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瓷瓶傾倒,淡綠色的傷藥粉末簌簌落在無塵腰側(cè)的鞭痕上。無憂指尖帶著薄繭,卻比云絮還要輕柔地涂抹著,察覺到懷中的人微微瑟縮,他立刻放輕了動作。
“怎么總不說話?”藥香混著少年身上淡淡的松雪氣息,縈繞在鼻尖,無憂喉結(jié)滾動了下,“那日你說雙修......我當(dāng)時滿腦子都是門規(guī)禮教,只想著師兄師弟這般不合體統(tǒng)?!?/p>
窗外細(xì)雨敲打著竹簾,將他的聲音浸潤得愈發(fā)溫柔:“可若不修仙、不修佛、不成神,只做行走江湖的劍客呢?哪里有不平就往哪里去,以救人為根本,從此風(fēng)餐露宿、四海為家?!彼鋈惠p笑出聲,“咱們就自創(chuàng)一門‘不滅’的功法,百毒不侵、生死與共,這樣可好?”
無塵終于抬起頭,睫毛上還沾著未干的水霧。無憂心尖一顫,抬手想要撫去那抹晶瑩,卻在半空停住。
“等你傷好了,若還是想成家......”他別開眼,聲音發(fā)澀,“我便尋個溫柔賢淑的女子,看著你平安喜樂地過尋常日子?!笨烧菩牡乃幤繀s被攥得咯咯作響,仿佛在無聲抗拒著這番違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