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刺入皮肉的悶響,金屬被強(qiáng)行折斷的刺耳噪音,重物落地的巨大聲響,各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瞬間混合在一起,如同地獄的交響曲,在滂沱大雨的背景中瘋狂上演。
“唐姑娘,可以睜眼了哦!”輕松的男聲從頭頂傳來。
唐瀟十分配合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眸的是橫倒了一地的尸體,以及空氣中令人作嘔的,新鮮血液被雨水迅速稀釋沖刷彌漫開的鐵銹腥氣。
李相夷意外的看著唐瀟平靜的臉色,挑了挑眉,問道:“唐姑娘,可以說一說你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霸刀堂的人為何追殺你了?!?/p>
唐瀟轉(zhuǎn)頭對上那一雙熔金般的眼眸,帶著探究和推測。
“我不過是平民家中的女兒,你們看我的臉,我長得美嗎?”摸了摸自己的臉,唐瀟笑意盈盈的問道。
眉如墨畫,彎彎而上揚,眸如星辰,清澈透亮,高挺的鼻梁勾勒出精致的輪廓線臥在白皙的臉龐,櫻桃般的櫻唇,粉嫩欲滴,紅潤的臉頰微微緋紅,如初綻的梅花,嬌嫩明媚,修長纖細(xì)的脖頸脆弱又精致,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fā)如瀑布般婉約的垂在后背,散在胸前,細(xì)長的手指柔軟纖細(xì),嬌柔嫵媚的氣質(zhì)令人心醉神迷,尤其嘴角噙著的隱隱笑意,令人心緒不穩(wěn)。
暗暗捏了捏手指,李相夷故作平淡的點頭,“美!”
“所以,有時候人長得太美,也是一種不幸?!狈畔率郑茷t淡淡的把原身的故事說給李相夷和單孤刀聽。
“因為護(hù)不?。 ?/p>
一句話已經(jīng)能令人控制不住的想到許多慘案了。
“咔嚓!”
一聲脆響,那節(jié)樹枝在李相夷手中被捏成齏粉,再沒有一個笑的模樣,“江湖總是有一些這種人?!?/p>
“真是該死!師弟,師兄提議,我們?nèi)グ缘短靡惶??!眴喂碌读x憤填膺的罵道。
聞言,唐瀟抬眸看了單孤刀一臉同仇敵愾的樣子,心里膈應(yīng)得不行!
活了這么多年,誰是什么樣的人,她大體上還是看得清的。這單孤刀一臉沽名釣譽,偽君子的樣子,看了就令人惡心。
“霸刀堂?!楊霸天那老匹夫果然是不想活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也敢做??磥?,之前我們查的事情沒有冤枉了他?!?/p>
言罷,他猛地站直了身體,寬大的云紋錦袍下擺無風(fēng)自動,獵獵作響,一股無形的銳氣瞬間沖塞了整個破廟。
“出發(fā)!”李相夷的聲音陡然拔高,清越激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近乎宣告般的霸道?!白屛覀?nèi)グ缘短?,替天行道,順便……看看風(fēng)景!”
他嘴角勾起一抹張揚的弧度,意氣風(fēng)發(fā),仿佛不是去殺人,而是去赴一場盛大的宴會。
“等等!”單孤刀看著李相夷,眼中透出濃濃的無奈,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相宜,外天傾盆大雨,又是半夜三更,去什么霸刀堂,即使你沒事,唐姑娘一個姑娘家,也受不住啊。我們明日一早再去,晚點我傳信給四顧門,集合附近的門徒,到時我們一起去。”
聞言,李相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看了看面無表情看著他的唐瀟,一揮袖坐下,煞有其事的道:“師兄說的也是?!?/p>
唐瀟見狀,輕聲笑出聲,為李相夷說話,“多謝李門主,明日我與你們同去?!?/p>
“行,到時候你站在我后面,我?guī)湍憬逃?xùn)他們。”李相夷理所當(dāng)然的道。
時間也晚了,唐瀟也不想多說,之前逃跑,她的身體已經(jīng)累極了。
但現(xiàn)在還不是睡覺的時候,她現(xiàn)在空有輕功卻無內(nèi)里,以后在江湖上行走是很吃虧的。
:畫靈,展開畫卷。
瞬間,一副他人看不見的瑩潤畫卷展開在眼前,唐瀟的目光落在端坐于金黃輪椅上的少年畫像上。
少年外貌清秀俊美,膚色白凈,眉心一點朱砂閃爍流光,一身華貴金衣端坐于輪椅中,靜若處子,點塵不驚,自由翩翩公子之風(fēng)度,一雙眼眸看似溫柔,實則冷漠疏離,但在看向唐瀟時,卻盈滿了溫柔的情意,整個人都溫潤柔和了起來。
“明日,把你的能力借給我好嗎?”
話音一落,一團(tuán)金色光團(tuán)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飄入她的身體,化作一股暖流盈滿她周身竅穴和經(jīng)脈。
歐陽明日人稱賽華佗,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醫(yī)術(shù)高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占星卜卦,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善使天機(jī)金線,功夫了得,性格孤傲,行事詭譎難測,江湖上稱他為不死不救賽華佗。
當(dāng)初唐瀟攻略他的時候,可是廢了好大一番功夫,因為其自小見多了人情冷暖,心防極重,但在愛上后,對唐瀟那是掏心掏肺的好。
是唐瀟這么多男人之中,比較喜歡的一個。
幾乎是在唐瀟融合歐陽明日功力的瞬間,李相夷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但仔細(xì)一看,又于之前毫無二樣,難道他之前感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