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我擦掉眼淚，微笑著解釋，「這是喜悅的淚水。人類有時候太高興了也會哭?！?/p>

「不合邏輯但...有趣的表達方式。」剛評論道，然后伸手小心翼翼地擦去我臉頰上的淚水，「我更偏好你的微笑表達方式。」

這樣一個簡單的親密舉動幾乎讓我心跳停止。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晶的發(fā)育進入最后階段，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破了我們平靜的生活。

「高級指揮部命令，」指揮官在例行匯報中突然宣布，「能量結(jié)晶成熟后將被送往賽博坦主星特殊培養(yǎng)中心，接受精英戰(zhàn)士訓練。」

我震驚地看向剛:「什么？這意味著...」

「這意味著晶將被送往太空，在賽博坦星接受培養(yǎng)。」剛平靜地說,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收緊，「標準程序?！?/p>

「但那離地球有多遠？我們什么時候能見到...它？」

「賽博坦星位于奧爾特星云外緣，」剛解釋道，「按照現(xiàn)有技術(shù),往返一次需要...37個地球年?！?/p>

37年！我感到一陣眩暈。晶甚至還沒有全形成，就要被送到遙遠的星球，而我們要等37年才能再見它一面？

「不，這不可能！」我脫口而出，「晶需要我們的能量場才能健康成長！醫(yī)療官說過，它已經(jīng)結(jié)合了我的能量特質(zhì)，變得與普通機甲能量不同...」

「這正是高級指揮部擔心的問題?！怪笓]官冷靜地解釋，「結(jié)晶的'混合特性'需要專業(yè)評估和引導，確保它能成為合格的戰(zhàn)士。」

「所以因為晶不是純粹的機器，你們就要把它送走？」我憤怒地質(zhì)問，「它只是個孩子！」

「能量結(jié)晶不是'孩子'，」指揮官糾正我，「它是武戰(zhàn)道的戰(zhàn)略資源?！?/p>

我轉(zhuǎn)向剛，期待他能說些什么，站在我這邊。但他只是站在那里，面無表情，仿佛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剛？」我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不打算說點什么嗎？」

「這是...程序。」剛簡短地說，但我注意到他避開了我的眼神。

指揮官離開后，我立刻對剛發(fā)難:「就這樣？你打算就這樣讓他們帶走晶？」

「我是武戰(zhàn)道戰(zhàn)士，」剛機械地回答，「服從命令是我的職責?！?/p>

「但你也是晶的父親！」我?guī)缀跏窃诤敖?，「它需要你！需要我們！?/p>

「父親...」剛重復這個詞，仿佛在品味它的分量，「這是人類的概念。機甲文化中，新生命的培養(yǎng)是集體責任?！?/p>

「胡說！」我憤怒地打斷他，「你明明關(guān)心晶！我看到了你每天檢查它的能量波動，聽它的'心跳'，甚至為它的第一層保護膜做成了紀念品！這不是'程序'，這是愛！」

「愛...」剛再次重復，聲音低沉，「另一個難以量化的人類概念?！?/p>

我痛苦地搖頭:「我以為你變了。我以為...我們已經(jīng)不只是'能量提供者'和'孕育者'的關(guān)系...」我的聲音哽咽，「看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