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肖剛要開口反駁,換藥室的門突然被敲響,驚得他渾身一顫。護士清亮的聲音穿透門板:“寧醫(yī)生,302床的患者該換藥了?!?/p>
薄夷暮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他低頭咬住寧肖耳后敏感的皮膚,含糊道:“讓他們等著?!睖責岬臍庀娫诙希瑢幮じ杏X自己的理智正被一點點蠶食。
“放開!”他壓低聲音警告,“別耽誤正事?!?/p>
“正事?”薄夷暮終于直起身,卻依然將人困在懷中,指尖把玩著寧肖垂落的發(fā)絲,“在我看來,重新抓住你才是最重要的正事?!彼蝗惶统鍪謾C,在寧肖錯愕的目光中按下免提鍵。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恭敬的男聲:“薄總?”
“通知下去,”薄夷暮目光緊鎖著寧肖泛紅的臉頰,嘴角勾起得逞的弧度,“今天所有預約取消,我要陪寧醫(yī)生值完夜班?!?/p>
“薄夷暮!”寧肖氣得渾身發(fā)抖,“你簡直不可理喻!”
“七年不見,你倒是學會了不少新詞。”薄夷暮笑著掛斷電話,拇指輕輕擦過寧肖氣得發(fā)白的嘴唇,“不過沒關系,接下來的時間,我會慢慢讓你想起,當年那個只屬于我的小騙子。”
寧肖猛地偏頭躲開薄夷暮摩挲唇瓣的手指,冷笑從齒縫間溢出:“薄總該不會以為,幾句瘋話就能讓我配合你演狗血重逢劇?”他膝蓋微屈作勢上頂,卻被對方早有防備地扣住腰側,“松開,還是說薄氏集團的總裁,喜歡在換藥室上演強取豪奪戲碼?”
薄夷暮非但沒惱,反而笑得胸腔震動,雪松氣息裹著輕笑撲在他泛紅的耳尖:“明明耳根都紅透了,嘴還這么硬?!彼室鈱扇速N得更近,西裝下的體溫透過白大褂滲進來,“七年前你給我擦傷口時,也是這樣一邊兇巴巴罵人,一邊偷偷往我口袋塞糖果。”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睂幮っ偷匮鲱^,鼻尖幾乎撞上對方下巴,琥珀色眼眸淬著冰碴,“當年救你不過是順手,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笨到被流浪狗咬的蠢貨流血致死。倒是薄總,這么多年過去,跟蹤狂的毛病怎么愈發(fā)嚴重?”
薄夷暮聞言眼底閃過驚艷,忽然用指腹壓住他不斷翕動的嘴唇:“你現(xiàn)在這副炸毛的樣子,比當年舉著掃帚趕野狗還可愛?!币妼幮ぱ凵袼查g燃起怒火,他笑著松開手,卻將人困在儲物柜與自己胸膛之間,“生氣了?明明心跳快得像要沖出胸腔,卻還嘴硬說討厭我——寧醫(yī)生,你的身體可比嘴巴誠實多了?!?/p>
“薄夷暮!”寧肖氣得額角青筋暴起,抓起一旁托盤里的醫(yī)用剪刀抵住他喉間,“再敢說一個字,我就讓你知道,七年前能給你包扎傷口,現(xiàn)在也能親手在你脖子上開個洞!”
冰涼的金屬貼上皮膚,薄夷暮卻不為所動,反而低頭在剪刀刃上落下一吻,桃花眼里笑意翻涌:“連威脅人的樣子都這么可愛...看來這七年,你果然只學會了怎么把刺豎得更硬?!彼州p輕撥開寧肖額前凌亂的碎發(fā),語氣突然變得低沉,“但沒關系,我有的是時間,把當年那個偷偷哭著給我吹傷口的小騙子,重新騙回身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