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篇??會不符合汐的人設(shè)哦)
他走了。
帶著那句“替我看看這世界的光明”,頭也不回地融入了門外的黑暗。那扇門在我身后輕輕合上,隔絕了他最后的氣息,也隔絕了我世界里所有的光。
掌心還殘留著他握住我手腕時的力道和溫度,那粗糙的薄繭觸感,像烙印一樣刻在皮膚上。
可另一只手里,那枚苦無碎片的冰冷棱角,卻更深地刺入血肉,混合著木雕蝴蝶翅膀上干涸的淚痕和血跡,黏膩、刺痛、令人作嘔。
光明?呵。
窗外,太陽正肆無忌憚地升起,金色的光芒慷慨地灑滿庭院,照亮每一片新綠的葉子,每一粒飛舞的塵埃。
它們那么明亮,那么溫暖,那么……刺眼。刺得我眼睛生疼,淚水毫無預(yù)兆地再次洶涌而出,不是因為悲傷,而是因為這光芒本身,成了一種酷刑。
泉奈,你把我留在了這里。留在這片你再也無法看見的光明里,帶著你墜落的碎片和你永恒的囑托。
這光明,于你而言是你的遺言。
可于我,是囚籠。
麻木的日子不知過了多久。宇智波斑來過一次。他站在門口,像一座移動的、散發(fā)著血腥味的火山。
那雙赤紅的萬花筒寫輪眼掃過我,掃過我掌心的血污和信物,目光復(fù)雜得像淬了毒的冰刃。最終,他什么也沒說。那沉重的靜默比任何斥責(zé)都更令人窒息。
在他眼中,我大概只是泉奈隕落時濺起的一粒塵埃,微不足道,卻礙眼地粘在了宇智波的哀傷上。
族地的空氣里充滿了復(fù)仇的硝煙。
每一次聽到“千手扉間”這個名字,都像有人用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心臟上!
那個名字,那張冷酷的臉,是泉奈頸側(cè)噴涌的鮮血,是他渙散瞳孔中最后的光,是那只落在他胸口、只存在于他幻夢中的白蝶!
恨意如同藤蔓,在我心底那片被淚水浸泡的荒原上瘋狂滋長,纏繞著泉奈留下的苦無碎片,汲取著那冰冷的金屬氣息。
它不再是單純的悲痛,而是發(fā)酵成了粘稠的、帶著血腥味的毒液,灼燒著我的五臟六腑。
「替我看看這世界的光明?!?/p>
泉奈的聲音在心底響起,卻扭曲成了嘲諷。
看看這奪走你性命的世界!
看看這容納了兇手的陽光!
看看這虛偽的、沾滿鮮血的光明!
不!
我不要看!
我要毀掉它!
毀掉那個奪走你最后光明的兇手。
這個念頭一旦滋生,便如同跗骨之蛆,再也無法驅(qū)散。它給了我一個方向,一個目標(biāo),讓這片荒蕪的世界有了唯一的意義——復(fù)仇。
我開始像幽靈一樣游蕩。收集關(guān)于千手扉間的一切信息:他的行蹤規(guī)律,他的護衛(wèi)力量,他常去的地方。
宇智波的族地成了我獲取情報的冰冷巢穴,那些充滿恨意的議論成了我最好的掩護。我像一個最耐心的獵人,在絕望的荒原上,搜尋著獵物的蹤跡。
我重新?lián)炱鹆怂幭洹2辉偈菫榱司热?。那些瓶瓶罐罐里,裝滿了我在荒野深處找到的、最陰毒的植物萃取液。
無色無味,見血封喉。我的手指依舊靈活,調(diào)配毒藥時,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精準。泉奈,你看,你教會了我感知最細微的脈絡(luò),現(xiàn)在,我用它來尋找敵人最致命的弱點。
掌心的傷口早已結(jié)痂,留下了一道與苦無碎片形狀吻合的、扭曲的疤痕。
那枚冰冷的碎片,被我用藥水反復(fù)浸泡,尖端淬上了最烈的混合毒素。我用堅韌的皮繩將它緊緊綁在手腕內(nèi)側(cè),緊貼著跳動的脈搏。
每一次心跳,那冰冷的棱角和毒素的腥氣都提醒著我的使命。
那只木雕蝴蝶,被我深深地壓在了藥箱最底層,用厚厚的布包裹著,仿佛要將那段帶來溫暖和痛苦的記憶一同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