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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陽光透過半拉的窗簾斜斜地灑進(jìn)臥室，佘瑾川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正被輕輕握著

楊博文不知何時已經(jīng)醒了，正側(cè)身看著她，指尖摩挲著她無名指上的那枚塔菲石戒指，眼底帶著尚未消散的溫柔笑意

楊博文“早安，未婚妻。”

他低聲說，嗓音里還帶著晨起的微啞

佘瑾川的耳尖微微發(fā)熱，下意識蜷了蜷手指，寶石折射的光斑在床單上跳躍

她想起昨晚自己點頭答應(yīng)時，楊博文那雙總是沉穩(wěn)的眼睛里閃過的驚喜，像是夜空里突然亮起的星

佘瑾川“早安?！?/p>

她輕聲回應(yīng)，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楊博文低頭吻了吻她的指尖，然后起身去廚房準(zhǔn)備早餐

佘瑾川躺在床上，聽著外面?zhèn)鱽淼目Х葯C運作聲和煎蛋的滋滋聲，恍惚間有種不真實感——她居然真的要結(jié)婚了

上午，公司茶水間

沈淮南“你答應(yīng)了？！”

沈淮南的咖啡杯重重磕在桌面上，引得旁邊的同事側(cè)目。她壓低聲音，瞪大眼睛

沈淮南“佘瑾川，你瘋了嗎？”

單身主義至上的沈淮南根本就不理解佘瑾川為什么要結(jié)婚

佘瑾川攪動著杯里的拿鐵，無奈地笑了笑

佘瑾川“南南，你反應(yīng)太大了?！?/p>

沈淮南“我反應(yīng)大？”

沈淮南冷笑一聲，紅唇抿成一條直線

沈淮南“你別忘了，大學(xué)的時候你也是這樣跟我夸張桂源的——‘他對我特別好’‘他記得我喜歡什么’‘他和別的富二代不一樣’?！?/p>

佘瑾川的手指一頓

沈淮南盯著她的表情，語氣放緩了些

沈淮南“瑾川，我不是反對你再婚，我只是不希望你重蹈覆轍。”

茶水間的玻璃窗映出佘瑾川微微蹙眉的臉。她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

佘瑾川“楊博文和張桂源不一樣。”

沈淮南“哪里不一樣？”

佘瑾川“他父母和張桂源的父母不同?！?/p>

佘瑾川抬起頭，眼神堅定

佘瑾川“你還記得上個月他帶我去見他父母嗎？他媽媽拉著我的手說‘以后就是一家人’，他爸爸甚至特意做了我愛吃的菜?！?/p>

沈淮南挑眉

沈淮南“就因為這？”

萬花叢過但片葉不占的沈淮南聽過多少好聽的話，佘瑾川的這一系列發(fā)言讓沈淮南懷疑面前的人是不是被調(diào)包了

佘瑾川“不全是?！?/p>

佘瑾川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

佘瑾川“楊博文……他從來不會強迫我做任何決定。就連求婚，他都選在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因為他知道我不喜歡被圍觀?！?/p>

沈淮南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嘆了口氣

沈淮南“你確定這次不會后悔？”

佘瑾川笑了，眼神柔和下來

佘瑾川“我確定?！?/p>

沈淮南翻了個白眼，端起咖啡杯碰了碰她的杯子

沈淮南“行吧，要是他敢讓你受委屈，我第一個收拾他?！?/p>

佘瑾川笑著點頭，心里卻忍不住想起張桂源——當(dāng)年的他，也曾讓她這樣篤定過

但這一次，她選擇相信楊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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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十點，陽光斜斜切進(jìn)中醫(yī)院門診樓的走廊，佘瑾川攥著沈淮南發(fā)來的推薦信息，在中醫(yī)內(nèi)科診區(qū)的木質(zhì)長椅上坐得有些不安

手機屏幕上的備忘錄還記著最近的癥狀：晨起乏力、餐后腹脹、月經(jīng)周期紊亂到二十天一次，最惱人的是每到深夜就盯著天花板數(shù)羊，直到窗外泛起魚肚白

診室門“咔嗒”打開，電子屏跳出“13號佘瑾川”的提示

她捏著病歷本推門而入，抬眼卻撞上一道清雋的目光——白大褂下的年輕醫(yī)生正低頭整理脈枕

指尖骨節(jié)分明，發(fā)尾在自然光里泛著亞麻色的光澤，倒像是剛從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的實習(xí)生

佘瑾川“您好，我來是想調(diào)理一下身體，主要是氣血不足，脾胃虛的問題……”

佘瑾川話音未落，對方已經(jīng)抬眸，眼尾微挑的弧度讓神情添了幾分溫和

左奇函“先坐吧，慢慢說。”

辦公桌上的搪瓷杯飄著陳皮的香氣，案頭摞著幾本翻舊的《傅青主女科》，書脊處貼著“左奇函”的姓名簽

左奇函提筆時，筆尖在病歷紙上頓了頓：眼前的女人面色略顯蒼白，眉尾卻泛著淡粉，唇角還沾著沒擦干凈的白漬——倒像是趕時間隨便抹了把臉就出門

左奇函“大小便怎么樣？”

他刻意放軟聲線，見對方指尖絞著病歷本邊緣，又補了句

左奇函“不用緊張，想到什么說什么。”

佘瑾川“大便還算規(guī)律，小便有點黃。”

佘瑾川看著他起身調(diào)亮診燈，溫?zé)岬恼菩耐凶∷南骂M，指腹輕輕按在她腕骨上方

左奇函“看下舌苔”

舌苔有些薄白，邊緣還留著齒痕，脈象沉細(xì)中帶著幾分澀意，像深秋的溪水撞著鵝卵石

左奇函“平時吃飯是不是吃兩口就飽？”

左奇函突然開口，筆尖在“納差”二字上畫了個圈

左奇函“月經(jīng)是不是只來三四天，顏色偏淡？”

佘瑾川猛地抬頭，后頸的碎發(fā)蹭到椅背

佘瑾川“這也能看出來？”

上周給沈淮南吐槽月經(jīng)像“水龍頭滴漏”時，對方還笑她“典型的脾虛血虧”

此刻從醫(yī)生嘴里聽到一模一樣的診斷，突然覺得那些輾轉(zhuǎn)難眠的夜里，那些冷掉的外賣和凌晨三點的工作消息，終于有了被看見的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