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便到了大婚的日子。
團扇在喬笙面前擋著,將她臉上的黯然與掙扎皆數(shù)遮住。
魏劭并非她想象中那般可怕,也如她所愿地對她動了心,可是也并非成了她所愛之人。
她的婚禮不過是場交易。
這場親事注定是沉重的,魏劭敬酒時,只能對著面前的幾個牌位。
而她,連唯一的親人都看不到。
只有月皎陪著她。
魏劭面對那些牌位時心情是極為沉重的,可是瞧向喬笙時心中那種沉重感便漸漸散了些。
好歹他娶得不是真正的喬家女。
而且她是他如今愿意放在心上的人。
可是不經(jīng)意間卻對上她那雙黯淡的眸。
如同提線木偶般聽著流程完成了這場婚事,被送入喜房后,她便將那團扇放下了。
過了半個時辰,魏劭才推開了房間的門,他的身上帶了幾分酒氣,臉上也浮起幾許紅色。
他未發(fā)一語地走到她的身前,那微涼的指輕挑她的下巴,蹙眉凝著她那雙澄澈的眸。
半晌,他都沒有說話。
喬笙方才想開口,又被他帶著幾分酒氣的吻逼得只能將那話咽進喉嚨里。
他像是在撒氣。
他氣她不愿意嫁給他,卻又有幾分卑劣地慶幸著她被逼嫁給了他,她的唇只能落下他炙熱的吻。
喬笙君侯。
那雙杏眸中染上幾分惱意。
他身上的酒氣實在有些難聞,如此便罷了,他竟還吻她,讓她更切實地體會到他口中的酒氣。
魏劭怎么了?
他卻笑了,明知故問地說出這句話。
因為現(xiàn)在這雙杏眸中只映著他一人的身影,只有他一人。
她給他一點甜也夠他品許久。
喬笙被他這副模樣氣到,卻又只能忍了忍,按捺下胸中之氣。
喬笙妾的病還未好全,怕讓君侯也染上這病,今夜妾去睡榻。
她實在不想同一個醉鬼理論。
可連步子都沒邁出,便被攔腰抱著被他不由分說地丟在床上。
魏劭你與我這般親密時難道還少么?
魏劭若要染上早就便染上了。
他知她想逃,他卻偏不讓。
魏劭也覺得他是喝了太多的酒,當真醉了,說話時瞧著她那灼若芙蕖的臉便忍不住垂下頭。
微涼的唇瓣輕輕擦過她的唇。
或許是他如今已經(jīng)承認愛上了她,亦真正的愛上她的緣故,瞧著她便總心生憐愛。
見她的眉眼,她的唇便想碰觸。
喬笙可妾不想同喝了酒的君侯在一處。
在她眼中,魏劭是醉瘋了。
他素日里沉冷的眸此刻瞧著她竟?jié)u漸迷離,還溢出幾分不清不楚的依戀。
魏劭可君侯偏想同你在一處。
他學(xué)著她說話的樣子逗她。
不知為何,君侯這稱謂他在許多人口中聽過,偏偏只覺得從她口中說出動聽。
要看她如同貓兒一般瞪著他,他心中那愉悅之感便更濃了幾分。
喬笙的柳眉蹙起,忽然升起一個有些魯莽的想法,她想將面前這人打暈。
可惜,她打不過。
見真的要將她說惱了,魏劭便低低地笑了聲,大掌輕撫過她烏黑的發(fā)。
魏劭睡吧,我不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