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透過雨后的云層灑進房間。
徐予璽迷迷糊糊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都貼在了裴聽南身上,手臂還環(huán)著對方的腰。他嚇得立刻縮回手,卻不小心碰到了受傷的腳踝,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裴聽南被這動靜驚醒,睫毛輕顫著睜開眼。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愣住了。
"早、早安!"徐予璽慌亂地坐起身,耳根發(fā)燙,"我...我去看看橙子!"
他單腳跳著要下床,被裴聽南一把拉住:"別亂動。"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裴聽南扶著他去洗漱,兩人在狹小的衛(wèi)生間里笨拙地協(xié)調(diào)動作。徐予璽刷牙時,裴聽南就站在他身后,透過鏡子看著他,目光柔和得不可思議。
吃過簡單的早餐后,裴聽南找來一塊木板和幾件舊衣服:"給橙子搭個窩吧。"
徐予璽坐在陽臺的小板凳上幫忙裁剪布料,裴聽南則蹲在地上組裝簡易貓屋。陽光灑在他專注的側(cè)臉上,鍍上一層金邊。徐予璽看得入神,剪刀差點劃到手。
"小心。"裴聽南頭也不抬地說,卻像是有感應(yīng)似的。
當他們一瘸一拐地來到樓下時,橙子正窩在紙箱里,身邊蜷著三只毛茸茸的小奶貓——一只橘白相間,一只純白,還有一只灰條紋的。
"天"徐予璽輕聲驚呼,小心翼翼地靠近,"好萌!"
裴聽南的眼神瞬間柔軟下來,他蹲下身,動作輕柔地把新貓屋放在紙箱旁邊。橙子警惕地抬頭,看到是他們后,喵了一聲,用腦袋蹭了蹭裴聽南的手。
"看來她記得你。"徐予璽笑著說。
裴聽南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橙子的頭,然后指向新貓屋:"試試看?"
橙子嗅了嗅,叼起一只小貓挪了進去。就這樣,三只小貓被一一轉(zhuǎn)移到了更溫暖舒適的新家。
"我們得給它們?nèi)€名字。"徐予璽提議。
裴聽南看著那只純白的小貓,眼神恍惚了一瞬:"這只...叫小雪吧。"
澪小澗裴聽南你個起名廢
徐予璽了然,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臂:"那橘白的叫小陽,灰條紋的叫小云,怎么樣?"
澪小澗小璽你也是
裴聽南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他們身上,斑駁而溫暖。
午后的微風(fēng)吹過,帶著雨后泥土的清香。徐予璽偷偷看向裴聽南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對方也在看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又同時不好意思地別開。但這一次,他們的手悄悄地在貓窩邊碰到了一起,誰都沒有躲開。
橙子一家在新貓屋里安頓下來后,徐予璽和裴聽南的生活似乎也悄然改變了。
徐喜在家附近租了一個小公寓,美其名曰可以照顧小貓們,畢竟他的母親大人對貓毛過敏。
起初兩人只是偶爾的碰面,后來變成每天一起喂貓,再后來,裴聽南開始頻繁地出現(xiàn)在徐予璽的公寓里——帶貓糧、幫忙整理橙子的窩,甚至自然而然地留下來吃飯。
某個周末的下午,徐予璽正蹲在陽臺給小貓們梳毛,裴聽南站在廚房煮咖啡。陽光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空氣里彌漫著咖啡的香氣和貓咪身上的暖意。
“橙子好像又胖了?!毙煊璀t捏了捏它的后頸,笑著抬頭,“是不是你偷偷多喂了?”
裴聽南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聞言輕輕挑眉:“是你喂太多貓條?!?/p>
“我哪有!”徐予璽不服氣地反駁,伸手接過咖啡時,指尖不小心碰到了裴聽南的手背。那一瞬間,他像是被燙到似的縮了一下,咖啡差點灑出來。
裴聽南看了他一眼,沒說什么,只是在他旁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小雪的腦袋。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微妙。
徐予璽低頭抿了一口咖啡,心跳莫名加快。自從那天同床共枕后,他們之間似乎有什么東西悄然改變了,但又誰都沒有說破。
“你……”他猶豫了一下,終于鼓起勇氣開口,“要不要搬過來?”
裴聽南的手指頓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他:“什么?”
“就是……反正你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而且橙子它們……”徐予璽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干脆低頭假裝專心擼貓,“算了,當我沒說?!?/p>
裴聽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伸手捏住他的后脖子,強迫他抬起頭。
“你認真的?”他的聲音很低,眼神卻格外專注。
徐予璽呼吸一滯,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嗯?!?/p>
裴聽南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湊近——
“喵!”
小雪突然從徐予璽懷里跳出來,一腳踩翻了咖啡杯,深褐色的液體瞬間潑灑在兩人之間。
“??!燙燙燙——”徐予璽手忙腳亂地跳起來,裴聽南也迅速起身去拿毛巾。
一瞬間,曖昧的氣氛蕩然無存。
等收拾完殘局,兩人都有些尷尬地站在客廳里,誰都沒再提剛才的事。
“我……我先回去了。”裴聽南拿起外套,語氣恢復(fù)了平常的冷靜。
“哦,好。”徐予璽干巴巴地應(yīng)了一聲,心里一陣失落。
裴聽南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下次見?!?/p>
“啊……下次見?!?/p>
門關(guān)上后,徐予璽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一頭栽進沙發(fā)里。
“笨死了……”他悶悶地嘟囔。
——
下午,午睡的徐予璽被一陣敲門聲吵醒。
他迷迷糊糊地跳著打開門,發(fā)現(xiàn)裴聽南站在外面,手里拎著書包和……一個行李箱。
“你……”徐予璽瞬間清醒了。
“我搬過來了?!迸崧犇险Z氣平靜,耳尖卻微微泛紅,“昨晚回去收拾的?!?/p>
徐予璽愣在原地,心臟狂跳。
裴聽南看著他呆住的樣子,忽然輕笑了一聲,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不讓我進去?”
徐予璽這才回過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人拉進屋里,順勢抵在墻上。
“這次沒有貓搗亂了?!彼吐曊f,然后吻了上去。
裴聽南怔了一瞬,隨即閉上眼睛,回應(yīng)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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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聽南的唇瓣帶著薄荷氣息貼上來時,徐予璽的睫毛劇烈顫動起來。
他下意識攥緊了對方胸前的衣料,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那觸感比夢中想象的還要柔軟,像一片雪花落在灼熱的皮膚上,轉(zhuǎn)瞬就要融化。
"閉眼。"裴聽南含混地低語,溫?zé)岬耐孪⒎鬟^他唇角。徐予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直睜著眼睛,慌忙闔上眼簾的剎那,裴聽南突然加重了這個吻。
后腦被寬大的手掌穩(wěn)穩(wěn)托住,他整個人被抵在玄關(guān)的玻璃隔斷上,冰涼的玻璃與身前滾燙的體溫形成奇妙的夾擊。
裴聽南的舌尖試探性地掃過他的唇縫,徐予璽頓時腿軟得站不住。對方立刻察覺了他的顫抖,環(huán)在腰間的手臂猛然收緊,將他更密實地壓向自己。
兩顆狂跳的心臟隔著衣料相互撞擊,徐予璽在眩暈中嘗到他唇間殘留的咖啡苦香,混著面包吃的草莓果醬的甜膩。
當裴聽南突然含住他的下唇輕輕啃咬時,徐予璽從喉間溢出一聲嗚咽。這聲音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guān),裴聽南的吻驟然變得極具侵略性。
原本托著他后腦的手滑落至頸側(cè),拇指摩挲著耳后那片敏感的皮膚,激得他渾身戰(zhàn)栗。
而肆虐在口腔的舌尖更是狡猾地掃過上顎,像在品嘗最珍貴的甜點。
徐予璽被吻得缺氧,手指無意識地插入裴聽南后腦的發(fā)絲間。好上癮……喜歡……腳疼嗚嗚嗚
那些總是梳得一絲不茍的黑發(fā)此刻松散開來,柔軟得像小動物的絨毛。他迷迷糊糊想著,原來這個人連發(fā)絲都帶著薄荷般凜冽的氣息。
"呼吸。"裴聽南短暫退開半寸,鼻尖仍親昵地蹭著他。
徐予璽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屏息,大口喘息時看到對方被吻得泛紅的唇瓣近在咫尺,上面還泛著水光。
他鬼使神差地湊上去輕舔了一下,立刻聽到裴聽南倒抽一口氣。
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他的后背陷入柔軟的沙發(fā)墊。
怕徐予璽傷到腳,還特意在他腿下墊了抱枕。
裴聽南撐在他上方,黑沉的眼眸里翻涌著徐予璽從未見過的情緒。
陽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在那張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細碎的金斑,連睫毛都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色。
"這次..."裴聽南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俯身時鎖骨從松開的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不會有貓打擾了。"
當灼熱的唇舌再次糾纏在一起時,徐予璽在朦朧中聽到遠處傳來奶貓細弱的叫聲。
橙子大概正帶著三只小毛團躲在陽臺的貓窩里,而此刻他的整個世界,只剩下這個帶著草莓與咖啡香氣的親吻。
澪小澗話本能讓我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