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三點十七分,佘瑾川蜷縮在沙發(fā)上,指尖還沾著辣條的紅油。
電視屏幕閃爍著不知名的綜藝節(jié)目,茶幾上散落著空冰淇淋盒、喝了一半的冰可樂和幾袋開封的膨化食品。
手機屏幕亮起,是楊博文發(fā)來的消息:【剛開完會,想你。明天晚上就能回家了。】
佘瑾川心虛地瞥了眼狼藉的客廳,回復道:【酥酥在爸媽家玩得很開心,我也一切都好?!堪l(fā)完這條消息,她順手又拆開一包麻辣鴨脖。
這是楊博文出差后的第五天,也是她徹底"解放天性"的第五天。
白天她是雷厲風行的職場女強人,晚上卻變回那個沒人管的小孩——連續(xù)熬夜追劇,把楊博文明令禁止的垃圾食品吃了個遍。
佘瑾川"反正就這幾天..."
她嘟囔著咬下一口鴨脖,辣得直吸氣,卻又忍不住再咬一口。這種近乎自虐的快感讓她想起大學時期,每次考試周結(jié)束后她都會這樣暴飲暴食,直到后來遇到楊博文...
手機又亮起來,這次是左奇函發(fā)來的養(yǎng)生建議:【端午時節(jié)濕熱重,建議喝些綠豆湯解暑?!?/p>
佘瑾川撇撇嘴,把手機扣在沙發(fā)上。她才不要喝什么綠豆湯,現(xiàn)在就想吃冰淇淋配辣條,這種冰火兩重天的刺激感讓她上癮。
時鐘指向四點時,她終于撐不住倒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覺被疲憊暫時掩蓋。
窗外已經(jīng)開始泛白,而她的最后一個清醒念頭是:明天一定要把垃圾收拾掉,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
尖銳的疼痛像一把鈍刀,從佘瑾川的太陽穴一直鋸到腳趾。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fā)現(xiàn)才早上七點,但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囂著抗議。
佘瑾川"嘶..."
她試圖翻身,腰部卻傳來一陣劇痛,仿佛有人在她脊椎上釘了釘子。冷汗瞬間浸透了睡衣,她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
床頭柜上的止痛藥已經(jīng)空了。
佘瑾川用盡全力夠到手機,通訊錄滑來滑去,最終停在"沈淮南"的名字上——作為多年好友,他是少數(shù)知道她這些"小毛病"的人。
電話接通后,沈淮南的聲音還帶著睡意
沈淮南"喂?這么早..."
佘瑾川"淮南...我好像...生病了..."
佘瑾川的聲音細如蚊吶,每個字都像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半小時后,沈淮南風風火火地闖進臥室,手里拎著一大袋藥??吹劫荑ㄉn白的臉色和滿屋狼藉,她嘆了口氣
沈淮南"楊博文才走幾天,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
佘瑾川虛弱地瞪他一眼
佘瑾川"閉嘴...疼..."
沈淮南摸了摸她的額頭,眉頭緊鎖
她翻出帶來的藥
沈淮南"先吃這個,可能是中暑加上飲食不當引起的急性腸胃炎。"
佘瑾川乖乖吞下藥片,卻因為動作太大又扯到腰部肌肉,疼得直抽氣。沈淮南無奈地搖頭,從廚房找來熱水袋墊在她腰后。
沈淮南"你說你"
她一邊收拾滿地的零食包裝一邊數(shù)落
#沈淮南"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大學生似的胡來。楊博文要是看到..."
佘瑾川"誒喲!別告訴他!"
佘瑾川突然抓住沈淮南的手腕,眼里閃過一絲慌亂
佘瑾川"他后天就回來了,我...我會收拾好的。"
沈淮南怔了怔,忽然明白過來——在外人面前強勢獨立的佘瑾川,唯獨不想讓楊博文看到自己這一面。
因為在乎,所以害怕。
沈淮南"行吧。"
她妥協(xié)地嘆了口氣
沈淮南"但你得答應我,以后不能再這樣了。"
佘瑾川點點頭,像做錯事的孩子。藥效漸漸上來,疼痛減輕了些,但胃里還是翻江倒海,完全沒有食欲。
沈淮南煮了清淡的白粥,看著她勉強吃下半碗,又服了第二次藥。
中午時分,佘瑾川的臉色終于好轉(zhuǎn),能自己起身去洗手間了。
沈淮南"我下午有個會議,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沈淮南在便簽紙上寫下用藥時間
佘瑾川已經(jīng)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沈淮南輕輕帶上門,臨走前看了眼客廳——她已經(jīng)收拾干凈,但垃圾桶里那些零食包裝還是暴露了佘瑾川這幾天的"罪行"。
沈淮南"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她搖搖頭,留了張字條在餐桌上:【藥在茶幾上,六點再吃一次。冰箱里有粥,餓了熱一熱。別吃刺激性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