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的手指扣在扳機上，風從破窗灌進來，紙條上的字跡像是用血寫成，在昏暗的地下室里泛著詭異的光。
“ZX-0988已激活?！?/p>
他低頭盯著那行字，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身后沒有腳步聲，也沒有人影。只有空氣在流動，帶著霉味和鐵銹的氣息。
“報告！”對講機里傳來隊員的聲音，“我們在密室門口發(fā)現(xiàn)一枚腳?。 ?/p>
張昊深吸一口氣，按下通話鍵：“保護現(xiàn)場，不準任何人靠近！馬上通知王姐過來！”
他轉身朝樓梯口走去，腳步沉重。剛踏出地下室，手機震動起來。是陳連合。
“你在哪？”電話里傳來陳連合低沉的聲音。
“剛離開醫(yī)院地下室?！睆堦坏吐曊f，“發(fā)現(xiàn)一張紙條，寫著‘ZX-0988已激活’?！?/p>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邱琨還在我們這邊?！标愡B合緩緩開口，“但你剛才聽到的這句話……和她收到的信息完全一致?！?/p>
“你是說……”張昊皺眉，“有人故意留下這張紙條？”
“不排除這種可能?！标愡B合說，“但我們必須確認一件事——這是否意味著系統(tǒng)已經啟動新一輪行動?！?/p>
張昊握緊手機，指節(jié)發(fā)白：“我已經安排技術組封鎖地下室，并調取周邊監(jiān)控錄像?！?/p>
“很好?！标愡B合頓了頓，“我這邊也有了新線索。林雪的母親提到一塊刻有ZX編號的手表，和阿偉交代的內容完全吻合。這意味著這個系統(tǒng)至少存在了五年以上?！?/p>
“所以這不是第一次?！睆堦宦曇舯?。
“不是?！标愡B合語氣凝重，“而且很可能也不是最后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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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內，阿偉靠在病床上，嘴角仍掛著那抹詭異的笑容。
“你們終于明白了?！彼穆曇羯硢?，卻帶著某種得意。
陳連合站在他面前，目光如刀：“你說過，ZX系列是實驗項目的一部分?！?/p>
“沒錯?！卑ヌ蛄颂蚋闪训淖齑?，“我們都是被選中的人?！?/p>
“誰選中你們？”邱琨問。
“主控?！卑パ凵耖W爍，“他不會露面，只通過中間人傳達指令。”
“中間人是誰？”王姐追問。
“我不知道?！卑u頭，“我們只見過代號，沒見過真名?！?/p>
“那你呢？”邱琨盯著他，“你怎么會被選中？”
阿偉忽然笑出聲來：“因為我符合篩選條件。”
“什么條件？”王姐立刻問。
“忠誠、適應、可塑?！卑ブ貜椭暗脑?，“失敗的會被清除?！?/p>
“清除是什么意思？”陳連合問。
“死亡?！卑ポp描淡寫地說，“或者……更糟?！?/p>
屋內氣氛驟然緊張。
“你曾經成功過。”邱琨緩緩開口，“但后來出了問題，所以才會被抓。”
“聰明?！卑c頭，“所以我才成了活口。”
“那其他人呢？”王姐追問，“還有多少像你一樣的執(zhí)行者？”
“很多?！卑ゲ[起眼睛，“你們以為只是我一個人？太天真了?！?/p>
“他們在哪？”陳連合逼近一步。
“就在你們身邊?！卑ミ肿煲恍?，“你們永遠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執(zhí)行者?！?/p>
話音落下，審訊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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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環(huán)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敲擊鍵盤。屏幕上是一段音頻波形圖，背景噪音中藏著一段微弱的對話。
“測試編號ZX-0988啟動，評估員邱琨確認?！?/p>
她將這段音頻放大，反復播放，試圖從中提取更多信息。突然，她的瞳孔一縮。
“等等……”她自言自語，“這段信號……”
她迅速調出語音定位程序，輸入坐標參數(shù)。幾秒鐘后，地圖上出現(xiàn)一個紅色標記點。
城南倉庫區(qū)。
她立刻撥通陳連合的電話。
“我發(fā)現(xiàn)了新的坐標?！彼贝俚卣f，“語音信號中隱藏了一段來自城南倉庫區(qū)的定位信息。”
“倉庫區(qū)？”陳連合眉頭緊鎖。
“那里最近三個月有大量無牌照貨車出入?！毙…h(huán)繼續(xù)說，“而且……有一輛車的行駛記錄和林雪失蹤那天完全吻合?！?/p>
“立即通知張昊。”陳連合果斷下令，“讓他帶人去查?！?/p>
“還有……”小環(huán)頓了頓，“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p>
“什么現(xiàn)象？”
“這些車輛的GPS信號在進入某個區(qū)域后都會短暫消失?！毙…h(huán)指著屏幕上的空白地帶，“就像是被屏蔽了?！?/p>
“人為干擾？”陳連合問。
“不排除這種可能?！毙…h(huán)說，“但也可能是某種設備。”
“我們需要現(xiàn)場勘查?！标愡B合立刻下令，“張昊帶隊封鎖倉庫區(qū)，小吳負責追蹤貨車流向?！?/p>
“那我呢？”邱琨問。
“你跟我去見一個人?！标愡B合拿起外套，“林雪的母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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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的母親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攥著那張泛黃的照片。
“這塊手表……”陳連合指著照片，“是警方拿走的證物？”
“是的。”林母點頭，“他們說會好好保管?！?/p>
“我們能不能看看它現(xiàn)在的存放位置？”邱琨問。
“我可以帶你們去。”林母站起身，“但需要找當年的辦案警官?！?/p>
“麻煩您了?！标愡B合點頭。
三人走出公寓樓，夜色沉沉，街道上行人稀少。邱琨走在最后，神情恍惚。
“你還好嗎？”陳連合回頭看了她一眼。
“我沒事?！鼻耒銖娦α诵Γ爸皇怯悬c累。”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可以先回去休息。”陳連合說。
“不。”邱琨搖頭，“我想弄清楚真相?！?/p>
陳連合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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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區(qū)外圍，張昊正指揮隊員布置無人機偵查。
“這片區(qū)域太大。”一名技術人員說，“我們需要更多人力?！?/p>
“先鎖定重點區(qū)域?！睆堦幻睿坝绕涫悄切╊l繁進出的貨車路線?！?/p>
就在這時，對講機響起。
“隊長，我們在一輛廢棄貨車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東西?！?/p>
“什么東西？”張昊問。
“衣服、化妝品……還有一些證件?！?/p>
“把證據(jù)封存，帶回局里分析。”張昊說，“繼續(xù)搜索，不要放過任何角落?！?/p>
他轉身走向臨時指揮車，腦海中浮現(xiàn)出阿偉那句話：
“就在你們身邊。”
他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遠處黑暗中的倉庫。
風吹過，卷起塵土。
他隱約聽見某種機械運轉的聲音。
像是某種裝置正在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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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翻看著五年前的卷宗，林雪案的檔案已經被重新整理了一遍。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塊黑色手表，表面清晰可見“ZX-0988”的刻字。
“這和阿偉交代的一模一樣。”她喃喃道。
她繼續(xù)翻閱其他資料，忽然注意到一段被忽略的細節(jié)。
“林雪失蹤前曾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彼畛鲇涗?，“對方自稱是快遞公司，說有包裹需要簽收?！?/p>
她立刻撥通小吳的電話。
“幫我查一下當年林雪的通訊記錄?！彼f，“特別是那個所謂的快遞電話?！?/p>
“明白?！毙橇⒖涕_始操作。
幾分鐘后，他回電：“那個號碼已經注銷了，但運營商保留了一段錄音。”
“放給我聽。”王姐說。
電話接通，一段模糊的錄音傳來。
“您好，這里是XX快遞，請問是林小姐嗎？”
“是的。”
“您的包裹到了，請問方便簽收嗎？”
“現(xiàn)在？”
“是的，馬上送到?！?/p>
“好。”
錄音結束。
王姐皺起眉頭。
“你覺得有問題？”小吳問。
“那個聲音……”王姐緩緩開口，“聽起來不太自然?！?/p>
“你是說……變聲器？”
“不排除這種可能?！蓖踅阏f，“但更重要的是——這個包裹，到底是誰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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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里，陳連合召集所有人開會。
“我們現(xiàn)在掌握的信息包括：ZX系列的存在、阿偉作為執(zhí)行者的身份、林雪案與當前案件的高度關聯(lián)、以及城南倉庫區(qū)的異常物流活動?！?/p>
他掃視眾人：“我們必須調整策略?！?/p>
“什么意思？”張昊問。
“從單一追捕轉為全面排查?！标愡B合說，“我們要建立嫌疑人畫像數(shù)據(jù)庫，篩查所有與ZX編號相關的人員?！?/p>
“包括內部人員？”邱琨低聲問。
“包括?！标愡B合點頭，“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p>
邱琨低下頭，手指微微顫抖。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自己的名字會出現(xiàn)在那段音頻里。
因為她也是“測試對象”。
而測試，也許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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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說……”王姐看向邱琨，“你懷疑自己也被操控了？”
邱琨沒有回答。
她只是盯著桌上的那份文件，上面赫然寫著：
**“測試編號ZX-0988啟動，評估員邱琨確認?！?*
她抬起頭，聲音有些發(fā)顫：“如果我是測試對象……那我的評估結果是什么？”
沒人回答。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環(huán)沖了進來，臉色蒼白。
“我剛剛追蹤到一段新的語音信號?！彼鴼庹f，“來自城南倉庫區(qū)?！?/p>
“內容是什么？”陳連合問。
小環(huán)按下播放鍵。
一段低沉的聲音響起：
**“ZX-0988已完成初步評估，下一步指令即將下達。”**
屋里一片死寂。
邱琨緩緩閉上眼。
她終于明白，自己從未真正逃離過那個系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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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昊站在倉庫區(qū)外圍，耳機里傳來無人機傳來的畫面。
突然，他對講機響起。
“隊長！”隊員的聲音焦急，“我們在一間辦公室里發(fā)現(xiàn)了監(jiān)控錄像！”
“馬上調出來！”張昊喝道。
畫面加載完成，屏幕上出現(xiàn)一名男子的身影。
他穿著黑衣，戴著帽子，臉上蒙著口罩。
但他走路的姿態(tài)……
王姐猛地站起來：“是他！”
所有人都看向她。
“他是誰？”陳連合問。
王姐咬牙切齒：“他是五年前林雪失蹤當天，最后一個目擊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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