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亞軒發(fā)現(xiàn)事情開始不對勁是在某個普通的周二早晨。他迷迷糊糊從被窩里爬出來，頂著炸開的頭發(fā)去廚房找水喝，結(jié)果一抬頭就看見劉耀文背對著他站在冰箱前，身上就套了件松垮的白色背心，肩頸線條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看什么看。"劉耀文頭都沒回，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啞，"冰箱里沒東西了。"

宋亞軒下意識回嘴："誰看你了！"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確實盯著人家后背看了至少五秒鐘。他趕緊抓起水杯猛灌一口，結(jié)果嗆得直咳嗽。劉耀文轉(zhuǎn)過身來，一臉嫌棄地給他拍背，手掌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睡衣傳到背上，宋亞軒突然覺得更渴了。

這種莫名其妙的瞬間越來越多。練舞時劉耀文扶他腰的手停留時間比必要長了0.5秒，吃飯時自然而然地把他不吃的胡蘿卜夾走，甚至晚上打游戲時腿挨著腿的溫度都讓宋亞軒心跳加速。最可怕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己開始期待這些瞬間了。

公司安排的"甜蜜任務(wù)"還在繼續(xù)。宋亞軒一邊任由造型師給他和劉耀文搭配同款不同色的衛(wèi)衣，一邊在心里默念這只是工作。直到劉耀文突然湊過來幫他整理領(lǐng)口，薄荷味的氣息撲面而來，他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緊張什么？"劉耀文壓低聲音，手指似有若無地擦過他鎖骨，"粉絲又不在現(xiàn)現(xiàn)場。

宋亞軒嘴硬："誰緊張了！是這件衣服領(lǐng)子太緊。"說完就后悔了，因為他穿的是寬松的圓領(lǐng)衛(wèi)衣。劉耀文笑得肩膀直抖，順手揉了揉他后腦勺，這個動作熟練得讓他們倆都愣了一下。

拍攝過程意外地順利。宋亞軒漸漸忘記了鏡頭存在，吃到好吃的會下意識先喂劉耀文一口，過馬路時劉耀文也很自然地牽住他的手。等反應(yīng)過來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已經(jīng)和對方十指相扣了，嚇得他差點在馬路中間跳起來，卻被劉耀文握得更緊。

"敬業(yè)點，"劉耀文目視前方，耳尖卻有點紅，"后面有站姐在拍。"

晚上回宿舍看素材時，宋亞軒盯著屏幕上自己看向劉耀文時自然流露的笑臉，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已經(jīng)分不清哪些是營業(yè)，哪些是真心了。更可怕的是，劉耀文似乎也一樣。

這個認知讓宋亞軒失眠了。凌晨兩點，他躡手躡腳溜到陽臺透氣，卻發(fā)現(xiàn)劉耀文已經(jīng)在那兒了，指尖夾著的煙在黑暗里明明滅滅。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會兒，劉耀文突然把煙按滅，伸手把他拽到身邊。

"冷死了，"劉耀文把外套分他一半，語氣兇巴巴的，"大半夜不睡覺出來干嘛？"

宋亞軒聞著他身上混合著煙草味的沐浴露香氣，鬼使神差地說："想你。"話一出口兩個人都僵住了。劉耀文的喉結(jié)動了動，眼神暗了下來，就在氣氛變得危險的瞬間，宋亞軒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經(jīng)紀人發(fā)來的明日行程表，最上面用紅色標注著：上午九點，雙人雜志拍攝，主題"初戀"。

宋亞軒抬頭看向劉耀文，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看他，眼睛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緒。夜風(fēng)吹過，劉耀文突然笑了："明天還要早起，回去睡吧。"轉(zhuǎn)身時卻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指，"...夢里見。"

這個曖昧不清的告別讓宋亞軒徹底亂了陣腳。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劉耀文說"夢里見"時微微上揚的嘴角。到底是營業(yè)還是真心？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越來越模糊了。

第二天拍攝現(xiàn)場，化妝師看著宋亞軒的黑眼圈直搖頭："昨晚熬夜了？"劉耀文在旁邊輕笑一聲，被宋亞軒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一腳。

拍攝主題比想象中還要曖昧。攝影師要求他們躺在鋪滿玫瑰花瓣的床上對視，宋亞軒緊張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劉耀文倒是游刃有余的樣子。

中場休息時，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抬頭看見鏡子里自己通紅的耳朵，終于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他可能，大概，也許，真的喜歡上劉耀文了。這個認知讓他又慌又怕，更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劉耀文是怎么想的。

回片場的路上，宋亞軒撞見劉耀文在走廊盡頭打電話。"...我知道是營業(yè)，"劉耀文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有些事..."后面的話被腳步聲打斷了。宋亞軒躲在轉(zhuǎn)角處，心臟砰砰直跳。他到底聽到了什么？是"但有些事不是"？還是"但有些事不能"？

下午的拍攝繼續(xù)，宋亞軒卻明顯心不在焉。最后一個鏡頭需要他們額頭相抵，劉耀文突然小聲問："怎么了？"宋亞軒搖搖頭，卻在對方想要退開時下意識追了上去。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相機精準捕捉，后來成了這期雜志最出圈的神圖。

收工后，劉耀文反常地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到宿舍，他把宋亞軒堵在玄關(guān)，聲音沙啞："你今天差點親上來了。"

宋亞軒大腦一片空白，脫口而出："你不也差點沒躲開。"

話一出口，空氣瞬間凝固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到能數(shù)清對方的睫毛，宋亞軒能聞到劉耀文唇齒間殘留的薄荷糖味道。就在他以為要發(fā)生什么的瞬間，劉耀文卻退后一步，揉了揉他的頭發(fā)："...早點休息。"

宋亞軒站在原地看著劉耀文走進浴室的背影，突然覺得無比挫敗。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快把他逼瘋了，每次當他以為劉耀文也有同樣感覺時，對方就會立刻退回安全距離。

深夜，宋亞軒躺在床上刷手機，發(fā)現(xiàn)超話里已經(jīng)炸開了鍋。粉絲們把今天拍攝的花絮視頻一幀幀分析，都在尖叫"文軒絕對是真的"。他苦笑著關(guān)掉頁面，心想要是她們知道這兩個正主連自己都搞不清狀況，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浴室傳來開門聲，宋亞軒趕緊裝睡。他感覺到劉耀文輕手輕腳地走到他床邊，停頓了幾秒，然后是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嘆息。等腳步聲遠去后，宋亞軒睜開眼，盯著天花板直到天亮。

第二天有團體活動，宋亞軒掛著兩個黑眼圈出現(xiàn)時，隊友們紛紛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馬嘉祺拍拍他的肩："年輕人，節(jié)制點。"丁程鑫更直接："你們倆昨晚打架了？"

宋亞軒紅著臉搖頭，余光瞥見劉耀文正在和工作人員說話，側(cè)臉在陽光下格外好看。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視線，劉耀文突然轉(zhuǎn)頭看過來，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宋亞軒慌忙低頭，卻錯過了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柔軟。

活動結(jié)束后，經(jīng)紀人宣布下周要錄制的團綜有個特別環(huán)節(jié)：匿名心愿箱。每個成員寫下一個愿望，抽到的人要幫忙實現(xiàn)。宋亞軒咬著筆桿想了很久，最終寫下"希望有人能告訴我真相"，然后偷偷看了眼正在認真書寫的劉耀文，心跳如雷。

當晚，宋亞軒做了一個夢。夢里劉耀文捧著他的臉說"我是認真的"，醒來時枕頭已經(jīng)濕了一片。他摸出手機，發(fā)現(xiàn)凌晨四點劉耀文給他發(fā)了條消息："明天拍攝取消，陪我去個地方。"

宋亞軒盯著這條沒頭沒尾的信息看了很久，回復(fù)了一個"好"。窗外，天剛蒙蒙亮，就像他此刻混沌不清的心情。他不知道劉耀文要帶他去哪里，更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但有一點他很確定——

是時候該有個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