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隊隊搬運工人魚貫而入,開始將府中的物品往外搬。先是我院中的衣物、首飾,接著是書籍、字畫,然后是家具、擺設...
一時間,整個皇甫府亂作一團。
皇甫望起初還保持著風度,但當搬運工人開始將廚房的鍋碗瓢盆、倉庫的米面油鹽全部裝車時,他終于坐不住了。
"你這是做什么?!"皇甫望怒吼道,"這些明明是府中的東西,怎能算作你的嫁妝?"
我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本賬冊,"夫君請看,這是近三年來府中所有開銷的記錄。從米面油鹽到下人工錢,再到老太太的補品、夫君的衣物,哪一項不是用我的銀子購置的?既然是我買的,那自然是我的東西。"
皇甫望氣得臉色鐵青,"你...你這是趁火打劫!"
"趁火打劫?"我笑了,"夫君,是你們要和我和離,說我的嫁妝我可以帶走。這些雖不是我從娘家?guī)淼?,但確實是用我的銀子購置的。難不成,夫君想要反悔?"
許氏氣急敗壞地沖上來,"你這個毒婦!竟敢搬空我皇甫家!"
"老太太息怒。"我不慌不忙地說,"我只拿走屬于我的東西。您的陪嫁,我一針一線都沒動。至于皇甫家的家底...哦,原來皇甫家的家底,就只有這些了嗎?"
在場眾人面面相覷,有幾位同僚夫人掩口輕笑。
皇甫望面如土色,他深知府中早已入不敷出,這些年全靠我的嫁妝商鋪支撐。如今我要帶走這些,皇甫府幾乎就是凈身出戶了。
"你不能這樣!"皇甫望急得額頭冒汗,"你不能把這些全部帶走!"
"為何不能?"我反問道,"這些都是我的東西,契約清晰,賬目明了。若夫君不信,大可請官府來評理。"
皇甫望說不出話來,眼睜睜看著我指揮著人將東西一件件搬出府去。
就在這時,杜姑娘突然從內(nèi)室跑出來,一臉驚慌,"老爺!老爺!我、我肚子疼!"
皇甫望一驚,急忙上前扶住她,"怎么回事?不是還有半個月才到預產(chǎn)期?"
杜姑娘痛苦地捂著肚子,"不知道...突然就痛起來了...啊!"
許氏也慌了神,"快!快請大夫!"
眾人忙作一團,只有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不久后,產(chǎn)婆和大夫先后趕到。杜姑娘被抬進內(nèi)室,過了許久,外面才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皇甫望滿臉喜色,顧不上我這邊的事,急忙往內(nèi)室走去。
過了片刻,內(nèi)室傳來一聲驚呼,接著是皇甫望憤怒的咆哮:"這是怎么回事?!這孩子怎么會是..."
他沖出內(nèi)室,面色猙獰地看著我,"趙氏!這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平靜地看著他,"夫君此話何意?"
"杜姑娘生下的孩子...那孩子..."皇甫望氣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大夫低聲道:"這孩子生得早,但看面相,應該是混血兒,有異族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