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開始錄制!"
導演的喊聲剛落,賀峻霖就感到一陣眩暈。綜藝節(jié)目的燈光比舞臺還要刺眼,他站在高高的平衡木上,手心滲出細密的汗珠。這是他們參加的一檔熱門綜藝,為了宣傳新專輯,七個人被分成兩組進行游戲對抗。
"賀兒,別往下看!"丁程鑫在下面喊道。
賀峻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目視前方。平衡木只有二十厘米寬,離地面卻有一米五高。按照游戲規(guī)則,他需要走到另一端拿到旗子再返回。
"時代少年團的新成員賀峻霖,第一次參加我們的節(jié)目,大家給他加加油!"主持人活躍氣氛道。
觀眾席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和尖叫。賀峻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小心翼翼地邁出第一步。平衡木微微晃動,他的心臟跟著顫了一下。
"慢慢來,不著急。"馬嘉祺沉穩(wěn)的聲音從側面?zhèn)鱽怼?/p>
賀峻霖點點頭,繼續(xù)前進。已經走到一半了,勝利在望。就在這時,他的右腳突然滑了一下——
"小心!"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緊接著兩道身影如離弦之箭沖向平衡木。賀峻霖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兩只手同時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穩(wěn)穩(wěn)扶住。
驚魂未定的賀峻霖抬頭,左邊是張真源緊繃的側臉,右邊是劉耀文瞪大的眼睛。兩人都死死抓著他,仿佛一松手他就會消失一樣。
錄制現(xiàn)場一片嘩然。
"哇哦!這是什么情況?"主持人夸張地喊道,"兩位成員同時英雄救美啊!"
觀眾席爆發(fā)出尖叫和笑聲。賀峻霖的臉瞬間燒了起來,連忙站穩(wěn)身體:"我沒事,謝謝..."
張真源和劉耀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多夸張,同時松手,尷尬地對視一眼。劉耀文先開口:"我...我只是剛好站在這個方向..."
"我也是..."張真源推了推眼鏡,耳尖通紅。
賀峻霖低著頭快速走完剩下的路程,心跳快得不像話。接下來的錄制中,他總覺得有視線黏在自己背上,可每次回頭,都只看到成員們若無其事地做游戲、接梗、配合節(jié)目效果。
回程的車上,氣氛有些微妙。賀峻霖縮在座位一角刷手機,發(fā)現(xiàn)"劉耀文張真源 英雄救美"已經上了熱搜。粉絲們截取了那一瞬間的動圖,配上各種文字:
【這同步率絕了】
【兩人眼神好緊張】
【賀峻霖是團寵實錘了】
"別看那些了。"馬嘉祺坐到他身邊,輕聲說。
賀峻霖鎖上屏幕,嘆了口氣:"我給團隊添麻煩了..."
"不是你的錯,"馬嘉祺的聲音很堅定,"是他們反應過度了。"
賀峻霖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劉耀文和張真源。兩人都戴著耳機假裝睡覺,但緊繃的肩膀線條暴露了他們并不平靜的內心。
"馬哥..."賀峻霖猶豫了一下,"為什么大家對我..."
馬嘉祺突然轉頭看他,眼神深不可測:"對你什么?"
"就是...特別照顧..."賀峻霖斟酌著詞句,"比普通隊友要多..."
馬嘉祺沉默了很久,久到賀峻霖以為他不會回答了。就在他準備換個話題時,馬嘉祺開口了:"因為你是特別的。"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在賀峻霖心里激起一圈圈漣漪。他想追問什么意思,但馬嘉祺已經閉上眼睛假寐,明顯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
回到宿舍后,賀峻霖洗完澡出來,發(fā)現(xiàn)手機上有一條馬嘉祺的消息:「明早九點,討論下個月演唱會的個人solo部分,我在書房等你。」
賀峻霖回了個"好的",心里卻有些疑惑。演唱會策劃不是應該全隊一起討論嗎?
第二天早上,賀峻霖準時敲響了書房的門。馬嘉祺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黑色休閑褲,頭發(fā)還有些濕,看起來剛洗過澡。書房里飄著淡淡的咖啡香。
"進來吧,"馬嘉祺微笑著讓開門,"我煮了咖啡,你要不要..."
"我喝牛奶就好。"賀峻霖小聲說。
馬嘉祺點點頭,轉身去廚房拿牛奶。賀峻霖環(huán)顧書房,這是宿舍里最小的房間,但被馬嘉祺布置得很舒適。書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幾本音樂理論書籍和一臺筆記本電腦。
"給。"馬嘉祺回來遞給他一杯溫牛奶,然后關上了書房門。
關門的聲音讓賀峻霖莫名緊張起來。馬嘉祺似乎注意到了,笑著說:"隔音不太好,關門免得打擾其他人。"
他們在書桌前坐下,馬嘉祺打開電腦調出一份文檔:"這是演唱會的初步安排,我想聽聽你對solo部分的意見。"
賀峻霖湊近屏幕,不小心碰到了馬嘉祺的手臂,立刻觸電般縮回來:"抱歉..."
"沒事。"馬嘉祺的聲音有些啞。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他們討論了賀峻霖在演唱會上的表演曲目和舞臺設計。馬嘉祺非常認真地聽取他的每一個想法,時不時提出專業(yè)建議。賀峻霖漸漸放松下來,甚至開始享受這種一對一的交流。
"你的創(chuàng)意很好,"馬嘉祺最后總結道,"我會把這些都加到方案里。"
"謝謝馬哥,"賀峻霖真誠地說,"你總是這么照顧我。"
馬嘉祺突然放下筆,直視賀峻霖的眼睛:"賀兒,你知道為什么我愿意花這么多時間在你身上嗎?"
賀峻霖心跳漏了一拍:"因...因為你是隊長?"
"不全是。"馬嘉祺的聲音低了下來,"因為我..."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話。
"馬哥?賀兒?你們在里面嗎?"是丁程鑫的聲音。
馬嘉祺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才回答:"在,我們在討論演唱會的事。"
"哦,林姐來了,說要開個短會。"
馬嘉祺和賀峻霖對視一眼,同時站起身。開門時,賀峻霖注意到丁程鑫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掃視,帶著一絲探究。
"討論得怎么樣?"丁程鑫狀似隨意地問。
"很順利,"馬嘉祺平靜地回答,"賀兒有很多好點子。"
丁程鑫點點頭,突然伸手幫賀峻霖整理了一下衣領:"你這里有根頭發(fā)。"
他的指尖輕輕擦過賀峻霖的脖頸,引起一陣微妙的戰(zhàn)栗。賀峻霖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著丁程鑫若無其事地走開。
會議結束后,賀峻霖回到房間,發(fā)現(xiàn)嚴浩翔站在他門口。
"浩翔哥?"
嚴浩翔遞給他一個U盤:"你上次說想聽的音樂,我整理好了。"
"啊,謝謝!"賀峻霖驚喜地接過,"你還記得啊。"
嚴浩翔點點頭,轉身要走,又突然停下:"賀兒。"
"嗯?"
"如果..."嚴浩翔似乎在斟酌詞句,"如果有人對你...特別關注,你會不舒服嗎?"
賀峻霖心頭一跳:"什么意思?"
"沒什么。"嚴浩翔搖搖頭,"隨便問問。"
那天晚上,賀峻霖輾轉反側,回想著這幾天發(fā)生的種種。馬嘉祺意味深長的話語,丁程鑫若有若無的觸碰,嚴浩翔奇怪的問題,還有劉耀文和張真源在節(jié)目中的過度反應...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他不敢細想的可能性。
第二天訓練時,賀峻霖刻意與所有人保持距離。當劉耀文習慣性地想摟他肩膀時,他巧妙地躲開了;當張真源遞來水時,他禮貌地道謝但沒有眼神接觸;當宋亞軒提議一起吃午飯時,他借口有事婉拒了。
六個人顯然都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但沒人當面點破。
晚上十點,賀峻霖洗完澡出來,聽到樓下傳來壓低的說話聲。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樓梯口,辨認出是馬嘉祺的聲音。
"...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么?談你怎么找借口和賀兒獨處?"這是丁程鑫的聲音,帶著罕見的尖銳。
"我沒有..."
"我們都看到了,"劉耀文插嘴,"書房'會議'?真巧妙。"
賀峻霖屏住呼吸,心跳如雷。他們在討論他?
"夠了,"馬嘉祺的聲音冷靜而威嚴,"如果我們要這樣互相指責,那不如開誠布公地談一次。所有人。"
一陣沉默后,張真源說:"我同意。是時候攤牌了。"
"現(xiàn)在?"宋亞軒問。
"就現(xiàn)在,"嚴浩翔說,"趁賀兒在洗澡。"
賀峻霖感到一陣眩暈。他們真的要討論...他?他應該離開,假裝沒聽見,但雙腳像是生了根,無法移動。
"去我房間,"馬嘉祺說,"隔音好。"
腳步聲漸漸遠去。賀峻霖終于能動了,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貼在馬嘉祺房門外的墻上。門沒關嚴,留了一條縫隙,他能聽到里面的對話但看不到人。
"我先說,"馬嘉祺的聲音傳來,"作為隊長,我不應該...但我確實對賀兒有超出隊友的感情。"
賀峻霖捂住嘴,怕自己驚叫出聲。
"我也是。"丁程鑫毫不猶豫地承認。
"加上我。"劉耀文說。
"我也是。"張真源。
"我也是。"宋亞軒。
"一樣。"嚴浩翔。
一陣漫長的沉默。賀峻霖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六個哥哥都...喜歡他?這怎么可能?
"所以..."丁程鑫打破沉默,"我們現(xiàn)在是情敵了?"
"看樣子是。"劉耀文干笑一聲。
"但我們首先是隊友,"馬嘉祺強調,"時代少年團對我們每個人都很重要,我們不能讓個人感情影響團隊。"
"那怎么辦?"宋亞軒問,"抽簽決定誰退出?"
"不,"張真源說,"那樣對賀兒不公平。他應該有選擇權。"
"如果他誰都不選呢?"嚴浩翔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如果他只把我們當隊友呢?"
又是一陣沉默。
"那我們尊重他的選擇,"馬嘉祺最終說,"但在這之前...我提議我們達成一個協(xié)議。"
"什么協(xié)議?"五個人齊聲問。
"公平競爭,"馬嘉祺說,"不耍手段,不互相拆臺,最重要的是——不給賀兒壓力。讓他自然地做出選擇。"
"如果他選了其中一個呢?"劉耀文問,"其他人怎么辦?"
"我們依然是兄弟,"丁程鑫說,"無論如何都是。"
"我同意,"嚴浩翔說,"但有個條件——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能影響團隊。"
"同意。"
"同意。"
一連六聲"同意"后,馬嘉祺說:"那就這么定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各憑本事,但記住底線——尊重賀兒的選擇,維護團隊的和諧。"
賀峻霖再也聽不下去了,他輕手輕腳地退回自己房間,關上門,癱坐在床上,大腦一片空白。
六個人。六個哥哥。六個隊友。都喜歡他?
這個認知太過震撼,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應該感到尷尬嗎?害怕嗎?還是...一絲隱秘的喜悅?
賀峻霖把自己埋進被子里,心臟狂跳不止。明天該怎么面對他們?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還是...
無數(shù)念頭在腦海中翻騰,直到凌晨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夢里全是六雙注視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