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純!浩瀚!磅礴!
那被小泥鰍吊墜“過濾”后反哺而出的星辰精粹,如同九天銀河傾瀉而下,帶著溫潤而浩瀚的生命力,轟然灌入我那破碎混沌的精神世界!
嗡——!
整個混沌空間都在輕輕震顫!仿佛干涸龜裂的大地迎來了久違的甘霖!
左側(cè),那片由無數(shù)細碎跳躍的深紫色光點組成的雷系星塵,接觸到這股精純至極的能量洪流,如同被注入了強心劑!那些原本躁動不安、如同受驚蜂群的光點,瞬間變得凝實、穩(wěn)定!它們跳躍的軌跡不再混亂無序,而是隱隱形成了一種玄奧的、遵循著某種雷霆律動的結(jié)構(gòu)!深紫色的光芒驟然明亮,帶著一種內(nèi)蘊的、毀滅性的穿透力,星塵的體積似乎都隱隱膨脹了一圈!那股狂暴的雷霆意志并未消失,反而更加純粹、更加凝練,仿佛被這精純的星辰之力洗滌、淬煉,去除了雜質(zhì),只留下最本源的毀滅真意!
右側(cè),那片如同流淌暗紅巖漿般的火系星塵,更是如同被點燃的恒星核心!粘稠的“巖漿”在精純星辰之力的滋養(yǎng)下,變得更加深沉、更加內(nèi)斂!顏色由暗紅轉(zhuǎn)為一種更深邃、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暗赭色!流淌的速度變得緩慢而沉重,每一次流動都帶著熔煉萬物的恐怖高溫和磅礴力量!星塵的核心區(qū)域,溫度急劇攀升,隱隱透出一點刺目的熾白!焚滅一切的意志被提純、被壓縮,如同沉睡的火山,內(nèi)蘊著毀天滅地的能量!
而最驚人的變化,發(fā)生在那片被狂暴力量撕裂的、虛無破碎的中央地帶!
精純浩瀚的星辰精粹如同擁有生命的神匠之手,溫柔而堅定地撫過那些猙獰的裂痕!破碎的空間碎片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彌合!混亂的能量亂流被強行梳理、平復(fù)!雖然這片區(qū)域依舊脆弱,如同剛剛愈合的傷疤,布滿細密的紋路,但那種瀕臨崩潰的撕裂感,被極大地撫平了!整個精神世界,因為這股力量的注入,從一片混亂的廢墟,開始向一個擁有基礎(chǔ)秩序、潛藏著恐怖力量的“雛形”轉(zhuǎn)化!
一種前所未有的、源自靈魂深處的舒暢感席卷全身!雖然身體的劇痛依舊存在,經(jīng)脈的損傷并未完全修復(fù),但精神層面的那種沉重、混亂、瀕臨破碎的絕望感,被這浩瀚精純的星辰之力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新生的通透和一種對力量本質(zhì)的、模糊而強烈的感知!
這……就是吊墜的真正能力?!它不僅吞噬毀滅,還能……提純、反哺?!
狂喜如同驚濤駭浪,瞬間沖垮了所有疑慮!這哪里是吊墜,這分明是……逆天的神器!是絕境中唯一的通天階梯!
我貪婪地引導(dǎo)著這股磅礴的精純星辰之力,讓它源源不斷地滋養(yǎng)著兩顆被淬煉得更加璀璨的星塵,修復(fù)著那脆弱的精神世界核心。每一次意念的引導(dǎo),都感覺精神世界穩(wěn)固一分,對那蟄伏在身體深處的雷火之力的感知也清晰一分!仿佛蒙塵的鏡子被擦拭,原本模糊狂暴的力量,此刻能隱約感知到它們運行的軌跡和……可以被引導(dǎo)的可能性!
就在這時——
啪嗒。
一聲極其輕微、如同枯枝折斷的脆響,在我掌心響起。
沉浸在精神世界蛻變中的意識被猛地拉回現(xiàn)實。
我下意識地睜開眼,低頭看向掌心。
那塊墨藍色的星塵魔器,此刻正靜靜地躺在我的手掌之中。但……它變了!
原本深邃如同凝固星空的墨藍色光澤,徹底消失了!礦石表面布滿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網(wǎng)般的灰白色裂痕!內(nèi)部那些緩緩流轉(zhuǎn)、明滅不定的星辰光點,也徹底熄滅、黯淡!整塊礦石失去了所有的魔法波動,變得冰冷、死寂、毫無生氣,如同一塊被徹底吸干了所有精華的……普通石頭!
它……廢了?!
我猛地抬頭,難以置信地看向站在床邊的唐月。
唐月那雙深潭般的眸子,此刻正靜靜地落在我掌心的廢石之上。她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冰雪雕琢般的容顏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清冷。但她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之前的平靜無波,也不是洞悉一切的漠然。那深潭般的眼底,此刻仿佛投入了一塊巨石,蕩開了一圈圈難以言喻的漣漪。震驚?探究?難以置信?還有一絲……仿佛觸及了某種禁忌隱秘的、極其深沉的凝重?
她的目光,緩緩地從那塊徹底失去光澤的廢石,移到了我的臉上。那眼神,銳利得如同實質(zhì)的冰錐,帶著一種穿透皮肉、直抵靈魂的審視,仿佛要將我整個人從里到外徹底剖開,尋找那匪夷所思變化的根源!
空氣仿佛凝固了。濃烈的草藥味和那廢石散發(fā)出的冰冷死寂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氛圍。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臟因為緊張和吊墜秘密可能暴露而劇烈搏動的聲音,撞擊著肋骨,咚咚作響。
“唐……唐老師……”我張了張嘴,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想解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難道告訴她,是我的吊墜把這塊珍貴的魔器吸干了?這秘密一旦暴露……
唐月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目光如同無形的枷鎖,將我牢牢釘在原地。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難熬。冷汗,不受控制地從額角滲出,沿著鬢角滑落。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唐月終于動了。
她沒有追問,也沒有任何表示。她只是極其自然地伸出手,用兩根纖細白皙、卻帶著某種奇異力量感的手指,輕輕拈起了我掌心那塊布滿裂紋、徹底失去光澤的廢石。
她的動作很輕,指尖甚至沒有觸碰到我的皮膚。但那塊冰冷的廢石落入她掌心的瞬間,我清晰地看到,她指尖似乎有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土黃色光芒一閃而逝。隨即,那塊堅硬的礦石,如同被風(fēng)化億萬年的朽木,在她指尖無聲地……化為了簌簌落下的、細膩如面粉般的灰色粉末!
粉末從她指縫間滑落,飄散在昏暗的光線里,帶著一種冰冷的、徹底的終結(jié)意味。
我瞳孔猛地一縮!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這……這又是什么力量?!
唐月仿佛只是拂去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塵埃。她拍了拍手,指尖殘留的粉末飄散干凈。然后,她重新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回我的臉上。
這一次,她眼底那些復(fù)雜的漣漪似乎平息了下去,重新恢復(fù)了深潭般的平靜。只是,在那平靜的最深處,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如同發(fā)現(xiàn)新大陸般的奇異光芒?
她的嘴角,極其罕見地、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不是一個笑容,更像是一種……洞察了某種有趣謎題后的、冰冷的興味?
“看來,”唐月的聲音終于打破了死寂,依舊是那清冷的調(diào)子,卻仿佛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味深長的弧度,如同冰面下的暗流涌動,“你比我想象的……更有意思?!?/p>
話音落下,她不再看我,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深藍色的校服裙擺劃過一個利落的弧線。
“藥效只能維持一天。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來?!彼穆曇魪拈T口傳來,平靜無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在這之前,好好活著。別讓穆家的野狗,在我眼皮底下把你撕了?!?/p>
吱呀——
破舊的木門被推開,外面灰蒙蒙的天光透了進來,勾勒出她纖細卻挺拔如青松的背影。她沒有回頭,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口的光影里。
屋內(nèi),只剩下我一個人。
死寂重新籠罩。濃烈的草藥味,掌心和地面殘留的灰色石粉,還有胸口那枚溫涼下來的小泥鰍吊墜……一切都提醒著我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絕非幻覺。
唐月走了。她沒有追問吊墜,沒有追問那詭異吞噬星辰之力的現(xiàn)象。她只是說……我“更有意思”?
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她是什么人?她救我,給我藥,拿出珍貴的星塵魔器……目的究竟是什么?僅僅是因為我“有意思”?
無數(shù)疑問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心頭,帶來陣陣寒意。但此刻,體內(nèi)那被精純星辰之力滋養(yǎng)后的感覺是如此清晰!
我閉上眼,意念再次沉入精神世界。
左側(cè),深紫色的雷系星塵穩(wěn)定地懸浮著,體積比之前膨脹了近三分之一!無數(shù)細小的紫色光點更加凝練,跳躍間帶起微弱的電弧嘶鳴,散發(fā)著內(nèi)斂而恐怖的穿透力!那片星塵的核心區(qū)域,隱隱有七顆比其他光點更加明亮、更加凝實的紫色“星辰”在緩緩凝聚雛形!
右側(cè),暗赭色的火系星塵如同流淌的熔巖之湖,粘稠而沉重,散發(fā)出驚人的高溫波動!星塵同樣擴大了一圈,核心區(qū)域的溫度高得驚人,一點熾白的光芒若隱若現(xiàn)!同樣有七顆更加璀璨、如同凝固熔巖般的赤紅“星辰”雛形,在緩緩成型!
而那片被撕裂的中央地帶,雖然依舊布滿細密的裂紋,如同易碎的琉璃,但至少不再是隨時會崩潰的虛無!精純的星辰之力如同堅韌的絲線,將破碎的空間牢牢縫合在一起,維持著一種脆弱的平衡。
精神力!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比之前強大了數(shù)倍!意念更加凝聚,感知更加敏銳!對體內(nèi)蟄伏的雷火之力的掌控感,也前所未有地清晰起來!仿佛那兩條狂暴的毒龍,被套上了無形的韁繩,雖然依舊桀驁難馴,但至少……能感受到韁繩的存在了!
力量!真實不虛的力量感!雖然身體依舊虛弱劇痛,但精神層面的蛻變,如同黑暗中燃起的熊熊火炬,驅(qū)散了絕望的陰霾!
我猛地睜開眼,眼中精光爆射!不再是之前的痛苦和迷茫,而是燃燒著一種近乎實質(zhì)的、對力量的極致渴望和冰冷的決絕!
穆家?野狗?穆賀?
來吧!
我掙扎著,忍著全身撕裂般的劇痛,從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坐了起來。目光掃過這間簡陋卻暫時安全的屋子,最終落在門口那殘留的灰色石粉上。
唐月……不管你是誰,有什么目的……這份“意思”,我記下了!
我盤膝坐好,閉上雙眼。意念不再需要刻意引導(dǎo),自然而然地沉入那片煥然一新、潛藏著恐怖力量的精神世界。這一次,目標不是引導(dǎo)星辰之力——星塵魔器已毀——而是嘗試去“溝通”、去“感知”那兩顆被淬煉得更加璀璨的星塵!
意識如同無形的觸手,小心翼翼地探向左側(cè)那片深紫色的雷系星塵。
嗡!
剛一接觸,一股狂暴的、帶著撕裂萬物的雷霆意志瞬間沖擊而來!無數(shù)細小的紫色電弧在星塵表面跳躍、炸裂,帶著本能的抗拒!意念如同撞上了一堵布滿尖刺的電網(wǎng)!
劇痛!精神層面的劇痛!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雷針狠狠扎進意識深處!
但我沒有退縮!經(jīng)歷過垃圾場那瀕死的爆發(fā),經(jīng)歷過吊墜那瘋狂的吞噬反哺,這點精神層面的刺痛,反而像是一種……磨礪!
“給我……安靜!”意念在精神世界中無聲咆哮,帶著穿越者靈魂深處那份冰冷的掌控意志,混合著對穆家刻骨的恨意,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印向那片躁動的雷系星塵!
吼——!
深紫色的星塵劇烈震蕩,發(fā)出無聲的咆哮!但這一次,意念的枷鎖沒有被瞬間沖垮!那被星辰精粹淬煉后更加凝練的星塵結(jié)構(gòu),似乎也削弱了它狂暴的反抗!意念的枷鎖雖然被沖擊得搖搖欲墜,布滿裂痕,卻頑強地、一點一點地……嵌入了那片躁動的紫色光海之中!
一股微弱卻真實的聯(lián)系感,如同蛛絲般,在意識與雷系星塵之間悄然建立!雖然極其不穩(wěn)定,仿佛隨時會崩斷,但這意味著……我,開始真正地……觸碰到了這股力量的核心!
狂喜尚未升起,更劇烈的灼痛從右側(cè)傳來!
意念分神溝通雷系星塵的瞬間,右側(cè)那片暗赭色的火系星塵仿佛受到了挑釁,猛地爆發(fā)出更加恐怖的灼熱波動!暗紅的“巖漿”瘋狂翻騰,核心那點熾白的光芒驟然亮起!焚滅一切的意志如同火山爆發(fā),狠狠沖擊著我的意識!
“呃啊!”現(xiàn)實中,我身體猛地一顫,臉色瞬間煞白,豆大的冷汗?jié)L滾而下!右半邊身體如同被投入了熔巖池,皮膚下的灼燒感幾乎要將我點燃!
雙系同修!溝通一顆已是艱難,同時溝通兩顆……簡直是找死!
就在我意識即將被這雙重的精神反噬徹底撕裂時——
嗡!
胸口的小泥鰍吊墜,再次傳來一陣熟悉的、冰冷的悸動!
一股微弱卻精純的、帶著安撫氣息的清涼能量,如同甘泉般從吊墜中滲出,瞬間涌入我灼痛的精神世界!這股能量并非星辰之力,也非雷火本源,更像是一種……純粹的精神滋養(yǎng)?
在這股清涼能量的滋養(yǎng)下,那幾乎要被焚毀撕裂的意識瞬間穩(wěn)定了許多!與雷系星塵那脆弱的聯(lián)系絲線,也似乎被加固了一絲!
吊墜!又是它!
來不及細想,趁著這短暫的喘息之機,我強忍著雙重的精神劇痛,將意念艱難地分成兩股,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一股,死死維系著與左側(cè)雷系星塵那脆弱的聯(lián)系,嘗試著去理解、去適應(yīng)那股狂暴的雷霆意志。
另一股,則小心翼翼地探向右側(cè)那沸騰的暗赭色火系星塵,如同馴獸師靠近暴怒的烈焰雄獅,帶著警惕和不容置疑的意志……
時間,在劇痛與掌控的拉鋸中,一點一滴地流逝。屋外,灰蒙蒙的天光逐漸暗淡,暮色四合。
黑暗,再次籠罩了博城。但這片棚戶區(qū)邊緣的破屋里,一個少年緊閉雙目,周身隱隱有極其微弱、時斷時續(xù)的深紫電弧和暗紅火星明滅不定。每一次明滅,都伴隨著他身體難以抑制的顫抖和額角滾落的冷汗。
而在遙遠的穆家莊園深處,一間奢華卻氣氛凝重的書房內(nèi)。
啪!
一盞昂貴的琉璃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瞬間粉碎!滾燙的茶水混合著瓷片濺了一地。
“廢物!一群廢物!”穆卓云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跳,平日里刻意維持的威嚴蕩然無存,只剩下被徹底激怒的暴戾,“三個初階!暗殺一個重傷未愈、剛剛覺醒的賤種!居然失手了?!還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驚走?!我穆家的臉,都被你們這群飯桶丟盡了!”
他面前,三個穿著黑色夜行衣、渾身沾滿泥污和垃圾場惡臭的身影,如同鵪鶉般跪伏在地,瑟瑟發(fā)抖。正是昨夜在垃圾場偷襲我的那三個穆家爪牙。他們身上還殘留著被雷火能量波及的焦痕,氣息萎靡。
“家……家主息怒!”領(lǐng)頭的黑衣人聲音顫抖,帶著極度的恐懼,“那……那莫凡……他……他太邪門了!我們明明已經(jīng)用毒鏢封死了他的退路,他……他突然爆發(fā)出了一層極其狂暴的雷火能量屏障!那能量……完全不像剛覺醒的新手!還有那重力場……絕對是中階法師!我們……”
“夠了!”穆卓云粗暴地打斷他,眼神陰鷙得能滴出水來,“我不想聽借口!雷火雙系……垃圾場那沖天而起的火光和雷暴……現(xiàn)在整個博城都在看我們穆家的笑話!一個貧民窟的賤種,竟然覺醒了如此天賦,還活了下來!這是對我穆家威嚴的踐踏!”
他猛地轉(zhuǎn)身,看向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陰影中的穆賀,聲音如同寒冰:“查清楚那個女人是誰了嗎?”
穆賀微微躬身,兜帽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表情,聲音嘶啞干澀:“回稟家主,初步探查,是天瀾魔法高中新來的實踐課老師,名叫唐月。來歷……有些模糊,似乎與杭城的審判會有些關(guān)聯(lián)。她出手救下莫凡后,將他帶回了自己在西區(qū)邊緣的住所?!?/p>
“唐月?審判會?”穆卓云的眉頭緊緊皺起,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隨即被更深的陰狠取代,“不管她是誰!敢插手我穆家的事……哼!一個小小的老師,就算是審判會的外圍,也保不住那個賤種!”
他來回踱了兩步,猛地停下,眼中閃過一絲毒蛇般的寒光:“賀總管?!?/p>
“屬下在。”穆賀微微躬身。
“那個莫凡,必須死!而且要死得‘合理’,死得‘意外’!”穆卓云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他活一天,我穆家就多一分恥辱!至于那個唐月……暫時不要動她,但給我盯死了!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穆賀的聲音毫無波瀾,仿佛只是在接受一個尋常的命令。
“還有,”穆卓云的目光掃過地上跪著的三個廢物,眼中閃過一絲殘忍,“這三個沒用的東西,送去‘礦洞’。讓他們在死前,為家族發(fā)揮最后一點價值。”
“不!家主饒命!饒命?。 比齻€黑衣人瞬間面無人色,發(fā)出凄厲的哀嚎。
穆賀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書房角落的陰影里,無聲無息地走出兩個氣息更加冰冷、如同鐵石般的護衛(wèi),如同拖死狗一般,將三個絕望掙扎的黑衣人拖了出去。凄厲的求饒聲迅速消失在門外。
書房內(nèi),只剩下穆卓云粗重的喘息和穆賀如同雕像般的沉默。
穆卓云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莊園里精心打理、卻透著一股冰冷奢華的花園,眼神陰鷙:“雷火雙系……哼!再好的天賦,也要有命去享!莫凡……還有那個多管閑事的唐月……我會讓你們知道,在這博城,得罪我穆家的下場!”
夜色更深。穆家莊園的燈火如同蟄伏兇獸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冰冷的光。一張無形的、帶著血腥氣息的大網(wǎng),正悄然向著城西那片破敗的棚戶區(qū)籠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