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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云昭耳中時,長公主正在描眉。
玉簪"啪"地斷成兩截,她起身時十二幅綾羅裙裾如流水般瀉落。
云昭備轎,去枕樓
她聲音冷得像冰
云昭本宮倒要看看,誰敢動本宮的人
此刻的枕樓燈火通明,絲竹聲混著調(diào)笑從雕花窗欞溢出。
藏海踏入包廂時,濃烈的脂粉味撲面而來。楊真左擁右抱著兩個歌姬,儲懷明正把酒往瞿蛟嘴里灌。
見藏海進來,三人交換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藏先生來了!"
楊真醉醺醺地起身,酒氣噴在藏海臉上
"今日可是楊某壽辰,定要不醉不歸!"
藏海不動聲色地避開,獨自坐在角落。
燭光下他整容后的面容顯得格外清俊,只是那雙眼睛——幽深得像不見底的古井。
當(dāng)小枝抱著琵琶進來時,他敏銳地注意到姑娘手腕上的淤青。
"這是枕樓新來的小枝姑娘。"
儲懷明突然拽住小枝的胳膊往藏海懷里推
"今夜就讓她伺候藏先生。"
藏海側(cè)身避開,小枝踉蹌著跌坐在地,琵琶弦發(fā)出刺耳的嗡鳴。
包廂內(nèi)霎時安靜,瞿蛟的劍已出鞘三寸。
"藏海。"
楊真突然沉下臉
"侯爺讓你做我副手,可沒讓你在我面前擺譜。"
他摔碎酒盞
"要么收下這丫頭,要么現(xiàn)在就寫辭呈滾蛋!"
藏海握緊袖中的手。
十年謀劃,眼看就要接近莊廬隱,豈能功虧一簣?
可當(dāng)他看到小枝驚恐的眼神,忽然想起妹妹被莊家士兵拖走時也是這般望著他。
藏海楊大人
藏海緩緩起身,聲音平靜得可怕
藏海在下入府是為編撰兵器譜,不是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儲懷明突然抓起燒紅的炭塊,"既然藏先生看不上這丫頭,留著也是無用。"
他獰笑著逼近小枝
"不如讓她永遠唱不了曲......"
小枝的尖叫聲中,藏??闯鰲钫媸窍胗眯≈Ρ扑头?,他陷入兩難。
楊真夾起爐火中燒紅的炭放進小枝的嘴里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包廂門被猛地踹開。
云昭你們在干什么!
一道清冷的女聲如冰刀劈開渾濁的空氣。
眾人回頭,只見一位身著月華錦裙的女子立在門口
她身后跟著個穿絳色羅裙的美婦人,正是枕樓老板娘香暗荼。
楊真手中的炭塊"啪"地掉在地上,濺起一串火星。
儲懷明臉色煞白,瞿蛟的劍"咣當(dāng)"落地。
三人慌忙跪拜:
"參見長公主殿下!"
云昭的目光掃過眾人,在看到藏海時微不可察地頓了頓。
云昭本宮聽聞楊大人壽宴,特來道賀
云昭緩步向前,繡著金鳳的裙裾拂過滿地狼藉
云昭沒想到看到這般熱鬧場面
她突然俯身拾起那塊炭,在楊真驚恐的目光中輕聲道
云昭楊大人是要表演'口含赤玉'的戲法么?
藏??粗普阎讣廪D(zhuǎn)動的炭塊,恍惚想起十四歲那年,她也是這樣把玩著從御膳房偷來的蜜餞。
"殿下明鑒!"
楊真額頭抵地
"是這歌女伺候不周......"
云昭閉嘴。
云昭將炭塊扔回火盆,濺起的火星落在楊真官服上
云昭香老板,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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