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最近接近得太頻繁了?!?/p>
柳生比呂士將毛巾搭在肩上,語氣平靜。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猜測紙條的來源,也沒有試圖參與那場少年間的對峙。他只是觀察,然后得出結(jié)論。
“你要說他是小學(xué)部的普通學(xué)生,我反而覺得你在開玩笑?!彼D了頓,看向不遠(yuǎn)處剛結(jié)束訓(xùn)練的黑澤括也,“那孩子的警覺度……不輸某些老刑警?!?/p>
幸村精市坐在長椅上,視線順著柳生的方向掠過去。他沒說話,只是淡淡掃了一眼——恰好是括也拿水瓶時,眼神警覺地瞥了看后門方向的瞬間。
他當(dāng)然知道括也一向冷靜,可最近那冷靜多了些沉默,像在等什么,又像在防什么。
但幸村沒追問。
他們是隊(duì)友,不是審訊者。
“他會處理好。”幸村語氣溫和,“他知道分寸?!?/p>
“希望那孩子也一樣?!绷?。
場館外,天色已暗。
黑澤括也一個人把拍子塞回球包,動作不急,像是不急著回去,又像在等待什么結(jié)束。他的腳邊,有一封被折得極為工整的小紙條——來自下午收到的又一封匿名信。
紙條內(nèi)容很短,只有一句:
【十分鐘后,舊校舍樓梯口?!?/p>
毫無署名。
他沒直接丟掉,只是淡淡掃了一眼,然后站起身,慢慢走向那個方向。
……
舊校舍附近草木繁茂,一到傍晚就沒什么人來。
風(fēng)吹得細(xì)碎的草葉沙沙作響,踏在地磚上的腳步聲格外清晰。
括也準(zhǔn)時到達(dá)。空無一人。
他站在樓梯口,沉默不語,眼神卻不停地在觀察。
幾秒后,一道幾乎聽不見的窸窣響起,從上方傳來。
他沒有立刻抬頭,只是靜靜轉(zhuǎn)過身,靠墻而立。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后,一個聲音輕輕響起:“你來得比我想的早?!?/p>
是個陌生男人,帶著口罩,黑帽壓得很低,手里沒有任何東西。
“你是寄信的人?”括也問。
“不是?!蹦侨诵?,“我是受托交話的?!?/p>
“他為什么不出現(xiàn)?”
“因?yàn)樗€沒確定你會站在哪一邊?!?/p>
括也神情沒有變化,眼神卻微微沉了一分。
“我只是個普通學(xué)生?!?/p>
“普通學(xué)生不會被我們那位雇主反復(fù)提起?!睂Ψ秸f著,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塑封袋,里面是一張略舊的合照——
照片上,一個男人笑得溫和,身邊是另一個被圈住面部的小男孩。
“照片你可以留著,字條你可以燒掉?!睂Ψ秸Z氣慢條斯理,“但這張臉,你可能很快會在新聞上看到?!?/p>
“你什么意思?”
那人笑了笑,沒再解釋,轉(zhuǎn)身走入陰影里。
黑澤括也站在原地,低頭看那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帝丹小學(xué)。
而照片里被圈出的那個孩子,是——
江戶川柯南。
他將照片收進(jìn)口袋,神情沒什么起伏,只是片刻后掏出手機(jī),撥出一個加密的號碼。
“是我,麥卡倫。”他聲音平穩(wěn),“信件背后的人開始接觸了?!?/p>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繼續(xù)跟著,不行動?!?/p>
“明白。”
他掛掉電話,轉(zhuǎn)頭離開舊樓,腳步不急不緩,像一切照舊。
而遠(yuǎn)處的屋檐下,江戶川柯南也收起了望遠(yuǎn)鏡,臉色有些陰沉。
他看不見那張照片,但能確認(rèn),對方來的目的不簡單。
他從口袋里掏出自己調(diào)查那幾封匿名信時復(fù)印的影印稿,對照著一張一張疊起,再次確認(rèn)——
字跡不一致,投遞方式也不一致。
但目標(biāo)都指向同一個人。
黑澤括也。
“他們究竟在干什么?!笨履系吐曊f,“這是個誘餌?!?/p>
而風(fēng)正將球館方向吹來的落葉卷進(jìn)舊樓門前的長廊,留下一地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