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客棧對付了一夜后,當(dāng)然唐瀟沒去,她和岳凝就在馬車?yán)飳Ω读艘灰?,她的馬車比客棧舒服,她們翌日便知道原因了。
半年前,村里死了幾個年輕人,平日里都沒什么大病,但死前身上都生滿了痘瘡,沒多久便死了,漸漸的死的人多了,傳言也就出來了,說這三元村受了詛咒,或是生了瘟疫什么的,慢慢的徹底就沒人來往了,也不接待生人。
“嗚嗚嗚……翠翠啊……我的翠翠……嗚嗚嗚……”
突然,老婦的啼哭聲傳來,唐瀟一行人覺得有異,他們順著聲音過去,就見一村婦抱著自己的女兒大聲哭泣。
那少女死狀凄慘,仿佛全身血液都被放干了似的。
因?yàn)橛钟腥怂懒?,加之又看到唐瀟等一行生人,三元村的村民開始鬧起來,覺得是他們一行人把不好的東西帶來三元村,害得三元村又死了人。
秦琰豈是會被百姓威脅之人,他當(dāng)即皺起眉頭,派出侍衛(wèi)。
眼見一場大戰(zhàn)即將爆發(fā)。
“住手!”
清越的聲音溫潤如玉,卻莫名透出一股霜雪般的冷冽。話音落下,眾人皆是一愣,隨即,滿腔怒火的村民們紛紛轉(zhuǎn)身,目光齊刷刷投向聲音的來源。
一片素白之中,兩個男子背著藥框緩緩走來。
“孫神醫(yī)來了!”
“孫神醫(yī)您怎么過來了?”
突變的局勢讓大堂之內(nèi)的唐瀟和秦宛等人微微一愣,為首的一道身影一身白衫,如玉而立,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來人氣質(zhì)清雋眉眼如畫,遠(yuǎn)遠(yuǎn)看去,仿佛冰雪化作的天上神君一般。后面那一位,氣質(zhì)親和,目露悲憫。
兩人身上都帶著濃濃的藥香。
“現(xiàn)在大雪封殺,這個時候把人趕走,不是把人往死路里逼嗎?”背著藥框的男子一臉責(zé)怪的看著村民。
看著她們一行人,知道百姓的擔(dān)憂,被稱為孫神醫(yī)的男子平和的道:“他們可以住百草園。”
“師兄!”
看清了人,秦宛一臉激動開心的沖上前去認(rèn)親。
原來,來人是藥王谷的神醫(yī),兩個都是姓孫,一個叫孫皓月,一個叫孫慕卿。因?yàn)榍赝鸬年P(guān)系,一行人跟著孫皓月來了百草園暫住。
百草園建在半山腰,先是經(jīng)過一片蔥蘢的竹海,沿著山勢往上,沒多時便看到一座黑瓦白墻的宅院坐落,連綿起伏的飛檐排成一排,是一座十分巨大的宅院,寂靜,幽冷,遠(yuǎn)離紅塵喧囂,十分適合隱居不問世事。
倒是適合那些世外高人居住。
尋好院子住下,岳凝懶散的躺在床上,“瀟瀟,這么久了,也不知道七哥什么時候能趕上我們?你想他了嗎?”
說到燕遲,唐瀟深情微微有些怔愣。
這段時間的趕路,說實(shí)話她還真有點(diǎn)想他了,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夜色如墨,冷風(fēng)呼嘯,一片白茫茫中三匹駿馬奔馳在雪地中。
“主子,世子,你們要不要歇一會兒?”白楓艱難的騎在馬上,對前面兩個不知疲憊的主子喊道。
燕遲頭也不回的道:“不了,眼看又要下雪,到時候雪路馬跑不快,就更難趕上她們了。”
“可您都騎了一天馬了?”
燕遲沒好氣的道:“哪有這么嬌氣!”隨后,便再度加快了騎馬的速度。
“您不休息,稼世子也受不住啊?!卑讞髟俣葎竦?。
誰知這個也是不要命的,緊跟在燕遲身后,“我也不用,好歹我也是岳家的世子,哪里能這點(diǎn)苦都吃不了?!?/p>
笑話,這點(diǎn)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娶媳婦兒?!
沒辦法,白楓只能舍命陪君子了,既然主子都能吃苦,那他又有什么不能吃的。
天光照耀下,天地間一片粉妝玉切的白,紛紛大雪不知何時已悄然停歇,院子里積了一層厚厚的雪,院子里的樹梢上,棚子上,屋頂上,皆是一層毫無瑕疵的潔白,身處這樣純潔的天地里,唐瀟只覺得心神一振,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身上的慵懶之意一掃而空,難得有了幾分精神。
今日,她決定要探探險,這個百草園一定有什么秘密,竟然一個晚上,一只動物的聲音都沒聽到,可真是太可疑了。
“凝兒,快起來,我們?nèi)ス涔浒桑 ?/p>
還在賴床的岳凝,在唐瀟孜孜不倦的呼喚下,迷迷糊糊的被叫起來,順便服務(wù)周到的給她披上了披風(fēng)。
“小宛兒呢?”
“我一早起來,她便不在了,應(yīng)該也是出去逛逛了。”
“那行吧,那我們也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