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fēng)雪在午夜時分切斷了遠(yuǎn)山孤兒院的電路。
溫暖正坐在壁爐前給孩子們分姜餅人,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房間陷入一片死寂。小滿的盲杖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別怕。"
"咔嚓"一聲,Zippo打火機(jī)的幽藍(lán)火苗竄起,映亮溫暖掌心交錯的疤痕?;鸸庠谒宜{(lán)色的瞳孔里跳動,像兩簇不滅的鬼火。
火光照不到的角落里,蘇御琛靜靜倚著門框——他跟蹤她的車轍在雪地里太過明顯,就像他永遠(yuǎn)無法隱藏的存在感。
"從前有個女孩,被狼騙走了外婆。"溫暖的聲音像結(jié)冰的蜜糖,甜而冷,"你們猜她怎么做的?"
火光搖曳,孩子們的眼睛亮得可怕。
"她把狼的皮剝下來......"她的指尖劃過小滿顫抖的臉頰,指甲上還沾著林晚意的血,"......做成地毯,天天踩在腳下。"
阿默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袖口殘留著暗紅的血跡。溫暖瞥了一眼,嘴角勾起——那是林晚意的血,她知道。
"姐姐。"五歲的男孩突然撲進(jìn)她懷里,"我想媽媽了......"
溫暖的手僵在半空。爐灰簌簌落下,掉在她腕間被煙頭燙傷的舊疤上——那是大伯留給她的"紀(jì)念品"。
"媽媽啊......"她輕聲重復(fù),手指無意識掐住男孩后頸,"她也曾經(jīng)......"
男孩開始窒息,臉色漲紅。小滿突然抓住溫暖的手腕:"姐姐,你弄疼他了。"
溫暖猛地松手,撞翻燭臺沖進(jìn)暴雪。
后院積雪沒膝,她跪在地上瘋狂刨坑,把顫抖的雙手埋進(jìn)刺骨的冰磧里。血從崩裂的舊傷滲出,將雪染成淡粉色。
"你母親。"蘇御琛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是自殺的。"
雪塊砸在溫暖背上。她轉(zhuǎn)身時,指甲里全是冰渣和血絲:"你查我?"
蘇御琛遞來手帕。羊絨面料上沾著新鮮血漬——是他在門外擰斷跟蹤者脖子時蹭的。
"滾!"溫暖嘶吼著打掉他的手,卻在他轉(zhuǎn)身時撲過去搶回手帕,"......這是我的。"
她攥著染血織物蜷成團(tuán),像守護(hù)腐肉的禿鷲。雪越下越大,漸漸蓋住兩人之間那串帶血的腳印。
凌晨三點(diǎn),溫宅保險柜發(fā)出機(jī)械音:"虹膜驗(yàn)證通過。"
溫暖將手帕放進(jìn)水晶匣,旁邊陳列著:
- 蘇御琛少年時的?;?
- 他喝過一半的咖啡杯
- 帶血的襯衫紐扣
監(jiān)控屏突然亮起——畫面里,蘇御琛正在孤兒院后院彎腰拾起她丟棄的染血手套。
"瘋子......"她對著屏幕輕笑,"......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