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歲孩子的敏銳讓他喉頭發(fā)緊
張桂源"不痛,酥酥親親就不痛了。"
濕潤的小嘴吧唧一聲貼在他脖子上。張桂源閉了閉眼,佘瑾川護著楊博文的畫面突然閃現(xiàn),他下意識把女兒摟得更緊
NPC保姆:"先生,該給酥酥洗澡了。"
吳媽在門口輕聲提醒玩的開心的父女倆
這對父女也是可憐,當初佘小姐離開后,張先生對自己的母親發(fā)了很大的火
“難道你忘了你之前的處境了嗎?”
“為什么要為難她呢?”
張桂源這才帶著沒多大的酥酥獨子來到離張家很遠的別墅小區(qū)生活
張書蘅“要爸爸洗!”
酥酥立刻像樹袋熊一樣纏住他
浴室里熱氣氤氳。張桂源挽起襯衫袖子,小心避開右手傷處。酥酥坐在泡泡浴中,用塑料小鴨子舀水往他袖口里灌,笑得見牙不見眼
張書蘅“媽媽也來?”
酥酥突然舉起濕漉漉的繪本,封面上畫著兔子一家
水珠濺在張桂源鏡片上。他摘下眼鏡,佯裝擦拭
張桂源"媽媽下周就來看酥酥。"
張書蘅“真的嗎?”
女兒眼睛亮得像星星,突然用沾滿泡沫的手拍他臉頰
張書蘅"爸爸哭哭?"
他這才發(fā)現(xiàn)鏡片上的不是水珠。真可笑,能在董事會舌戰(zhàn)群儒的人,此刻竟被兩歲孩童看穿偽裝
張桂源"是泡泡進眼睛了。"
他抓起橡皮小鴨轉(zhuǎn)移話題
張桂源"看,鴨子也會哭——吱嘎!"
酥酥被逗得前仰后合,澡盆里的水濺了一地。這樣純粹的笑聲,是這兩年來唯一能治愈他的良藥
裹著草莓圖案浴巾的酥酥在床上蹦跳,濕發(fā)甩出水珠
張桂源拿起那本邊角起毛的《猜猜我有多愛你》——佘瑾川懷孕時錄了整本有聲書,現(xiàn)在播放器就藏在床頭抽屜里
張桂源"今天爸爸來講。"
他攔住女兒去夠抽屜的小手
張書蘅"要媽媽講!"
酥酥固執(zhí)地指著抽屜
播放器啟動的瞬間,佘瑾川溫柔的聲音流淌而出:"小兔子說,我愛你從這里到月亮那么遠..."
張桂源僵坐在床邊,看著女兒滿足地蜷進被窩,小拳頭攥著浴巾一角——和佘瑾川一模一樣的習(xí)慣
"...然后繞回來。"錄音里的佘瑾川輕笑一聲,這是孕期第七個月錄的,聲音還帶著孕吐后的虛弱
酥酥的眼皮開始打架,卻還強撐著問
張書蘅“媽媽什么時候……繞回來……”
張桂源輕輕拍著女兒后背,哼起佘瑾川當年常唱的搖籃曲
等呼吸聲變得綿長,他才發(fā)現(xiàn)右手無意識地按在女兒小小的肩頭——那里有塊和佘瑾川如出一轍的蝴蝶胎記
NPC保姆:“先生……”
吳媽端著醫(yī)藥箱站在門口
兒童房的門輕輕關(guān)上。張桂源靠在走廊墻上,終于放任自己滑坐在地
冰袋敷在右手時,他盯著墻上的身高貼紙——酥酥兩個月前量的,旁邊還畫著個小蛋糕
NPC保姆:"今天托管班老師說"
吳媽小心地給他涂藥
NPC保姆:"酥酥把午餐里的胡蘿卜都挑出來,說'媽媽說不吃也可以'。"
藥棉按在傷口上,疼痛遠不及胸口翻涌的酸澀
佘瑾川離開兩年了,卻無處不在——在女兒的飲食習(xí)慣里,在睡前故事的選擇里,甚至在那固執(zhí)的小脾氣里
書房里,張桂源打開監(jiān)控屏幕。酥酥在睡夢中翻身,懷里還抱著那件佘瑾川留下的真絲睡袍
他調(diào)出今天托管班的錄像:午休時酥酥偷偷爬下小床,趴在窗口張望;點心時間把餅干掰成兩半,一半塞進小口袋說"留給媽媽"
屏幕藍光映著他泛紅的眼眶。手機突然震動,李律師發(fā)來消息:「撫養(yǎng)權(quán)材料已備齊,楊博文的背景調(diào)查有意外發(fā)現(xiàn)?!?/p>
張桂源望向兒童房的方向。月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劃出明暗相間的條紋,像牢籠的陰影
張桂源“對不起……”
他對睡夢中的女兒低語
張桂源“爸爸可能要當一次壞人了”
---
公寓的燈光被調(diào)成暖黃色,佘瑾川跪坐在床邊,棉簽蘸著藥水輕輕涂抹楊博文嘴角的傷口
他每輕微瑟縮一下,她的手指就跟著顫抖
佘瑾川“疼嗎?”
她吹了吹傷處,聞到淡淡的血腥味混著他身上慣用的雪松香水
佘瑾川"應(yīng)該去醫(yī)院縫針的..."
楊博文突然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帶傷的唇角揚起,牽動傷口滲出一絲血珠
楊博文"這點小傷算什么。"
他的拇指撫過她眼下未干的淚痕
楊博文"倒是你,睫毛膏都哭花了。"
佘瑾川這才注意到自己妝容狼狽,慌忙用手背去擦,卻被他攔住
楊博文從床頭柜抽出濕巾,像對待易碎品般捧著她的臉
楊博文"閉眼。"
濕巾輕柔地劃過眼瞼,她聞到他指尖殘留的杜松子酒香——他剛才一定偷偷喝過鎮(zhèn)定情緒
這個認知讓她心尖發(fā)酸,不由抓住他的襯衫下擺
佘瑾川"對不起...我不該帶你去那家店..."
濕巾移到她唇邊,蹭掉了斑駁的唇膏
楊博文"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么嗎?"
他突然問,聲音低得像大提琴的尾音
楊博文"就是明明怕得要死,還硬要擋在我前面的樣子。"
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他近在咫尺的瞳孔里映著自己泛紅的臉
這個距離能數(shù)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能看清他虹膜里的琥珀色紋路——比酥酥的眼睛顏色深些,卻同樣盛著令她沉溺的溫柔
佘瑾川"我當時只想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