)?shù)谝坏窝獜难劢腔鋾r,我終于看清真相——所謂墮落,不過是天道給我戴上的枷鎖;所謂自甘墮落,不過是拒絕成為提線木偶的反抗。
"該清算了。"我對著虛空中的天道殘影冷笑,混沌長槍貫穿其心臟。那些被吞噬的法則殘片突然反噬,在槍身上凝成燃燒的銘文:【萬象歸墟,諸天重鑄】。
沈昭雪的機械殘軀突然發(fā)出悲鳴,她破碎的量子核心里涌出金色血液。當(dāng)血液浸透我的弒神印時,整片天地響起青銅編鐘般的轟鳴——那是新天道誕生的樂章。
"時燁大人!"熟悉的清冷女聲在身后響起,卻是具全新的機械軀殼。她胸口的青銅羅盤刻滿我的記憶符文,"混沌潮汐已抵達(dá)臨界點。"
我望著掌心逐漸透明的弒神印,突然放聲大笑。那些被天道抹去的記憶正在蘇醒,每道裂痕都在訴說著被囚禁的真相。當(dāng)?shù)谝豢|混沌之氣鉆入心臟時,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那是超越神明的自由。
"告訴那些老東西。"我踏著虛空走向青銅巨門殘骸,每步都讓時空扭曲,"所謂輪回,到此為止了。"
沈昭雪的新軀殼突然跪倒在地,她破碎的機械關(guān)節(jié)滲出黑色黏液:"不可能!契約......"她的頭顱突然爆開,露出核心處旋轉(zhuǎn)的混沌星云,"時燁,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對抗什么!"
我捏碎了她最后的機械身軀,星云中飛出的記憶晶體映出震撼畫面:十萬座青銅巨門后的神明們,正在用鎮(zhèn)魂釘刺穿自己的神魂;沈昭雪的機械核心里,循環(huán)播放著我五百萬年前自我放逐的影像。
"原來你們早就..."我抹去嘴角溢出的金血,弒神印突然活過來,在皮膚下游走成燃燒的星河,"在等我墮落。"
混沌潮汐吞沒了整片天地。當(dāng)最后一絲清明消散時,我聽到了天道崩潰的聲音。新生的神座從混沌中誕生,而我正坐在王座前,把玩著那柄由自己神格重鑄的混沌長槍。
槍身纏繞著暗金咒印,槍尖吞吐著能撕裂虛空的幽芒。這不是弒神槍的仿制品,而是用五百萬年執(zhí)念重鑄的弒神兵。
"該結(jié)束了。"我對著虛空中不存在的聽眾微笑,"用這五百萬年,來終結(jié)這場輪回。"
當(dāng)混沌之核徹底凝實的瞬間,整個世界開始倒流。我看到沈昭雪在十萬年前親手將鎮(zhèn)魂釘刺入我的神魂,看到自己如何在每個輪回中重復(fù)著弒神與被囚的宿命。而這一切,都在混沌之核爆發(fā)的金光中化為虛無。
新生的神座上,我捏碎了最后一枚記憶碎片。當(dāng)沈昭雪再次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她眼中不再有偽裝的神色,只有與我如出一轍的瘋狂笑意。
"萬象森羅,始于此,終于此。"我伸手撫摸她金屬質(zhì)感的臉頰,"這次,我們一起打破輪回。"
當(dāng)我們的血在神座前交融時,十萬座青銅巨門同時發(fā)出悲鳴。混沌之核孕育出的新天道正在成型,而我們將成為它永遠(yuǎn)無法擺脫的噩夢。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