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長老的拂塵“啪”地甩在杜鵑兒面前的青磚上,震得她手中未寫完的信箋簌簌發(fā)抖。少女素白的裙擺掃過地面,胭脂色的信紙落在塵埃里,墨跡未干的“師兄”二字像兩滴血。
“杜鵑兒!”長老的聲音裹著怒意炸開,白須因激動而顫抖,“你身為女子,怎敢對師兄動此念頭?師父常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兄便是兄長,你竟把家人之情當(dāng)作情愛?”
殿內(nèi)鴉雀無聲,唯有檐角銅鈴在風(fēng)中輕響。杜鵑兒攥緊袖口,指甲掐進(jìn)掌心:“可師兄不是真的兄長......”
“住口!”七長老猛地將竹簡摔在案上,“在青云峰,同門便是至親!你這種念頭,與混淆人倫何異?簡直......惡心!”
話音未落,殿門突然被推開,無憂攜著一身霜雪闖進(jìn)來,破天劍在他身后泛起冷光:“長老!杜鵑師妹只是......”
“你也住嘴!”七長老指著無憂,又轉(zhuǎn)向面色慘白的杜鵑兒,“從今日起,你去思過崖面壁三月,若再敢對同門生非分之想,便逐出師門!”
云霧漫過門檻,杜鵑兒望著地上被踩臟的情書,忽然想起昨日無憂替她包扎傷口時(shí),指尖傳來的溫度。那溫度明明與兄長不同,卻被長老說成“惡心”——她咬著唇抬起頭,淚水終于砸在信紙上,暈開那句沒寫完的話:“我知道不該,但......”
殿外,無塵悄悄將一顆糖桂花塞進(jìn)杜鵑兒袖中,少年掌心的溫度與信紙上的墨跡一樣,帶著倔強(qiáng)的溫?zé)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