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善躲丁程鑫的方式，帶著一種近乎決絕的規(guī)整。

美術(shù)課前，她永遠等鈴聲響到最后一秒才推門，目不斜視地走向教室最角落的位置，把畫板架得老高，像豎起一道密不透風的墻。

丁程鑫在講臺前講解光影時，她就低頭盯著調(diào)色盤里的顏料，把黑色和鈦白反復調(diào)和，直到變成模糊的灰。

丁程鑫“林嘉善同學，來示范下這幅人體素描的光影處理？”

丁程鑫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握著畫筆的手頓住，教室里一片寂靜。

林嘉善“我...我不會畫?！?/p>

她垂著頭，聲音悶悶的。

嚴浩翔直接站起來，

嚴浩翔“丁老師，她最近狀態(tài)不好，我來試試?！?/p>

—

走廊里遇見時，她會突然加快腳步，或者干脆拐進旁邊的教室，哪怕那節(jié)是空課。

有次在圖書館撞見，她抱著書轉(zhuǎn)身就往反方向走，沒注意撞到書架，嘩啦啦掉下來一堆畫冊。

丁程鑫伸手想扶，她卻像被燙到一樣猛地后退，

林嘉善“我自己撿?！?/p>

自己蹲下去撿，指尖被書角劃出血也沒吭聲。

丁程鑫看著她發(fā)紅的指尖，嘆了口氣，

丁程鑫“我只是想幫你?！?/p>

林嘉善“我不需要?！?/p>

她頭也不抬。

丁程鑫似乎想過靠近。

他在她作業(yè)本上寫過長篇的評語，

“你的筆觸里藏著故事，為什么不試著讓它們流淌出來？”

她看完就撕掉。

他課間把削好的鉛筆放在她桌上，她也語氣冰冷，

林嘉善“丁老師，請不要在課堂之外給我東西?！?/p>

他在美術(shù)室留過一張便簽，問她周末愿不愿意去美術(shù)館看展，她直接揉成紙團扔進垃圾站，還特意對著趕來的丁程鑫說，

林嘉善“我周末有安排，以后也不用再問了。”

嚴浩翔把這一切看在眼里，某天放學堵住她，

嚴浩翔“你這樣躲，反而顯得他那些小動作更刺眼。不如直接攤牌?！?/p>

林嘉善攥緊了書包帶，

林嘉善“攤牌又能怎么樣？說他跟蹤我？可我們明明在西雅圖就見過...”

她聲音漸漸低落。

—

真正讓她決心徹底劃清界限的，是某天早上。

她剛走進教學樓，就看見丁程鑫站在公告欄前，手里拿著一張畫，畫的是她在畫室低頭調(diào)色的樣子，線條柔軟得不像他的風格。

他看見她，眼睛亮了一下，

丁程鑫“嘉善，這張畫我...”

林嘉善“別這么叫我！”

她突然打斷，聲音帶著顫抖，

林嘉善“丁老師，請保持師生該有的距離！”

說完，她轉(zhuǎn)身一路狂奔沖出校門，直到跑到嚴浩翔等她的路口，才扶著墻大口喘氣。

從那天起，她連美術(shù)課都開始找借口請假。

丁程鑫托同學帶過口信，

丁程鑫“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不需要幫忙？”

她讓同學回了句，

龍?zhí)?/a>“林同學說只是不想上美術(shù)課了?！?/p>

賀峻霖偷偷告訴她，丁程鑫把那張畫收進了畫夾，每次路過她空著的座位，都會站著看幾秒，然后輕輕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