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送的糕餅被魏劭扔了出來。
好好的梨花餅沾了土,甚至碎成了幾瓣,卻是沒有一塊被人吃過。
月皎早知便不該送的。
月皎女郎的心意竟被人這么糟蹋。
月皎撇著嘴,滿是不悅地看著被當(dāng)成垃圾扔出來的梨花餅。
喬笙見她賭氣的模樣不禁笑了笑。
喬笙傻月皎。
她送梨花餅可不是為了叫魏劭吃。
她早就料到這碟梨花餅絕不會(huì)入魏劭的口中,更不會(huì)好端端地放在他的幾案上多久。
她要的是魏劭剎那的動(dòng)容。
哪怕只有一刻,也足矣。
畢竟接下來,她不得不走一步險(xiǎn)棋。
今日,劉琰派人送了信給她,隨信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包毒藥,他要她給軍營中的人下毒,否則下月她便得不到解藥。
她才到辛都不過兩日。
劉琰是真的想要她死。
夜涼如水,幽涼的月光透過軒窗灑在地面上,喬笙提了盞銅燈,輕輕地推開了后廚的門。
此時(shí)已近深夜,寂靜無聲。
她的掌心攥著被絲綢手帕包起的粉末。
喬笙的面色分外凝重,可猶豫片刻,那纖纖玉指還是將那包粉末打開。
魏劭你在做什么?
身后一個(gè)極為陰戾的聲音響起。
他沉冷的話音中含著無盡的憤怒,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緊緊攥住了她的腕。
他的手如同利鉗一般攥得她生疼。
喬笙君侯,疼。
她連話都說得艱澀非常。
魏劭我問你在做什么?
魏劭卻緊緊凝著她,手下力氣未松半分。
自她離開房間之時(shí),便有人將她半夜出門的事告訴了他。
他一路跟在她的身后,卻見她摸進(jìn)了后廚,手中還有一包不知為何的粉末。
喬笙君侯以為我在做什么?
喬笙卻不答。
那雙水眸中竟流露出了些許委屈,她的眼中泛著細(xì)碎的水光,卻倔強(qiáng)地不肯再說些什么。
魏劭把她壓下去。
魏劭不愿再與她過多言語。
那包粉末被他奪了過去。
而后便是一陣打破了這夜的寂靜的喧鬧,喬笙被魏梁他們壓著跪在了軍營中央。
她抬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這樣緊張的環(huán)境下,她卻舒出一口氣來。
魏劭你說什么?
魏劭緊緊凝著面前的這包粉末。
公孫羊君侯,我已經(jīng)吩咐軍醫(yī)看了好幾番了。
公孫羊這真的只是普通的糖粉。
公孫羊無奈的說道。
公孫羊您再懷疑,軍醫(yī)都要將這包糖粉全咽下去來自證了。
魏劭她深夜?jié)撊牒髲N,怎么會(huì)只……
竟只攜了一包糖粉。
公孫羊我問過后廚的人了,他們說喬女郎早就打好招呼夜里要用后廚做些糕點(diǎn)給……
公孫羊給您。
公孫羊輕嘆了口氣。
誰都未料到查到最后結(jié)果會(huì)是這般。
魏梁四人本十分凝重地對(duì)待這事,如今都不禁轉(zhuǎn)過了頭去,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良久,軍營中都是安靜的。
魏朵咳,喬家那位女郎還跪著。
魏朵君侯不若去瞧瞧?
魏劭未語。
忽然又想起,月光之下,喬笙那樣委屈卻又隱忍著淚不肯同他再說些什么的樣子。
見魏劭似乎不為所動(dòng),魏梁又道。
魏梁唉,這夜里這么涼。
魏梁一個(gè)人在月亮底下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