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意外的是，林妍并沒有出現(xiàn)在報道中。她去哪里了？是逃走了，還是躲起來了？

警方很快找上門來詢問情況。我和弟弟決定說出我們所知道的一切——不為復仇，只為真相。

父親在得知林女士自首后，變得更加沉默。他不再去公司，整日待在家里，看著母親的照片發(fā)呆。

"我欠她太多。"一天晚上，他突然對我說，"欠你媽媽，也欠林小姐。如果當初我有勇氣做出不同的選擇，也許一切都不會是這樣。"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怨恨？理解？原諒？這些情緒在我心中交織，讓我無法做出明確的判斷。

但有一點我很確定：真相雖然殘酷，但至少讓一切有了解釋。那些困擾我們的疑問有了答案，那些無法愈合的傷口有了源頭。

18

三個月后，林女士的案件開庭審理。

我和弟弟作為證人出席。法庭上，林女士看起來憔悴了許多，但她的眼神依舊堅定。

她承認了所有指控，并詳細描述了作案過程。她的動機很簡單：報復。二十年的痛苦、背叛和怨恨，最終以這種方式爆發(fā)。

令我意外的是，林妍也出現(xiàn)在法庭上。她作為證人出席，證實了母親的犯罪事實。她的證詞冷靜、清晰，沒有任何情感色彩。

庭審結束后，我在法院外遇到了林妍。

"你還好嗎？"我問道。

她微微一笑："還可以。我找了工作，租了房子，開始新的生活。"

"你媽媽..."

"會在監(jiān)獄里待很長時間。"她平靜地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也是她必須承擔的后果。"

我們沉默片刻，然后我問出那個一直困擾我的問題："你恨我們嗎？"

林妍思考了一會兒："曾經恨過。恨你父親的懦弱，恨你們擁有我得不到的一切。但現(xiàn)在...我不知道。恨是很累的，而我已經厭倦了生活在仇恨中。"

"那我們..."我猶豫道，"我們算什么？敵人？姐妹？"

"我們是被命運連接的人。"她說，"不是敵人，也許不是姐妹，但我們共同經歷了這一切，這已經足夠特殊。"

我點點頭，明白她的意思。

"你父親還好嗎？"她問。

"他...在努力。開始看心理醫(yī)生了，也重新回到公司工作。他想做些改變，雖然這很難。"

林妍笑了笑："告訴他，我不怪他。我們都是這個故事中的受害者，包括他，包括我媽媽。"

我們告別時，她給了我一個擁抱——真誠的，沒有任何敵意或怨恨的擁抱。

"保重，姐姐。"她說。

"你也是，妹妹。"我回答，第一次這樣稱呼她。

19

一年后，我站在母親的墓前，放下一束白色的薔薇花。

弟弟站在我身邊，靜靜地看著墓碑。

"我們找到真相了，媽媽。"我輕聲說，"希望您能原諒我們花了這么久。"

弟弟握住我的手："你覺得她會怪爸爸嗎？"

我思考片刻："我不知道。但我想，如果她選擇了原諒，那一定是因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