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王主任,有什么事嗎?”
值班護士突然接起一個電話,謝禪因和任嘉倫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
.【護士】“什么?上午給您送去的生理鹽水少了四箱?”
.【護士】“這……上午值班的護士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送去的。這樣吧,我按照清單再給您送過去?!?/p>
.【護士】“嗯嗯……好。”
掛斷電話,護士頭疼地皺眉,送貨單被她翻得嘩嘩響。
.【護士】“小楊怎么點貨的?這種低級錯誤都會犯。”
她登完記,又進了庫房,清點出四箱生理鹽水放上裝載車后,就推著車出去了。
躲起來的兩人終于得以喘口氣,趕忙從狹窄的空間出去,收拾完所有資料便從藥劑房撤離到消防通道。
一點,任嘉倫帶著謝禪因到了一處吃飯的地方,給她點了一份青醬意面。
女孩用叉慢慢卷,低著頭吃得很斯文小口,叉盤相觸及咀嚼時俱沒聲響,連唇上都不曾沾過醬料與奶泡,唯神態(tài)仍舊疲憊。
男人看著她,問。
任嘉倫“一直沒睡過好覺?”
謝禪因頓了頓。
謝禪因“很明顯嗎?”
任嘉倫“你看起來不能再累了?!?/p>
謝禪因“……”
她又低下頭。
謝禪因“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p>
早上從疲憊中醒來,大概只睡了兩三個小時,還要到處奔波徹查爆炸的事情,每天的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如此循環(huán)。
謝禪因可以毫不夸張地說,她快要瘋了。
任嘉倫摩挲著食指指節(jié),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會兒,他才將話題放到醫(yī)院上。
任嘉倫“我們現(xiàn)在暫時鎖定的李玉蘭,既然她可以使用自身權利申領超額酒精,那她的身份可能是護士長或者醫(yī)科主任?!?/p>
謝禪因放下叉子,任嘉倫看著她幾乎是吃了一口就沒再動過了。
謝禪因“我應該見過她?!?/p>
謝禪因“有一次循環(huán)我從王醫(yī)生科室出來,看到她正在攙扶一個摔倒的老爺爺,我當時去幫她,看到了她的胸牌,身份是護士長?!?/p>
謝禪因“你記不記得之前我在一樓護士站,問值班護士和她一起值班的那個護士去哪兒了?”
任嘉倫“那個護士就是李玉蘭?”
面前的人點點頭。
任嘉倫“你懷疑她可能在護士站作不在場證明?”
謝禪因“其實我最開始起疑心的,是她身上被梔子花香味掩蓋的酒精味。但我當時并沒有把兩者聯(lián)系起來,是那次我們在配電室外聞到了很重的酒精和消毒水味?!?/p>
謝禪因“李玉蘭如果是靠著酒精引起爆炸,那她肯定會在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酒精。”
謝禪因“所以我就想讓你幫我查一下藥劑房換班時間?!?/p>
任嘉倫靠著背椅,揚了揚眉,顯然是有些驚訝。
他專注地看著她,眼底似有柔情千萬,卻是不帶旖旎,皆為贊賞。
謝禪因“……怎么突然不說話?”
任嘉倫“沒什么,我只是有些沒想到?!?/p>
任嘉倫“原來你這么聰明,又細心?!?/p>
謝禪因“???”
謝禪因差點咬到自己的舌尖。
這個人!怎么突然夸人!不知道人是會不好意思的嗎?!
謝禪因“……你還是不要夸我了。”
任嘉倫“為什么?”
任嘉倫不解地看著她。
任嘉倫“你做了一件很棒的事情,我當然得夸你?!?/p>
謝禪因“………………”
謝禪因感覺羞恥死了。
謝禪因“你也幫了很多忙……我做的這些不算什么的?!?/p>
任嘉倫“一碼歸一碼,你也應該被夸?!?/p>
他說的理所當然,謝禪因簡直無法反駁,她只感覺臉滾燙無比,嘴里支支吾吾的,無可奈何地憋出一句。
謝禪因“我、我不好意思!”
任嘉倫一愣。
空氣寂靜了幾秒,然后他莫名其妙笑了出來,笑得花枝亂顫。
謝禪因?
看她吃癟很好笑嗎?
任嘉倫瞇著眼睛,手背抵著鼻尖,迎著謝禪因憤怒的視線,忍俊不禁道。
任嘉倫“我沒有別的意思?!?/p>
男人的聲音里攜著明朗的笑意。
任嘉倫“我只是覺得,你真是太可愛了?!?/p>
謝禪因簡直要被眼前這一幕看呆了,她在心里默默控告長得帥了不起?
——臉在江山在,確實了不起。
任嘉倫清雋的臉被窗外的陽光映得溫暖無比,星星點點的光在他的深眸里閃爍跳動。少女清清楚楚地聽見他說。
任嘉倫“那你也夸夸我吧,禪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