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可以喊出來。"金光瑤一邊包扎一邊說。
薛洋咬著牙搖頭:"不疼。"
金光瑤看了他一眼,忽然在包扎時稍稍用力。薛洋猛地倒吸一口冷氣,眼淚都快出來了,但還是倔強地閉著嘴。
"知道為什么故意弄疼你嗎?"金光瑤問。
薛洋搖頭。
"為了讓你記住。"金光瑤系好布條,聲音輕柔得像在講一個睡前故事,"記住這種痛,記住是誰造成的,然后..."他頓了頓,"將來百倍奉還。"
薛洋的眼睛慢慢亮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游戲規(guī)則:"百倍?"
"千倍也行。"金光瑤微笑著摸摸他的頭,"只要你夠強。"
薛洋低頭看著包扎好的左手,突然抬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要讓常家所有人都嘗嘗手指被碾碎的滋味。"
金光瑤不置可否,只是從懷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遞給他:"送你的。比瓷片好用。"
薛洋驚喜地接過匕首,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那是一把做工精良的匕首,刀鞘上刻著簡單的花紋,刀刃鋒利得能輕易割斷喉嚨。
"它有名字嗎?"薛洋問。
"沒有。"金光瑤站起身,"你可以自己取一個。"
薛洋想了想,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就叫'降災'吧。"
金光瑤挑眉:"為什么?"
"因為..."薛洋把匕首高高舉起,讓陽光在刀刃上跳躍,"我要用它給所有討厭的人降下災禍!"
看著男孩臉上天真的殘忍,金光瑤忽然想起前世的薛洋——那個手持降災,笑得肆意妄為的瘋子。命運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即使重來一次,有些東西似乎還是不會改變。
"走吧。"金光瑤背起包袱,"天黑前要趕到下一個鎮(zhèn)子。"
薛洋蹦蹦跳跳地跟上,新得的匕首別在腰間,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走了幾步,他突然問:"'兄長',你為什么要去蘭陵?"
金光瑤望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城池輪廓,輕聲道:"去拿回本該屬于我的東西。"
"是什么?"
"權力。"金光瑤轉頭看向薛洋,眼神深不見底,"有了權力,你可以讓任何人跪在你面前,可以讓所有傷害過你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薛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那如果...如果有人對你好呢?"
金光瑤笑了,那笑容溫柔得不可思議:"那就利用這份好,讓它成為你的武器。"
薛洋眨了眨眼,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塊糖塞進金光瑤手里:"給你。"
金光瑤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薛洋歪著頭想了想,"我想讓你當我的武器。"
金光瑤看著手心那塊已經有些化了的糖,忽然大笑起來。他揉了揉薛洋亂糟糟的頭發(fā),把糖還給他:"自己留著吧。等你什么時候能真正成為我的刀,再請我吃糖。"
薛洋鄭重地點頭,把糖重新包好放回口袋里:"那說好了。"
夕陽西下,兩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長很長。前方,蘭陵城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高聳的金麟臺在落日余暉中熠熠生輝。
金光瑤望著那座前世讓他又愛又恨的城池,眼神逐漸變得冰冷。這一次,他要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而身邊這個滿手血腥的小瘋子,將成為他最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