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笙離開了,魏劭卻依舊常將那支未送出的金雁釵握在掌心之中緩緩摩挲。
那日她說的話亦時(shí)??M繞耳畔。
像是一根拔不出來的刺時(shí)常刺痛著。
可那一日,所有的士兵都在他的眼前,除了他們便只剩下鄭楚玉與喬笙,而鄭楚玉那日一直待在房中。
甚至有仆婦為她作證。
魏梁君侯,不好了!
魏梁驚慌失措地跑進(jìn)來之時(shí),他甚至還未來得及將那支釵子收起來。
看到那釵子的一刻,魏梁的眸光微滯,隨后又轉(zhuǎn)過身去裝作什么都沒看到。
魏劭極不自然地將釵子收了起來。
魏劭怎么了?
魏梁喬家女郎離開辛都之后,和良崖國的世子一起去了磐邑。
魏梁邊說著,邊暗暗觀察著魏劭的神色。
魏梁良崖國世子揚(yáng)言要娶她。
魏劭此刻低垂著眼簾,又?jǐn)苛讼旅?,身體如同一張被拉緊的弓,冷峭的眸中陰云翻涌。
那藏在袖中的釵子仿若變得滾燙起來,灼燒著那片肌膚,隱隱作痛。
魏劭她委身旁人倒是快得很。
說出的這話幾分譏諷又含著幾分酸。
她既然早就想好要同那什么世子在一起,又何必在走之前同他辯駁一番,叫他懷疑了自己。
他甚至不知何時(shí)她搭上了那世子。
她也會(huì)為他親手做梨花餅,也會(huì)對他露出那般脆弱可憐的表情么。
魏劭那雙清冷丹鳳眼微垂著,如同凌厲筆鋒劃出的弧度,越想這些,眉目之間蔓延出的寒意便更甚。
龍?zhí)?/a>君侯,外頭有個(gè)下人求見。
那繁雜的思緒被這句話打斷。
魏劭讓他進(jìn)來。
魏劭冷冷道。
抬起眸卻見曾經(jīng)與喬笙笑談的那個(gè)下人此刻正捧著一個(gè)匣子站在他的面前。
對上他淡漠的眸時(shí),慌張地手指微顫。
龍?zhí)?/a>君侯,這是喬家女郎走之前囑咐我待她走后交與君侯的。
一時(shí)間,魏劭與魏梁皆怔愣住。
魏劭放這兒。
他顯然不愿再多看這人一眼。
待到那人離開后,他才將放在幾案上的這小匣子打開,只是在其中的,是他們誰都未想到的。
磐邑的印信。
魏梁喬家女郎竟然把印信留給君侯了?
魏梁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
魏梁難道——
魏劭眉眼間的厲色松動(dòng)了些許。
他甚至不可置信,將那印信拿在手中看了又看,隨即一些記憶重新涌入腦海中。
他看著魏梁,以為他也懂了什么。
魏梁難道女郎是覺得要嫁與旁人對不起君侯,才把印信留給了君侯?
果然還是高看了他。
無厘頭的說法聽得魏劭擰眉。
魏劭她去磐邑并非是自愿的。
他總想不懂那日喬笙為何問他那樣的問題,如今卻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原來那時(shí),她已經(jīng)在為自己鋪后路。
她想讓他去救她。
魏劭方才眼中的陰云一掃而空,此刻心中卻似被什么絲絲縷縷的給填滿了。
魏劭將他們都召集起來,做好準(zhǔn)備,出兵磐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