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斯特蜷在床頭啃蘋果，脆甜的汁水順著指尖往下淌，她舌頭一卷舔掉唇角的糖霜，綠眼睛骨碌碌轉(zhuǎn)，盯著多弗朗明哥剛放在桌上的小盒子。

“這里面是什么？”她晃了晃腳丫，蘋果核被精準(zhǔn)地投進墻角的果盤，像只練過暗器的小貓。

多弗朗明哥聞言挑眉

“猜。”

“肯定是好吃的！”

她光著腳跳下床，金色卷發(fā)掃過小腿，像團蓬松的蒲公英。

跑到桌邊扒著盒子邊緣，手指剛碰到蓋子，又猛地縮回手，背在身后直笑，“我不看，你給我就吃，不給我就……”她故意拖長音，突然踮腳往他口袋里摸，“我自己搜！”

指尖剛碰到硬紙殼的棱角，就被他一把攥住。

他的掌心溫?zé)?，裹著她的小手，像貓爪被主人按住，她掙了兩下沒掙開，反倒得寸進尺地用指甲輕輕撓他的掌心

“放開啦，多弗是小氣鬼！”

“呋呋呋……”

他低笑，捏了捏她的指尖

“就知道吃?！?/p>

說著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串糖葫蘆，紅艷艷的蘋果切成瓣，裹著晶瑩的糖衣，還沾著片新鮮的無憂花瓣。

布萊斯特眼睛瞬間亮了，像被點亮的小燈籠

“是蘋果的！”

她搶過糖葫蘆就咬了一大口，糖衣脆得裂開，酸甜的汁水流進喉嚨，她含糊不清地嘟囔

“算你有點良心，還記得我愛吃蘋果做的零食?！?/p>

他看著她腮幫子鼓鼓的樣子，像只偷吃到蜜餞的貓，連沾在嘴角的糖衣都顯得格外乖巧。

順手拿起桌邊的手帕，想替她擦掉，手剛抬起來，她突然歪頭躲開，自己用手背一抹，反倒蹭得更花，笑得眼睛彎成月牙

“我自己來！你別碰，不然我又要像之前那樣……”

她沒說完，卻想起上次拍開他手時的慌亂，臉頰微微發(fā)燙。

其實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怕了，只是喜歡看他被捉弄時，眼底那點無奈又縱容的笑意——像逗弄主人的小貓，知道對方不會真的生氣，才敢放肆撒野。

“又想什么壞主意？”

多弗朗明哥敲了敲她的額頭，指尖觸到她溫?zé)岬钠つw，這次她沒躲，只是往他懷里蹭了蹭，糖葫蘆的竹簽差點戳到他的衣襟。

“想讓你陪我去摘無憂花?！?/p>

她仰頭看他，綠眼睛里閃著狡黠的光，

院子里的花都開得快謝了，新的花苞肯定藏在籬笆后面，你長得高，肯定夠得到?！?/p>

他明知她是想趁機溜出病房，卻還是點了頭

“可以?！?/p>

布萊斯特歡呼一聲，拉著他就往外跑，金色的發(fā)梢掃過他的手腕，帶來一陣癢意。

陽光穿過走廊的窗戶，在地上投下兩人交疊的影子，像兩只追逐打鬧的貓。

到了院子里，她果然直奔籬笆邊，踮著腳夠最高處的花苞，裙擺被風(fēng)吹得鼓鼓的，像只展翅的金鳳蝶。

多弗朗明哥站在旁邊看著，看她夠了半天沒夠著，氣得用腳尖踢了踢籬笆，最后氣鼓鼓地回頭瞪他

“你怎么不幫我？”

“求我。”他抱臂站著，嘴角噙著笑。

“才不要！”她扭過頭，卻在他轉(zhuǎn)身要走時，突然小聲嘟囔，“……多弗，幫我摘一朵好不好？”

聲音軟得像棉花糖，尾音還帶著點貓叫似的顫音。

多弗朗明哥腳步一頓，回頭時，看見她正偷偷用余光瞄他，耳根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這只小貓，總算學(xué)會撒嬌了

他抬手摘下那朵最大的花苞，遞到她面前。

她剛伸手要接，他卻突然收回手，把花別在她的發(fā)間。

指尖穿過她柔軟的金發(fā)，觸到她溫?zé)岬亩?，她猛地一顫，像被燙到似的，卻沒躲開。

“好看?！彼f

布萊斯特抬手摸了摸發(fā)間的花，臉頰更燙了，卻故意兇巴巴

“算你有眼光！”

說著抓起他的手，把剩下的糖葫蘆塞到他嘴邊

“給你吃，算謝禮。”

他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開，混著她指尖殘留的蘋果香

看著她蹦蹦跳跳跑去追蝴蝶的背影，金色的卷發(fā)上別著無憂花，像從畫里走出來的精靈，他忽然覺得，這樣被一只貓貓纏著，好像也不錯。

至少，她眼里的光，只為他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