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出一箭雙雕的戲碼并不好唱。
不過幾日,軍營中許多士兵看她的目光都變了,本就對她些許厭惡,如今更是憤恨。
方一出門,便對上無數(shù)目光。
昨夜已被魏劭看去了全臉是何模樣,如今她也不戴面紗了,面對他們的指指點點,她皆視而不見。
休養(yǎng)了多日,她未再在魏劭面前露過臉。
如今也該出現(xiàn)一次。
喬笙月皎,我們?nèi)シ偶堷S吧。
此處的軍營外幾里有一個空曠的地方。
那里正好是個風(fēng)口。
將線軸攥在掌心,那只大雁形狀的風(fēng)箏漸漸飛上了天空,在遼闊的天上遨游。
喬笙的長裙凌亂飛揚著,小跑的輕盈曼妙的身影似要與這紙鳶一同飛出去一般。
魏渠有人在放紙鳶?
方才出了營帳的魏渠指著那只遨游的雁對剩下的幾人說道。
魏朵誰會在此處放紙鳶?
如今的辛都實在一片死氣沉沉。
似乎連鳥雀都不愿在此處停留。
又是誰在此處放紙鳶。
魏梁你們都好奇的話咱們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今日也沒事。
魏梁聳了聳肩,率先走了出去。
他們四人走在前,魏劭和公孫羊則慢一些走在他們的后面。
公孫羊君侯,你讓人去查的那位女郎的事已經(jīng)有眉目了。
公孫羊說起,不免便嘆了口氣。
公孫羊她的父親只是攀附喬家的一個旁支,在迎她母親過門后又納了七八個妾室。
公孫羊她家中兄妹眾多,父親不聞不問,只知貪圖享樂。
公孫羊喬家是綁了她的母親逼她替嫁的。
他說著,聲音都憂愁了些。
公孫羊這位女郎也是身不由己,頂著喬家女的名頭受盡白眼,還被冤枉。
公孫羊可憐吶,可憐。
最后一句話分明又是在點魏劭。
這時他們正好走到那片空地,看清了攥著線軸的那位姑娘,在這只雁飛得正高時,她卻剪斷了紙鳶的線。
她如今是自由不了了。
便讓這只雁替她離開這艱苦的地方。
魏劭她的真名是什么?
魏劭的目光灼灼,落在那只飛走的雁上。
公孫羊這位女郎,亦姓喬。
公孫羊單字一個笙字。
面前的女郎還未發(fā)現(xiàn)他們。
只是仰頭望著那只雁漸行漸遠至消失不見,指尖緩慢地攥緊了。
魏劭喬笙。
魏劭將她的名字輕輕地念了一遍。
恰好在他話音落下時,喬笙轉(zhuǎn)過了頭來。
那雙昳麗的眸泛著讓人移不開眼的光,隔著前頭的四人,他們的目光遙遙對上。
魏梁這是誰?
魏梁我怎么沒見過?
魏梁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好像熟悉卻又十分陌生。
魏梟呆子,你看她看不出來,旁邊那個小婢女你還認不出來嗎?
魏梟毫不留情地笑著他。
魏梁這不是贗品嗎,怎么還這么……
這么好看。
喬家難道忘恩負義還偏偏只生好看的女郎,還是說那泱水是有什么說法。
喬笙君侯。
喬笙一步步走向了他。
又似那日一般,一見到他便規(guī)規(guī)矩矩地像是戴上了面具。
他不禁回味起那日夜里生氣的她來。
或許那才是真實些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