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內(nèi),溫暖如春,驅(qū)散了外界的刺骨嚴(yán)寒。
巨大的地火盆散發(fā)著穩(wěn)定的熱力,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沉水香和藥草氣息。
上官硯離盤膝坐在柔軟的錦墊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銳利如初。
寒露緊張地守在她身側(cè),像只隨時準(zhǔn)備撲出去咬人的小獸,目光警惕地在蘇驚瀾和他身后如同影子般沉默的朔風(fēng)之間來回掃視。
朔風(fēng)抱著他那柄毫無光澤的黑鐵長劍,如同一尊沒有生命的石雕,矗立在蘇驚瀾斜后方半步的位置。
他冰冷的目光偶爾掠過寒露,帶著審視,仿佛在評估一件需要重點監(jiān)控的易爆物品。
寒鴉捧著裝有“赤陽草”和“地心火蓮”的玉盒與木匣,站在稍遠(yuǎn)些的地方,努力降低存在感,但一雙眼睛卻滴溜溜地轉(zhuǎn)著,充滿了對接下來“大戲”的期待。
蘇驚瀾已摘下了那標(biāo)志性的云雷紋面具,露出過分俊美卻冷冽的容顏。他坐在上官硯離對面,玄色錦袍襯得他氣勢迫人。
他目光落在上官硯離臉上,語氣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開始吧。第一次祛毒,需以赤陽真力化開藥引,逼入你經(jīng)脈,強行拔除寒毒根基。過程會非常痛苦,且不能中斷,否則寒氣反噬,神仙難救?!?/p>
他頓了頓,看向寒露:“寒露姑娘,祛毒需絕對專注,受不得半分打擾。煩請退至門口,與朔風(fēng)一同守候?!?/p>
“不行!我要看著小姐!”寒露立刻反對,緊緊抓住上官硯離的手臂,瞪著蘇驚瀾,“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
“寒露?!鄙瞎俪庪x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帶著安撫卻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聽蘇樓主的。出去等我。” 她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寒露縱然百般不愿,也只能一步三回頭,磨磨蹭蹭地挪到暖閣門口,抱著手臂,背對著里面,但耳朵卻豎得老高。
朔風(fēng)依舊面無表情,只是隨著寒露的移動,他的站位也微妙地調(diào)整了一下,正好堵在門口,既能監(jiān)視外面的動靜,又能將暖閣內(nèi)的情況盡收眼底——當(dāng)然,主要是防止那個咋咋呼呼的小丫鬟突然沖進(jìn)來壞事。
寒鴉見狀,非常有眼力見地也挪到了門口附近,找了個舒服的角落蹲著,一副準(zhǔn)備看戲的架勢。
暖閣內(nèi)只剩下蘇驚瀾與上官硯離二人。氣氛瞬間變得凝滯而微妙,空氣中仿佛有看不見的絲線在拉扯?!皽?zhǔn)備好了?”蘇驚瀾問。
上官硯離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屈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閉上眼:“開始?!?/p>
蘇驚瀾不再多言。他修長的手指凌空一抓,玉盒中的赤陽草和木匣中的地心火蓮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而起,懸浮于兩人之間。他指尖縈繞起赤金色的光芒,如同跳躍的火焰——“赤陽真力”!精純霸道的至陽靈力化作兩道細(xì)流,精準(zhǔn)地包裹住兩株藥引。
在赤陽真力的灼燒下,赤陽草瞬間化為赤紅色的液體精華,如同流動的熔巖;地心火蓮則綻放出更加璀璨的紅光,蓮心處熔巖般的光華被緩緩提煉出來,與赤陽草液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團散發(fā)著恐怖高溫、如同小太陽般的赤金色光球!
整個暖閣的溫度驟然升高,空氣都微微扭曲起來。
“凝神!引導(dǎo)靈力護住心脈!”蘇驚瀾低喝一聲,指尖猛然向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