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狂奔,直到看見一條清澈的小溪橫在眼前,才踉蹌著停下腳步,扶著樹大口喘氣。溪水潺潺流淌,倒映著岸邊狼狽的身影,總算讓人緊繃的神經(jīng)稍緩。
“不行,裝備得回去找?!卑幠税涯樕系暮梗Z氣不容置疑,“剛才跑太急,背包都甩在了休息的地方。”
吳邪喘著氣擺手:“現(xiàn)有的裝備省著點用還行,回去太冒險了?!?/p>
胖子在旁邊也附和道:“就是啊,剛才跟被狗攆似的瞎跑,鬼知道東西丟在哪兒了?回頭再撞上個什么玩意兒,得不償失!”
“剛才大蛇追我們的時候壓壞了不少樹木,順著痕跡回去找應(yīng)該能找到。我們丟的不只是裝備,還有補(bǔ)給?!卑幇欀迹抗鈷哌^眾人,“沒等找到吳三省,咱們先餓死在雨林里?!?/p>
她話說得實在,胖子撇撇嘴,突然用英語來了句:“Alright, boss(好的,領(lǐng)隊)。”語氣里帶著點無奈,卻也沒再反駁。
吳邪還想再說什么,阿寧已經(jīng)走到溪邊,彎腰準(zhǔn)備撩水洗把臉。誰也沒留意水面下那一閃而過的黑紅色影子。
“小心!”
張起靈的聲音剛響起,變故已生——一條野雞脖子猛地從溪水里竄出,速度快如閃電,尖牙狠狠咬向阿寧的脖子!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連張起靈都只來得及往前沖了半步。阿寧甚至沒來得及發(fā)出一聲驚呼,身體就被那股力道帶得踉蹌后退,脖子上瞬間滲出血
“砰!”
張起靈的動作快得只剩殘影,黑金古刀不知何時已出鞘,寒光一閃,精準(zhǔn)地劈在野雞脖子的七寸上。那蛇的身體劇烈扭動了幾下,很快便不再動彈,墨綠色的血液混著溪水染紅了岸邊的石頭。
“阿寧!”吳邪和潘子同時沖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阿寧。她臉色瞬間慘白,嘴唇發(fā)紫,被咬中的地方迅速腫脹起來,顯然蛇毒已經(jīng)開始蔓延。
張起靈扔掉刀鞘,蹲下身檢查她的傷口,指尖觸到那片皮膚時,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胖子也湊過來,看著那黑血直咋舌:“他娘的,這玩意兒怎么藏在水里?太陰了!”
溪邊的風(fēng)突然變得陰冷,剛才還潺潺作響的溪水仿佛也帶上了血腥味。吳邪看著阿寧緊閉的雙眼,心里一沉——誰都知道,野雞脖子的毒,霸道得很。
阿寧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灰敗的青色,毒素像藤蔓一樣迅速蔓延至全身。她艱難地轉(zhuǎn)動眼珠,目光最終落在宋嬌嬌身上,那只染了黑血的手緩緩抬起,指尖朝著宋嬌嬌的方向伸了伸,像是有什么話想對她說。
可那只手只抬到一半,就再也支撐不住,無力地垂落下去,搭在濕漉漉的衣襟上。
“阿寧?”宋嬌嬌看著那只垂落的手,大腦一片空白,身體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
吳邪看著宋嬌嬌失魂落魄的樣子,又看了看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阿寧,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終究沒說出什么安慰的話。
他走過去,輕輕拍著宋嬌嬌的后背,聲音低?。骸跋肟蘧涂薨桑瑒e憋著?!?/p>
這句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guān),宋嬌嬌再也忍不住,眼淚洶涌而出,砸在冰涼的石子上。
她怎么也想不通,前一刻還在冷靜分析補(bǔ)給的人,怎么突然就沒了?
雖然系統(tǒng)早已告訴她阿寧命不久矣。但她一直覺得,像阿寧這樣強(qiáng)悍又警覺的人,就算會死,也該是在最激烈的戰(zhàn)斗里,帶著硝煙和火光。
而不是在這樣一條平靜的小溪邊,被藏在水里的毒蛇偷襲,死得這么突然,這么……潦草。
“為什么……”她哽咽著,聲音碎在風(fēng)里,“怎么會這樣……”
胖子別過臉,從背包里翻出塊布,默默蓋在阿寧臉上,喉結(jié)動了動,沒說話。潘子站在一旁,眉頭緊鎖,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沉重。
張起靈蹲在阿寧身邊,指尖還停留在她頸側(cè),確認(rèn)徹底沒了脈搏后,才緩緩收回手,站起身望向密林深處,側(cè)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冷硬。
溪水依舊在流,帶著淡淡的血腥味,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片雨林的殘酷。
吳邪拍著宋嬌嬌后背的手沒停,心里也堵得厲害——這已經(jīng)是他們進(jìn)入雨林后,離死亡最近的一次,近到讓他清晰地感覺到,生命在某些時候,真的脆弱得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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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寶寶已經(jīng)打卡三天了呢,加更加更!
嗚嗚。大家想要阿寧下線嘛。好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