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以后,顧廷燁倒是也嘗試過“整蠱”喬令仙,譬如抓些蟲子混在她煉丹的藥材里。
只是喬令仙對這種“整蠱”渾然不覺,甚至懶得去跟父母告狀。
因為她直接選擇打了顧廷燁一頓。
反正隱月閣里同門互相切磋的事常有,打個哈哈也就過去了,再者誰的孩子誰心疼,真讓閣主為了這點事怎么罰自己女兒……那也不太可能。
所以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了三個多月。
直到小秦氏帶著王若弗盛華蘭母女來了趟隱月閣。
只能說這個世界真的不大,以至于盛家和寧遠(yuǎn)侯府都能七拐八拐的續(xù)上交情。
閣主夫人耐著性子聽完了這對母女的哭訴,終于是搞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原來是那盛華蘭和忠勤伯府的二公子袁文紹訂了親,這袁二公子婚前本也沒什么眠花臥柳的事,只是某次應(yīng)酬之后半路撿了個受傷的姑娘。
后來嘛,就是俗套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了。
要說盛華蘭也不是什么沒氣量的人,知道這事也只是說多個妾室沒所謂的,只別搞出庶長子來讓自己難堪就好,袁文紹聽了自是感動。
結(jié)果,這姑娘不干了,大罵袁文紹把自己耍著玩,還說自己堂堂伏靈教鎮(zhèn)派弟子,絕不是個把臉伸出來叫打的女人。
然后,她卡在這倆人新婚之夜闖進(jìn)洞房。
據(jù)盛華蘭描述,那女子身后九條狐尾,一下子就掃倒了伯爵府的護(hù)院,閹了袁文紹之后便揚(yáng)長而去。
“伏靈教……”閣主夫人擰著眉,陷入了沉思。
其實這事袁家做得實在不講究,被人家報復(fù)了是有些活該在的。
可伏靈教是江湖上誰聽見都免不了罵兩句的邪門外道,也不算什么好東西。
所以她問,“莫不是那女子給你家姑娘下了毒?”
說著,她給華蘭切了脈,發(fā)現(xiàn)并無中毒跡象。
這時候華蘭哭著回答,“雖然她沒把我怎樣,可我與官人夫妻一體,我做人娘子的,合該給我官人出了這口惡氣?!?/p>
閣主夫人還是不解,“可有些事一個巴掌拍不響,何況若那女子報復(fù)起來,你跟在他身邊,還不是要受罪?”
王若弗這時候也聽出來了人家是不想管,便順勢說道,“華兒你瞧,娘怎么跟你說得。咱們直接和離就是。左右我花朵兒一樣的姑娘,不愁找不著好郎君?!?/p>
華蘭哭了一會兒,然后抬起頭,直直盯著閣主夫人,“晏大娘子莫不是怕了他們,所以不敢管;還是說覺得我家沒有錢,不值勞動你們走上一回?”
這話說完空氣一下安靜,連小秦氏的臉都變了。
她趕忙開口打圓場,“鎖愁妹子,年輕人嘴里難免沒個遮攔,絕沒有冒犯的意思,你別往心里去?!?/p>
要知道,江湖中人都是寧被打死不被嚇?biāo)赖?,盛華蘭這直接說人家怕了,便是把隱月閣架上來管了這事,也是得罪了人家。雖然說隱月閣的人不一定找后賬,但……平白無故得罪一個江湖上的名門,這真的好嗎?
不過說出口的話想吃回去也不可能了,這時候正好閣主進(jìn)來,只說:“盛小姐既信不過我們,照理我們也不該管,何況這事你夫家做得也不大體面,然話說到這兒,一來有秦嫂子的面子在,二來也是我等最厭叫人下眼觀,也就不好不出手了?!?/p>
閣主出面,這事自然也就成了。
當(dāng)日,千機(jī)堂的內(nèi)宗弟子虞溶就奉閣主令帶著入門弟子喬洛神下了山。
洛神是第一次做門令,免不了有些緊張。
畢竟她天資再好,現(xiàn)在學(xué)得東西也很有限,真遇上什么厲害對手,不拖后腿就是阿彌陀佛。
反而是虞溶安慰她,“師妹想開點,就當(dāng)長長見識了,積累江湖經(jīng)驗嘛?!?/p>
洛神低下頭,“可是……閣主不是把錢都收了?!?/p>
虞溶直接一個柳葉打下只過路的飛鳥,“收錢辦事和長見識又不沖突,放松點別害怕,就算怕,遇上了不也得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