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無心涉足這紛擾塵世,孰料世俗浪潮卻執(zhí)意相擁,將其衣衫沾染得五彩斑斕,再難獨(dú)善其身。
劉琰阿渡…我…
夾在在中間的喬渡喉間溢出一聲冷笑,暗夜的天色里誰都不曾瞧見她泛紅的眼尾。
劉琰先生待我之恩,我無以為報,只求娶你入門,相守一生。
劉琰替先生照顧好你。
喬渡漫不經(jīng)心地扔下面具,嘴角微微勾起,可那笑意卻未達(dá)眼底。
喬渡你口口聲聲說照顧我?怎么個照顧法?
喬渡側(cè)身轉(zhuǎn)向劉琰,目光巡視過一眾將士手中個個拿著弓箭。
所指方向乃是她,又或是魏邵。
喬渡派人重箭傷我就是你所謂的照顧?!
沉默許久的魏邵翻身下馬,一旁愣神片刻的魏梁回過神來,大腦中還是一片空白,畢竟從一個“阿渡姑娘”到“喬渡”打擊確實(shí)有點(diǎn)大。
魏梁你不說點(diǎn)啥?
回過神來的魏梁碰了魏邵一下,可魏邵卻抿抿嘴不知說什么。
喬渡巍侯,我本就無意騙你,只是時機(jī)未到,不想說的罷。
喬渡喬家與魏家之事我本就無意插手,至于良崖與巍國如何與我喬渡無關(guān)。
喬渡未能尋到先生那一刻心就已經(jīng)死了,自幼時起她便要做一個世外之人。
不入世俗,不如塵世,安然一生。
可是她錯了,既已入局談何出局?
記得幼時她與先生對棋,幾次三番的悔棋,可事到如今那道未解之棋依舊放在桌案。
歲月流轉(zhuǎn),那件棋局早已蒙上一層厚厚的塵埃,仿佛被時光封存,成為了再也無法觸及的舊日記憶。
喬渡閉上雙眼,兩旁的耳朵同時聽到搭箭上弦的聲音,她心底陣陣?yán)湫ΓS即神色一冷。
抬腳拔出魏邵馬上到佩劍,以此同時劉琰叔父一聲令下數(shù)道箭光齊射。
喬渡的后背暴露在數(shù)道冷冽寒光之下,魏邵眼眸一亮,毫不猶豫地抬手示意放箭。
然而,那幾支幾乎要刺入她后背的箭矢,卻在瞬息之間被她揮劍蕩開,劃出凜然的銀色弧線。
喬渡先生說的果然不錯。
喬渡劉琰,你就是頭瘋狗。
她右手揮劍力道不小,左肩的傷口卻還在隱隱作痛,她只是咬咬牙,單人揮劍上前。
身后的魏邵呆愣的看著,一招一式看似勇猛,卻消耗多大,很快便會體力不支。
魏渠這劍法…
魏渠捏著下巴,細(xì)細(xì)打量著喬渡揮劍的手法,很熟悉。
經(jīng)魏渠一點(diǎn)提,魏邵也在其中看出所以。
魏劭是魏家劍法。
正在這時,喬渡的體力果真如魏邵所料開始不支,但她仍拼盡最后的力氣,將劉琰的一臂劃傷。頓時,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朝喬渡襲來。
喬渡眉頭緊皺,目光落在那一片刺目的鮮紅上,心中泛起一陣厭惡——她向來最討厭這種血腥的場面,那股濃烈的腥味仿佛灼燒著她的神經(jīng),令她幾乎無法呼吸。
還未來得及濺落到她身上,一件巨大的披風(fēng)便橫空出世,生生阻斷了血跡的侵襲,護(hù)得她衣衫絲毫不染。
她驚魂未定地抬眸一瞧,竟發(fā)現(xiàn)擋在自己面前的,是魏邵那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