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個想法告訴喬麗,喬麗警惕的看著車燈照亮的范圍,瞳孔迅速收縮?!敖行亚痄h嗎?”“對哦,丘鋒還沒醒。”我稍起身拍醒丘鋒,拍得手掌都紅了,丘鋒都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喬麗也對著丘鋒腦門就招呼,我驚訝的像看傻子的眼神看喬麗,“你和丘鋒有仇啊,這么用力”。
丘鋒依舊沒反,什么情況?我倆用眼神對話。喬麗搖頭得像波浪鼓。
“為什么我能拍醒你,卻拍不醒喬峰?”我又習(xí)慣性的撓頭,這也太燒腦了吧,回學(xué)校要惡補偵探大全嗎?
正在我倆悶頭思考的時候,車子慢慢停下,門也緩慢的打開,一股陰冷的陰風(fēng)隨著車門打開涌進車子,我們正巧坐在車門斜對面,能將車門處看的清楚。
從打開的車門往外面看一片漆黑,頭頂月光明明很明亮,卻無法化開這如墨汁般濃重的黑。
我倆緊張的握緊對方,身體顫抖得如同篩糠。黑暗中車子就這樣停在道路邊,一陣蹄蹄踏踏雜亂的的腳步聲上車。
腰間蛇形紋身像卡著點一樣又開始刺痛,我暗暗吸口氣,手心浸滿汗水,咒罵到“這大黑蛇沒事?lián)v什么亂?不知道老娘現(xiàn)在情況很危機嗎?閑得蛋疼耍人玩嗎?”
“夫人這是在思念為夫嗎?呵呵”耳邊響起大黑蛇慵懶有磁性的聲音戲謔中暗含威壓。
想到他在我脖頸處的場景,老臉不爭氣的紅了?!吧呔笕?,你能救我嗎?”我很沒骨氣的向他求救,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骨氣算什么?不存在的。
那邊傳來大黑蛇輕哼聲,“夫人為何在危機時也沒想起為夫?為夫多次用紋身提醒你,你都視而不見,現(xiàn)在何必來求?”
“原來那些刺痛是你給我的提醒哦?哈哈,對不起,是我沒反應(yīng)過來,還請蛇君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哈?!睒O盡狗腿的求他。
反正他是一條蛇,又不能怎么樣,先過了這關(guān)再說吧。
“夫人的反應(yīng)還真慢?!?/p>
這狗東西戲謔起人沒完了是吧,我壓住怒火咬牙到“我和你不熟?!?/p>
“哦?不熟?那為夫會讓夫人越來越熟悉的。”他拉長尾音有種想把我攆死的狠厲。
“大哥,你不救我,我現(xiàn)在就要死了。”我無奈的翻白眼,原本以為來了救兵,沒想到救兵也這么拉跨。
“你一會叫我大黑蛇,一會是蛇君,現(xiàn)在變大哥了,夫人玩得真花,玩得花活應(yīng)該好吧。閉上眼,屏住呼吸,叫你的朋友也一樣,夫人握住孫老太婆給你的符咒。不管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睜眼?!?/p>
這。這。被他的虎狼之詞嚇到,但還是乖乖向喬麗轉(zhuǎn)述,然后照做。
四周響起解開安全帶系扣的咔嚓聲,此起彼伏不約而同,一個座位接著一個座位,我和喬麗都緊緊握著手,手心里全是汗,無論握得多緊還是止不住顫抖。背后的衣服也被冷汗打濕,粘粘的貼在背脊上很不舒服,心臟跳得亂七八糟完全不受控制。
“蛇君大人,他們在干嘛?”忍不住問。
“夫人別怕,這點修為的怨靈不足為懼。他們在吸魂,奪魄,借尸還魂?!?/p>
一陣陰冷的風(fēng)在我們周邊浮動,我倆摳著對方的手,很疼卻沒放開,疼痛讓神志異常清醒。
陰風(fēng)在我們周圍來回晃動,我從頭發(fā)絲開始到腳底板的汗毛都戰(zhàn)栗起來,媽呀!我要被吸魂了嗎?
“這個座位沒人?”刺耳破碎的女聲響起那聲音就像是在生銹的金屬上摩擦,能把耳膜刺破。那東西看不到我們?陰風(fēng)又靠近我們一點,在我頭頂、耳邊浮動。
一股金屬混合深水潭泥水中腐爛魚蝦的臭味鋪天蓋地的將我的五感包圍,我屏氣幾乎到了極限,胸腔里的氧氣幾乎耗盡,憋得滿臉通紅快要崩潰了,今天小命要交代在這了。
“夫人放松,摸著紋身,為夫渡些真氣給你?!蹦沁叴蠛谏卟痪o不慢的說。我趕緊摸向紋身,當(dāng)我手摸上去時紋身變得滾燙,高溫迅速蔓延全身,整個人就像被強硬的沉溺在滾燙的開水中,五藏六府都火辣辣的灼疼著,鼻子像覆蓋住濕了水的膜布,眼球就像要爆裂開的劇痛,這是滿清十大酷刑嗎?感覺我體內(nèi)有某樣?xùn)|西又要不受控制的竄出來。
“大黑蛇,你是想殺了我嗎,直接照脖子來一刀,這折磨我受不了?!?/p>
“夫人忍耐一下,你畢竟是肉體凡胎,這真氣進入體內(nèi)就如同在給你重塑根骨,定會疼痛難當(dāng),都怪為夫沒提前給你做準(zhǔn)備?!贝蠛谏哒f得很真誠就像對學(xué)生循循善誘的夫子。
這一刻我安靜下來選擇完全的相信他。
疼痛過后睜開眼,看到車上的乘客像提線木偶般排隊下車向前方走去,搖搖晃晃卻一點聲響也沒發(fā)出,丘鋒走在最后。
我心里一急蹭一下跳起來向走到車門的丘鋒抓去,抓住丘鋒襯衣衣角,把他拽停,丘鋒停下向前走的步子,前面的乘客也像慢動作般全部停下。
也許有大黑蛇在,內(nèi)心有了底氣就不管不顧的用力拍著丘鋒,喬麗也一起上來拍,終于丘鋒痛苦的呼出聲,迷蒙的看著我兩,“凌霜、喬麗,我這是怎么了,從上車開始就昏昏沉沉的一直做夢,像過電影那樣,最后一個夢是在村邊那條河邊,那個我們來不及救起的小孩,他一直在向我招手一直在求我救他,我站在岸邊。最后他說我不救他就下去陪他,一道巨浪把我卷進河里,水草、泥水、腐爛的魚蝦包圍著我,窒息得無法呼吸,如果你們不拍醒我,就這么窒息而亡了?!闭f完還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蹲在門邊喘著粗氣。
“這都是什么怪事啊?!眴帖愢洁熘?/p>
那個在河邊我們沒能救下溺水的孩子確實存在,那時我們都還小大概都5、6歲,那孩子我們都不認(rèn)識,不知是從哪個村跑來玩的,不知怎么又會掉進河里。
當(dāng)時河灘地處偏僻,我們一群屁大的孩子也不敢下水救人,就站在岸上呼叫,等大人來時那孩子已經(jīng)沒氣了。
為此我們一群孩子做了一段時間的噩夢,后來多虧了孫婆婆幫忙,我們才停止做噩夢的。這件事已經(jīng)成了我們大家消除不去的心魔。
我們迅速扶起丘鋒,掃了一眼那群停住的乘客,他們可能也都被困在夢魘中出不來。
乘客的最前頭一個僵硬的東西正往我們這邊靠近,借著車大燈也不能看清,大概看到那東西走路姿勢僵硬怪異,四肢不會彎曲就像鋼筋一樣直挺挺的走,走路發(fā)出邦邦震地的聲響。那股難聞的腐臭味又靠近了。我心里快速合計,現(xiàn)在我們肯定沒實力滅了它,那只能跑。
我拉起兩人喊了聲跑,向反方向跑去。
心里和大黑蛇對話“蛇君大人,幫我擺脫那怪物好不?”
“那不過是最末等的怨靈雜碎,夫人何必害怕,你身上有孫婆婆的保護咒又有為夫的真氣,它傷不了你。”啥?
“不跑留在那干嘛?相親???那么惡心我才不想多看一眼?!?/p>
“呵呵,原來夫人喜歡相親啊,夫人果然花樣多,做夫君的必須滿足!”他曖昧的輕笑,笑聲啞啞的撓著我的耳膜,害我腳一軟,奔跑的腳絆一下。真是拿這條蛇沒辦法,怎么能沒說兩句就把我?guī)侠铩?/p>
待跑出幾百米遠(yuǎn)的距離大黑蛇就說“夫人,可以停下,那低等怨靈不會追來了。”
我躲到一處茂密的草叢里,喘著氣,眼睛還是不放心的盯著車子方向,只見那水泥樁子似的東西磨磨蹭蹭的在車子周圍轉(zhuǎn)了幾圈,最后向我們逃跑的方向盯著。
“它不會要追過來吧,霜兒我們還能再跑?!眴帖愐泊鴼饨辜钡牡驼Z。
我問大黑蛇“蛇君大人,還要繼續(xù)跑嗎?”
“夫人還想跑?體力真好,夫人的好體力還是用在為夫身上值當(dāng)?!贝蠛谏咄嫖兜恼{(diào)笑。
我真想一個大最巴掌乎過去,算了,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幾個吸納后終于壓下要打他的沖動,現(xiàn)在目前唯一能救我的只有他。
“觀察看看吧?!蔽掖?。
“不跑行嗎?那東西還在朝我們這看呢!”丘鋒諾諾的問,頭發(fā)上臉上都是汗水,襯衣也皺皺巴巴,狼狽極了。
正當(dāng)我要開口說話時,背后草叢里傳來一道年輕脆生生的男聲“你們?nèi)耸菑哪谴蟀蜕咸映鰜淼陌???/p>
我們?nèi)瑫r轉(zhuǎn)身齊刷刷的望向出聲的地方。
是一位眉目舒朗,長相清秀的少年,大約不超過二十歲。蹲在草叢里,手里拿著一個像盾牌一樣的物件,身側(cè)放了個大書包。
我們?nèi)傻膶σ曇谎?,誰也沒開口。大晚上誰家好人獨自呆在這深山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