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聞鶯將春錢攤在客棧方桌上，燭光穿透銅錢背面的露骨雕紋，在墻面上映出交疊的男女剪影。"風(fēng)月宜人四字是春紅舫特制的暗記，"她指尖劃過錢緣的蛇形刮痕，"唐門定是用妓院作幌子，借嫖客往來遮掩童女販運。"

燕翎用劍尖挑開從唐門暗道繳獲的如意匣，牛角雕的秘戲圖物件滾落出來，混著幾包淡紅藥粉。"童女延年膏需混處女血，"柳聞鶯捻開藥粉嗅了嗅，"這些穢物與春錢同時出現(xiàn)，恐怕春紅舫不止是銷金窟。"

三更天的梆子聲催過姑蘇石橋，柳青巖抱著《姑蘇風(fēng)物志》沖進房門："春紅舫是秦淮河最大的畫舫妓院，下月初五知府巡查，知縣趙才已包下整船設(shè)宴。"他攤開的書頁里夾著張泛黃花箋，正是十年前某任知州暴斃春紅舫的野史殘頁。

"蘇云扮紅人，倌燕翎與青巖混作小廝。我在客棧等你們消息?！绷匉L將鎏金香球系在蘇云腰間，"香球夾層藏了迷魂散，危急時旋開雕花暗鈕。

春紅舫的琉璃燈在秦淮河面投下碎金般的光斑，蘇云貼著雕花屏風(fēng)褪去夜行衣。石榴紅裙裙滑過肩頭時，她故意將束胸絲帶扯松三分，裝作賣春的姑娘混進人堆。

"下一個節(jié)目--月舞-"龜奴的吆喝混著酒氣傳來，竟在十多個姑娘中偏偏選中了蘇云。

蘇云只懂舞劍，哪懂得什么月舞，但此時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了。她靈機一動咬斷發(fā)帶，讓秀發(fā)自然垂落，又脫了外袍，只穿著一件荷花肚兜，肩上搭了條輕紗，背后涼颼颼地踏進廳堂。滿堂燭火忽然搖曳，少女赤足踩過斯地毯，腳踝銀鈴隨著樂聲輕顫，圓潤的曲線在那三分羅緞的包裹下呼之欲出。席間忽有人打翻酒盞--目光依然定在臺上無法移開。茜色肚兜系帶在頸后松松挽著，燭光勾勒出飽滿水蜜桃下柔韌腰線，像柄裹著絲綢的軟劍。

"這是新來的紅芍姑娘。"龜奴介紹著。知府醉眼乜斜，"跳得好，本官重重有賞！"

琵琶聲起時，蘇云想起幼年見過的胡旋舞。 她旋身踏著拍子，裙裾翻飛間露出系著銀鏈的腳腕。重劍藏在樂師琴匣里，此刻卻覺得渾身兵器都不及指尖丹蔻鋒利。

"小娘子看這兒！"鹽商擲來金錠。蘇云足尖挑起酒杯仰頭飲盡，酒液順著下頜流進衣襟。她忽然瞥見燕翎扮作的仆人立在廊柱后，面沉似水，喉結(jié)卻不停滾動。

琴聲陡然轉(zhuǎn)急。蘇云跳躍轉(zhuǎn)圈，輕紗從肩頭滑落，荷花肚兜勉強兜住軟玉溫香，脖間的細細的細繩仿佛已經(jīng)扣不住玉乳的輕顫。滿堂抽氣聲里，蘇云換不走向主座，她指尖勾住知府衣領(lǐng)，舌頭劃過他肥膩的脖頸:"聽聞大人能文擅畫，今夜能否為奴家的舞曲寫一首新詞？”

"吟詩賦詞這事急不得，不如請姑娘.."知府的手攀上她腰間束帶，"到舍下細細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