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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星星

槐下星約

初夏的傍晚總帶著點黏膩的熱,像被人擰干的毛巾,還殘留著潮濕的水汽。夕陽把居民樓的影子拉得老長,從樓腳一直爬到對面的矮墻上,像塊被孩童拉長的蜜糖,橙紅色的光里裹著細(xì)小的塵埃,在空氣里慢慢浮動。樓道里飄著各家廚房的油煙味——張阿姨家的糖醋排骨在鍋里滋滋作響,甜香混著醬油的醇厚漫過三樓,連樓梯扶手上都像沾了層黏黏的糖;三樓奶奶熬的綠豆湯剛開蓋,清清爽爽的豆香順著樓梯縫往下淌,帶著點冰糖的清甜,沖淡了幾分熱意;還有對門王叔叔家煎魚的焦香,雖帶點嗆人,卻和老式燈泡嗡嗡的電流聲纏在一起,攪成一團溫?zé)岬臒熁饸?,讓人心里踏實?/p>

  林知夏背著半人高的書包,肩帶在洗得發(fā)白的藍(lán)白校服T恤上勒出淺淺的紅痕,像兩道細(xì)細(xì)的胭脂。右手捏著剛從打印店取來的物理模擬卷,卷邊被手心的汗浸得發(fā)皺,像朵沒開全就蔫了的花,邊角的紙纖維翹起來,蹭得指尖有點癢。她數(shù)著臺階往上走,每一步都能聽見書包里金屬飯盒碰撞的輕響——那是早上媽媽塞的煮雞蛋,此刻大概已涼透,蛋殼磕在鋁制飯盒上,聲音悶悶的,像她此刻沉甸甸的心情,墜得腳步都有些發(fā)沉。

  還有三十天中考。這個數(shù)字像塊倒計時牌,掛在教室后墻,紅底白字,每天少一個數(shù),也懸在她心上,沉甸甸的,壓得她最近總失眠。班主任今天又在班會上敲黑板,粉筆末簌簌往下掉:“想考市重點的,現(xiàn)在掉的每一滴汗,都是將來填志愿時的底氣。”林知夏把這句話記在筆記本最后一頁,旁邊畫了個小小的星星,筆尖戳得紙頁微微發(fā)皺,透出后面一頁的數(shù)學(xué)公式。

  剛拐過四樓的轉(zhuǎn)角,頭頂傳來重物拖拽的聲音,伴隨著少年清亮的調(diào)侃,在空蕩的樓道里撞出回聲,驚飛了窗外槐樹上棲息的麻雀,撲棱棱的翅膀聲混著蟬鳴,像支熱鬧的協(xié)奏曲。自家防盜門近在眼前,門把手上還掛著早上出門時媽媽系的紅繩結(jié),在風(fēng)里輕輕晃。隔壁那扇刷著奶白色漆的門卻敞著,露出里面收拾了一半的書房,地板上堆著幾個紙箱,上面寫著“高三資料”。顧知珩正彎腰搬起最底下那摞書,白襯衫的后領(lǐng)被汗濡濕一小片,像朵洇開的云,順著脊椎的弧度往下蔓延。他抬手把額前滑落的碎發(fā)別到耳后,露出干凈的眉眼——眉骨清俊,睫毛長而密,低頭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鼻梁挺直,山根處有顆小小的痣,嘴唇的弧度溫和得像浸過月光,抿著時帶點不易察覺的認(rèn)真。陽光從他家客廳的窗戶斜切進來,給他周身鍍了層毛茸茸的金邊,連帶著他手里那摞印著“高三一輪復(fù)習(xí)”的資料,都仿佛褪去了沉悶,變得有了溫度。

  “顧知珩,你這高三復(fù)習(xí)資料比我籃球還沉。”穿紅色籃球服的陸景然跟在后面,校服外套隨意系在腰間,露出線條利落的腰線,腰側(cè)有顆小小的痣,是上次一起去游泳池時林知夏偶然瞥見的。他單手托著半人高的書摞還在晃悠,另一只手轉(zhuǎn)著顆橙色籃球,橡膠摩擦掌心的聲音在樓道里格外清晰,“等你明年考完,這些寶貝打算當(dāng)傳家寶?我看你每次整理都跟伺候祖宗似的,上次借你本數(shù)學(xué)筆記,你盯著我洗手三遍才肯給,比我媽還講究?!?/p>

  顧知珩剛直起身,側(cè)頭就瞥見站在原地的林知夏。她背著書包站在自家門前,像株被雨水打蔫的含羞草,校服裙擺被穿堂風(fēng)吹得輕輕晃,露出纖細(xì)的腳踝,皮膚白得像剛剝殼的荔枝。他原本抿著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彎了彎,眼底像落了點碎星光,比樓道里昏黃的燈光還亮些:“剛下晚自習(xí)?”他的聲音比傍晚的風(fēng)還溫和,帶著點剛從書頁里抬起頭的沉靜,像浸過涼白開的薄荷,清清爽爽的。

  林知夏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指尖開始卷模擬卷的邊角,卷了又展,展了又卷。卷子邊緣的紙纖維被捻得發(fā)毛,露出里面白白的絮,像她此刻亂糟糟的思緒。她能聞到自己身上淡淡的粉筆灰味,混著校服洗衣粉的清香——那是媽媽常買的薰衣草味,說能安神,和顧知珩那邊飄來的、像是曬過太陽的紙墨香纏在一起,有點讓人心慌,心跳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敲了一下,咚的一聲。書包帶又往下滑了滑,金屬搭扣硌得肩膀生疼,她想抬手拽,又覺得在他面前動來動去很別扭,只好僵著肩膀站著,腳趾在運動鞋里蜷了蜷,蹭到鞋墊上的卡通圖案。

  陸景然的眼睛跟探照燈似的,一下子就瞟到了她泛紅的耳尖,像熟透的櫻桃,突然笑出聲,故意把書往懷里緊了緊,肩膀還撞了顧知珩一下:“哦——這就是你總說的‘鄰居妹妹’?”他拖長了調(diào)子,尾音帶著點戲謔,像彈吉他時故意撥錯的弦,“聽說最近在沖刺重點高中?我是陸景然,你知珩哥的‘專屬助攻’,以后有事找他,報我名字……呃,可能不太管用,他這人認(rèn)生,對不熟的人能一句話噎死人?!?/p>

  最后那句是被顧知珩用胳膊肘懟了一下后腰才加的。陸景然夸張地“嘶”了一聲,卻笑得更歡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林知夏,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玩具,嘴角的梨渦陷得深深的。

  林知夏的臉頰“騰”地就熱了,從耳根一直燒到下巴,像被夕陽烤過的玻璃窗,燙得她想往書包后面躲。手里的卷子嘩啦啦散了好幾張,飄落在腳邊,最上面那張物理卷的最后一道大題露出來,黑色墨跡在昏黃的光線下有點發(fā)灰,那個復(fù)雜的電路圖像只張牙舞爪的小怪獸。她手忙腳亂去撿,手指卻不聽使喚,越撿越慌,膝蓋還不小心撞到了書包側(cè)面,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是里面的保溫杯撞到了飯盒。

  “小心點?!鳖欀窦皶r伸手扶了一把自己懷里搖搖欲墜的書摞,騰出另一只手幫她攏住散開的卷子。他的指尖很長,指甲修剪得很干凈,指甲縫里沒有一點灰塵,不經(jīng)意間擦過她的手背,像有微弱的電流竄過,麻酥酥的,從指尖一直竄到心口,讓她的呼吸都頓了半拍。林知夏的手猛地頓住,抬頭時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很亮,瞳孔是深褐色的,像盛著夏夜的星星,看得她趕緊低下頭,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像受驚的小鹿。

  顧知珩轉(zhuǎn)頭對陸景然皺了皺眉,眉峰微微蹙起,形成一道淺淺的溝壑,語氣里帶了點無奈,卻沒真的生氣:“別搗亂?!彼狸懢叭贿@人就是嘴上沒把門,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心思細(xì),剛才那句“總說的”,一半是調(diào)侃,一半是替他敲邊鼓,省得他自己說出來顯得刻意。

  然后他轉(zhuǎn)回來,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模擬卷上,看到卷首印著的“市重點中學(xué)沖刺模擬卷(物理)”,連題號旁邊的小三角標(biāo)記都認(rèn)得——那是她學(xué)校教研組的專用標(biāo)記,用來標(biāo)注難度系數(shù)。他的語氣放得更輕了,像怕吹跑了什么似的:“這張卷子最后兩道大題有點難度,是去年的壓軸題改編的,加了個磁場干擾因素。晚上要是有不會的,敲我家的門就行,我今晚整理完資料就不出去了。”

  “某些人啊。”陸景然在旁邊嘖嘖兩聲,故意說得很大聲,樓道的回聲把他的聲音放大了些,震得燈泡都嗡嗡響,“對高三真題都沒這么上心,上次我問你道電磁題,你就扔給我一本習(xí)題冊,說‘例題三自己看’。怎么著,小妹妹的卷子比你的寶貝真題還金貴?”他邊說邊沖林知夏擠眼睛,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像只調(diào)皮的小蝴蝶,眼底全是促狹。

  顧知珩沒理他,抱著書往樓下走,步伐穩(wěn)得像怕驚擾了空氣里浮動的塵埃。書摞很高,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只能看見線條干凈的下頜和緊抿的嘴角,下唇比上唇略厚一點,此刻抿成一條直線,卻莫名讓人覺得他心情不錯,連腳步都帶著點輕快。

  陸景然沖林知夏做了個鬼臉,把籃球往腋下一夾,快步跟上去,還不忘回頭喊:“小夏妹妹,別客氣啊,知珩哥這人就是嘴硬,其實早就把你學(xué)校的模擬卷都找來看了,上次在書店還跟我念叨‘這道題適合初三學(xué)生練思路’……”

  后面的話被顧知珩的一句“走了”打斷,但林知夏已經(jīng)聽得清清楚楚,每個字都像顆小石子,投進她心里,漾開圈圈漣漪。她站在自家門口,鑰匙插進鎖孔半天沒擰動,金屬鑰匙和鎖芯摩擦的聲音在安靜的樓道里格外刺耳,像在嘲笑她的慌亂。她摸著自己發(fā)燙的耳朵,指尖還殘留著剛才碰到的、顧知珩手背上的溫度——比她的手熱一點,帶著點紙張摩挲后的干燥感,還有淡淡的墨水香。

  陸景然說的“總說的”,在她心里打了個小小的旋,像投入湖面的石子,一圈圈蕩開漣漪。難道顧知珩經(jīng)常在他面前提起自己?她想起以前放學(xué)偶爾碰到他,他總會問一句“今天作業(yè)多嗎”,當(dāng)時只當(dāng)是鄰居哥哥的客套,現(xiàn)在想來,好像每次問的都很具體,知道她這周要???,知道她物理有點弱,甚至知道她上周在物理課上被老師表揚了實驗操作。

  她低頭看了看被顧知珩整理好的模擬卷,卷邊被他捋得平平整整,連剛才散落時折到的角都被輕輕展平了,像被細(xì)心呵護的寶貝。突然想起上周下雨,她忘帶傘站在公交站,雨水順著站臺棚頂往下淌,匯成小小的溪流,濺濕了她的帆布鞋。就是顧知珩撐著傘走過來的,他剛從圖書館回來,手里還抱著本厚厚的《數(shù)學(xué)分析》,封面被雨水打濕了一角。傘是黑色的,很大,他把大半傘面都傾向她,自己半邊肩膀濕了卻沒說什么,只在快到樓道口時問:“淋到了嗎?書包濕了要趕緊擦干,課本受潮容易皺?!碑?dāng)時她只覺得他細(xì)心,現(xiàn)在想來,他連她書包里裝著課本都知道。

  樓道的燈突然閃了兩下,發(fā)出“滋滋”的電流聲,像是在催促她進門。燈泡的鎢絲大概快燒斷了,光線比平時暗了些,把她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林知夏深吸一口氣,擰開了門鎖,金屬鎖芯“咔噠”一聲彈開,像是打開了某個藏著秘密的盒子。身后鄰居家的門還敞著,風(fēng)從里面卷出一頁掉落的草稿紙,打著旋兒落在她腳邊,紙角微微卷曲,像只折翼的蝴蝶。

  她撿起來一看,上面是用鋼筆寫的解題步驟,字跡清雋,筆畫舒展又有力,撇捺都帶著風(fēng)骨,和他的人一樣好看。步驟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示意圖,用虛線標(biāo)著輔助線,連角度標(biāo)注都清清楚楚,寫著“30°”“60°”。她認(rèn)得這道題——是上周她在小區(qū)花園里做過的數(shù)學(xué)題,當(dāng)時卡了半天,對著草稿紙發(fā)呆,他路過時站著看了兩眼,沒說話就走了,原來當(dāng)時就記在了心里,還特意算了一遍。

  原來他剛才搬書的時候,不小心掉了這一張。林知夏把草稿紙疊成小方塊塞進校服口袋,指尖觸到口袋里另一樣?xùn)|西——是上周畫星空時,不小心蹭到袖口的顏料,藍(lán)紫色的,像她此刻亂糟糟卻又有點甜的心情。她抬頭望了望顧知珩家敞開的門,里面隱約傳來翻動書頁的聲音,輕輕的,像風(fēng)吹過樹葉,還有筆在紙上寫字的沙沙聲,規(guī)律得像某種安心的密碼。

  進了家門,把書包往沙發(fā)上一扔,沉重的聲響驚得客廳的吊蘭晃了晃,葉子上的水珠滾落在地板上,洇開一小片濕痕。林知夏踢掉運動鞋,光著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瓷磚的涼意順著腳心往上竄,稍微驅(qū)散了點臉上的熱意。走到書桌前坐下,拉開椅子時發(fā)出“吱呀”一聲輕響,在安靜的屋子里格外清晰。臺燈打開的瞬間,暖黃色的光鋪滿桌面,照亮了攤開的筆記本——最后一頁畫著片簡單的星空,幾顆星星用銀亮色的熒光筆涂過,在光線下閃著細(xì)碎的光,那是她昨天晚自習(xí)時偷偷畫的。她想起顧知珩剛才的樣子,鬼使神差地,拿起筆在星空下畫了個小小的人影,穿著白襯衫,背著書包,站在路燈下,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一直延伸到她的腳邊。

  畫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笑,嘴角彎起的弧度,正好露出左邊臉頰那個淺淺的梨渦,是媽媽說的“福氣渦”。她趕緊用手捂住臉,指尖碰到發(fā)燙的皮膚,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撞得她肋骨都有點麻。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各家的燈一盞盞亮起,從窗戶里透出暖黃的光,像散落人間的星星,而她知道,有一顆星星,就住在隔壁,隔著一扇門的距離,此刻或許正低頭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公式,偶爾想起她剛才慌亂的樣子,嘴角也會帶著點笑意。

  廚房里傳來媽媽下班回家的聲音,鑰匙開門的響動,還有塑料袋放在地上的窸窣聲。林知夏趕緊把那張草稿紙從口袋里掏出來,夾進物理模擬卷里,壓在最底下,像藏起一個珍貴的秘密。她深吸一口氣,翻開物理卷,最后那道大題的電路圖仿佛也沒那么可怕了,或許,今晚真的可以去敲敲隔壁的門,借問問題的名義,再看看他認(rèn)真解題的樣子。

  樓道里的燈又閃了兩下,徹底滅了,只留下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像一層溫柔的紗。而那層紗下面,藏著兩個年輕人的心事,像初夏的藤蔓,悄悄在暮色里蔓延,纏繞著,生長著,帶著點青澀的甜,和對未來的期許,在三十天的倒計時里,慢慢發(fā)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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