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宴會廳水晶燈璀璨如星，百位賓客衣香鬢影。宋亞軒站在入口處，一身墨藍(lán)色定制西裝，領(lǐng)針是宋氏家徽——這是他二十二歲生日宴，也是他正式接手南城項目的宣告儀式。

"亞軒，生日快樂。"馬嘉祺端著香檳走近，金絲眼鏡后的目光掃過宋亞軒略顯蒼白的臉色，"胃還疼嗎？"

宋亞軒看都沒看他遞來的酒杯，從侍者托盤自取一杯礦泉水："馬院長百忙中抽空，真是受寵若驚。"

馬嘉祺的手在空中停頓一秒，自然地轉(zhuǎn)向路過的董事："李董，請。"

"二少爺今天真精神。"馬雪琴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挽著宋父的手臂，一襲暗紅色禮服雍容華貴，"這身西裝是阿瑪尼新款吧？年輕人就是愛趕時髦。"

言外之意——只懂揮霍的花瓶。

宋亞軒轉(zhuǎn)身，唇角勾起完美弧度："馬阿姨好眼光。不過這是宋氏旗下裁縫鋪的手工定制，用的大廈改建時拆下的百年鋼梁熔鑄的紐扣。"他輕輕碰了碰袖扣，"父親說，要時刻記住宋氏根基在哪里。"

滿堂賓客暗自點頭。宋父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隨即笑道："亞軒有心了。"

馬雪琴指甲掐進(jìn)掌心，面上仍保持微笑："聽說南城項目進(jìn)展順利？嘉祺負(fù)責(zé)的醫(yī)療中心設(shè)計獲獎了呢。"

"哥哥確實能力出眾。"宋亞軒語氣真誠，"所以父親才讓我這個'門外漢'跟他學(xué)習(xí)。"他轉(zhuǎn)向眾人，"其實醫(yī)療中心能獲獎，全靠哥哥采納了我的建議——保留那棵三百年的銀杏樹。您說對嗎，哥哥？"

馬嘉祺鏡片反光一閃："確實。環(huán)保理念是評分關(guān)鍵。"

馬雪琴笑容僵硬。她本想凸顯自己兒子的能力，反被宋亞軒借力打力，成了兄弟和睦的證明。

"宋少。"丁程鑫適時出現(xiàn)，暗紋西裝襯得他風(fēng)度翩翩，"生日快樂。"他遞上一個扁平的檀木盒，"一點小小心意。"

宋亞軒接過木盒，在眾目睽睽下打開——是一把古董鑰匙。

"1876年，瑞士制表大師Louis Brandt工坊的鑰匙。"丁程鑫聲音不大卻足夠周圍人聽清，"聽說宋夫人——您母親生前鐘愛古董表。"

宋亞軒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這把鑰匙與母親日記中描述的完全一致，是她最珍視的收藏之一，失蹤多年。

"丁總費(fèi)心了。"他合上盒蓋，第一次對丁程鑫露出真實笑意，"這份禮物，我很喜歡。"

馬嘉祺手中的酒杯突然出現(xiàn)一道裂痕。

宴會進(jìn)行到一半，宋亞軒借故離席，獨自來到二樓露臺。夜風(fēng)微涼，他扯松領(lǐng)帶，深深吸了口氣。

"那把鑰匙是真的？"

馬嘉祺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宋亞軒沒有回頭："怎么，馬院長也對我母親的收藏感興趣？"

"丁程鑫不可能偶然得到它。"馬嘉祺走到他身旁，"有人在故意放出這些藏品。"

宋亞軒側(cè)目："你知道些什么？"

馬嘉祺沉默片刻："三個月前，皇室收藏館有一批'淘汰'藝術(shù)品流入黑市。"

"皇室？"宋亞軒冷笑一聲，"那位靠我爺爺扶持上位的皇帝陛下？"

"亞軒！"馬嘉祺罕見地提高了聲音，"這種話不能亂說。"

宋亞軒轉(zhuǎn)身直面馬嘉祺，月光下他的眼神銳利如刀："馬嘉祺，你知道為什么宋氏能屹立百年不倒嗎？"他向前一步，"因為帝國每座發(fā)電站、每條鐵路、每家醫(yī)院都有宋家的影子?；实郏坎贿^是個蓋章的傀儡。"

馬嘉祺瞳孔驟縮。這不是那個眾人眼中只會吃喝玩樂的宋二少會說的話。更讓他心驚的是，宋亞軒說這話時的神態(tài)，像極了已故的宋老爺子——那位真正掌控帝國命脈的鐵腕人物。

"你...到底是誰？"馬嘉祺脫口而出。

宋亞軒突然笑了，那笑容讓馬嘉祺后背發(fā)涼："我是宋亞軒啊，哥哥。"他拍拍馬嘉祺的肩，"宋家二少爺，有名的廢物花瓶。"說完轉(zhuǎn)身離去，留下馬嘉祺獨自站在月光下。

宴會結(jié)束后，馬嘉祺直接驅(qū)車回到醫(yī)院實驗室。他調(diào)出宋亞軒的血樣分析報告，又接入皇室公開基因數(shù)據(jù)庫進(jìn)行比對——這是最高機(jī)密，但帝國第一醫(yī)院的院長有特殊權(quán)限。

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讓他的手開始發(fā)抖。HLA分型中那個罕見的B*27:05等位基因，在皇室直系血脈中出現(xiàn)頻率高達(dá)63%，而普通人群不足5%。更驚人的是，宋亞軒線粒體DNA單倍型與現(xiàn)任皇帝母系完全一致。

"這不可能..."馬嘉祺推翻了一整排試管架。

如果宋亞軒真有皇室血統(tǒng)，那么他的生母是誰？皇帝姐妹？私生女？為何會成為宋夫人？又為何會"病逝"？

更關(guān)鍵的是——宋父知道嗎？

馬嘉祺突然想起宋父對宋亞軒那種奇怪的畏懼。如果宋亞軒背后站著皇室...不，這說不通。皇室沒理由將血脈送入宋家，更沒能力在宋家眼皮底下殺害宋夫人。

除非...

一個更可怕的猜想浮現(xiàn)在腦海：除非宋亞軒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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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宅地下保險庫，凌晨兩點。

宋亞軒用那把古董鑰匙打開了一個塵封多年的保險箱。里面只有一本皮質(zhì)筆記本和三張微型底片。他將底片放在光下一看，呼吸頓時凝固——那是三份絕密檔案的拍攝記錄：

《鳳凰計劃：皇室對三大家族滲透方案》

《清蓮行動：宋氏繼承人培養(yǎng)記錄》

每份檔案首頁都蓋著皇室徽章，日期顯示是在宋亞軒出生前一年。

"原來如此..."宋亞軒冷笑出聲。

他早該想到。當(dāng)年爺爺扶持的傀儡皇帝，如今羽翼漸豐，想要擺脫三大家族的控制。而自己——很可能是這個計劃的關(guān)鍵棋子。

筆記本是母親的日記，最后一頁寫著："他們用我的孩子當(dāng)籌碼，卻不知蓮花出淤泥時，早已看透池底骯臟。亞軒，記住，真正的力量從不來自血脈。"

宋亞軒合上筆記本，眼中寒光閃爍。皇帝以為能操控三大家族，卻忘了是誰讓電能照亮皇宮，誰讓火車運(yùn)輸物資，誰讓貨幣保持穩(wěn)定。

他撥通了一個很少使用的號碼："準(zhǔn)備'破曉'計劃。另外，查查二十二年前皇室所有適齡女性的行蹤。"

掛斷電話，宋亞軒看向窗外漸亮的天色。今日之后，他不會再是那個任人嘲笑的宋二少了。但還不是完全展露鋒芒的時候——魚兒才剛咬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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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酒店頂層套房，同日清晨。

丁程鑫看著監(jiān)控屏幕上宋亞軒離開保險庫的畫面，撥通了另一個電話："他找到東西了...是的，和預(yù)計一樣...不，他似乎已經(jīng)猜到了皇室參與...接下來？按原計劃，讓馬雪琴再蹦跶幾天。"

掛斷后，丁程鑫從保險箱取出一份泛黃的照片——年輕的宋夫人抱著一個嬰兒，站在皇宮后花園。照片背面印著皇室火漆印，日期是宋亞軒滿月那天。

"棋子覺醒時，棋手就該小心了。"丁程鑫輕聲自語，將照片點燃，看著它在煙灰缸中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