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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云層時，穆知夏抱著吉他推開了康復中心的門。消毒水的氣味里夾雜著淡淡青草香，

她看見劉耀文正扶著平行杠，額角沁著汗珠，右腿每往前挪動半寸，肌肉都會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理療師轉(zhuǎn)頭看見她，笑著說：

理療師來得正好，患者情緒需要調(diào)節(jié)劑。

劉耀文聞聲回頭，藏在運動褲下的繃帶若隱若現(xiàn)。他強撐起笑容：

劉耀文你怎么把吉他也扛來了？這又不是音樂教室。

話音未落，膝蓋突然發(fā)軟，整個人向前栽去。穆知夏眼疾手快丟下琴包扶住他，指尖觸到他后腰繃得死緊的肌肉。

穆知夏別硬撐。

她把吉他架在康復床邊，翻開防水譜夾，

穆知夏今天學新曲子，叫《康復節(jié)拍器》。

琴弦輕響，她故意把節(jié)奏敲得像心跳般有力，

穆知夏跟我練習，抬腿時彈三拍，落下時兩拍，把復健變成打拍子游戲。

劉耀文愣了愣，在節(jié)奏聲中嘗試著重新抬起傷腿，繃帶摩擦的沙沙聲竟與吉他和弦意外合拍。

午后暴雨又至，雨滴噼里啪啦砸在康復中心的玻璃穹頂上。穆知夏翻出手機里存的視頻，那是去年校隊奪冠時劉耀文投出三分絕殺的瞬間。

畫面里少年騰空躍起，球衣在風中鼓成獵獵戰(zhàn)旗，而此刻病床上的他正用彈力帶反復拉伸膝蓋，汗水順著下頜滴在視頻截圖上。

穆知夏你看，

她突然暫停視頻，

穆知夏那時候你說籃球是流動的詩，現(xiàn)在復健就是未完成的韻腳。

說著摸出錄音筆，將理療儀的嗡鳴、雨聲、肌肉拉伸的輕響全部收錄

穆知夏這些聲音混進新歌里，說不定能做出最特別的伴奏。

劉耀文握著冰袋的手頓了頓，忽然輕笑：

劉耀文你該不會要我邊做深蹲邊和聲吧？

夜幕降臨時，康復中心的走廊亮起暖黃壁燈。穆知夏半跪在地上，用馬克筆在瓷磚上畫五線譜，每個音符對應(yīng)不同的康復動作。

穆知夏踩這個四分音符要保持五秒，跳到休止符位置休息。

她仰頭看向扶著助行器的劉耀文，發(fā)梢還沾著白天的雨水，

穆知夏敢不敢來場音樂闖關(guān)賽？

劉耀文挑眉，助行器的輪子碾過“高音譜號”：

劉耀文輸了怎么辦？

穆知夏輸家要把《恢復期練習曲》的Demo錄成語音日記。

她狡黠一笑，吉他適時彈出歡快的進行曲。當劉耀文咬牙完成最后一個“全音符跳躍”時，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透過云層，在五線譜瓷磚上投下細碎的銀斑。

深夜的天臺，穆知夏把白天錄制的復健聲音導入電腦。劉耀文戴著護膝湊過來，鼠標滾輪滑過波形圖，理療儀的電流聲化作貝斯，雨滴聲變成清脆的三角鐵。

劉耀文這里加段口哨聲怎么樣？

他突然伸手按住鍵盤，哼出白天復健時不自覺吹過的調(diào)子。

穆知夏手指懸在琴鍵上方，看著少年認真調(diào)整音軌的側(cè)臉，忽然覺得暴雨后的星空，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