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喜歡的人這樣說,任誰都會不好受。
更別說一顆心都死死黏在賀景澄身上的禾書漪了。
最后,禾書漪不知道自己如何在太后宮中待了剩下的時間。
以至于離宮后整個人依舊心神不寧恍惚迷離。
進(jìn)宮時整個人朝氣蓬勃,眼眸明亮晶瑩,離宮后卻像是換了一個人,心不在焉心事重重。
木槿瞧見了十分心疼禾書漪,當(dāng)時她也在太后宮里,自然聽見太子殿下對自家小姐一番的冷嘲熱諷。
按理說,太子殿下未免也太不近人情,當(dāng)中揭露小姐內(nèi)心深處傷疤。
那件事情分明不是小姐的錯誤。
她家小姐還是太苦了。
自幼寄人籬下,倘若不是太后早就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消失殆盡,現(xiàn)在還長得如此亭亭玉立風(fēng)華絕代,真是忍不住讓人憐惜。
在坐上回府里的馬車時,禾書漪才緩緩回過神來,目光呆滯空洞的看向馬車外的市井。
時不時有微風(fēng)輕輕拂過她稚嫩慘白的臉龐,竟讓她忍不住抖擻。
禾書漪經(jīng)過那么一系列的事情,身體多少有些疲倦。
她輕輕靠在馬車的角落里,想睡又睡不著,便情不自禁想到剛才賀景澄對她所說的話。
“表里不一,口腹蜜劍。”
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詞語有一天會出現(xiàn)在她身上。
還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
瞬間,禾書漪感覺內(nèi)心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抽搐,永無止境的傷痛。
她實在是想不通,賀景澄要這樣說,真的很讓人心碎。
難道,他就那么討厭自己?
禾書漪無助的縮在馬車一角,頭輕輕抵在膝蓋上。
漸漸的,連禾書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眼角已經(jīng)微微泛紅,流淌在眼眶中的淚珠卻始終沒有掉落下。
她不能輕易哭泣。
在她生命當(dāng)中,有個人曾經(jīng)說過。
“眼淚是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所以不要輕易讓它掉下?!?/p>
禾書漪立馬精神起來,狠狠拍打臉頰,她要將眼淚憋回去。
或許這次,只是賀景澄的無心之意。
如果他了解到整件事情的真相,一定不會這樣說的。
禾書漪再次掀起窗簾,試圖讓晚風(fēng)吹散眼中的淚珠。
沒過多久,嘎吱一聲,丞相府到了。
禾書漪坐在馬車中深深呼氣吸氣,淺淺平復(fù)自己情緒,不想讓大家過多的擔(dān)心。
調(diào)整好后便下馬車。
剛下馬車就見禾丞相,禾夫人站門口,面帶微笑看著她。
禾書漪不急不徐走進(jìn),臉上有幾分驚訝之情,“父親,母親,那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見禾書漪來了,禾夫人一把握起她冰冰涼涼的手,“這不是,看吾兒還未回來,我們擔(dān)心。”
“馬車?yán)餂]有暖氣嗎?手如此冰涼,莫要生病了?!?/p>
“讓母親擔(dān)憂了,是我掀開簾子時常看外窗外?!焙虝裟托慕忉尅?/p>
“既然回來了,就先進(jìn)府,夜晚風(fēng)大切莫著涼了。”禾丞相慈祥和藹說道。
三人走進(jìn)府中。
禾丞相觀察禾書漪臉色,醞釀許久說,“漪漪,不知太后娘娘此次昭你進(jìn)宮所為何事?”
見父親詢問,禾書漪將有關(guān)太子的全部摘除,其他便一五一十告知。
聽了禾書漪的回答,禾丞相只感覺一頭霧水。
如今她家漪漪已有十六,適宜訂婚的好階段,繼而又傳出太后娘娘傳召入宮,可就只是吃頓飯。
未免也太不同尋常了,此事一定有蹊蹺,今夜定要與夫人好好商議。
等到分叉路口,禾夫人說:”漪漪,你今日陪伴太后,累壞了吧,快去休息吧?!?/p>
”那父親母親也早些休息,女兒就先告退。“
說罷,轉(zhuǎn)身回自己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