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沉默不語。

"若你有意，我可以想辦法。"趙世子繼續(xù)道，"我父親在朝中頗有影響力，可以為林先生謀一個功名。到時候，我再結識他為朋友，日后有機會..."

"趙公子！"初雪打斷他，"請你慎言。我是有夫之婦，這樣的話不該出自你口。"

趙世子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你變了，姜小姐。從前的你，不會為了一個瘸子放棄更好的生活。"

初雪冷笑："從前的我，也不會允許任何人用'瘸子'這個詞來形容我的丈夫。即便他有缺陷，卻是個正直善良的人，遠勝過某些外表光鮮實則卑劣的人。"

說，她轉身離去，留下目瞪口呆的趙世子。

回到宴席上，初雪看到林桑正被幾位賓客圍住，似乎在討論什么。走近一聽，原來是在談論今年的科考。

"林先生才學過人，為何不去科考一試？"一位老者問道。

林?？嘈Γ?家貧無資，且腿腳不便，實非明智之舉。"

老者搖頭："才學乃是天賦，豈能因外在條件而埋沒？若林先生有志，老夫愿意資助。"

初雪驚訝地看向那位老者，認出他是城中有名的退休大儒，鄭先生。

林桑也是一怔："鄭老先生，此言當真？"

鄭先生點頭："老夫一生愛才如命。前日偶然聽到林先生教書，對你的才學頗為贊賞。今日一見，更是確信你有大才。若你愿意，老夫愿資助你備考。"

林桑深深一揖："感激不盡。"

宴席結束，初雪與林桑告辭離去。月光下，兩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那位鄭先生的提議，"初雪開口，"你打算接受嗎？"

林桑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瓶悸仿幢阌朽嵪壬Y助，也要耗費大量時間和精力。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一旦我去備考，就不能教書了，家中收入會斷絕。"林桑輕聲道，"我不想讓你受苦。"

初雪搖搖頭："若你有志于此，我愿意支持你。我可以去做些針線活貼補家用。"

林桑驚訝地看著她："你...愿意為我做這些？"

"不是為了你，"初雪故作輕松地說，"是為了我自己。若你能考取功名，我也能跟著沾光，不是嗎？"

林桑笑了，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謝謝你，初雪。"

那晚，兩人坐在簡陋的堂屋里，一邊吃著簡單的年夜飯，一邊聊著未來的計劃。窗外煙花綻放，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他們的笑臉。

初雪突然意識到，盡管生活清貧，此刻的她卻比在姜府時更加自在和平靜。而眼前這個男人，也漸漸在她心中占據(jù)了一席之地。

7

春去夏來，轉眼已是新年過去大半。

林桑在鄭老先生的資助下開始專心備考，初雪則借著村中婦人的指導，學會了做針線活貼補家用。

這一日，初雪正在院子里晾曬新做好的荷包，準備明日拿去鎮(zhèn)上售賣。林桑從書房出來，看到她手上的作品，不禁贊嘆："做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