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任為回來了。他和家里人說明了情況,他雖說只是個高三生,可也跟著家里的學(xué)了些股市中的技巧,有一筆不小的存款。
任舒云家境也不差,總的來說,至少錢的方面不用愁。但是…最讓他擔(dān)心的還是任舒云。
他好怕…他無論如何也要護住她,至少,這是她父母保下來的,是從小就灌在蜜里的。
如果…萬一…他不敢想了。
“回家嗎?!比螢楸M量平靜。
“我…還有家嗎?”任舒云開口了,語氣冰冷的刺骨。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小孩能說出的話。
任為愣住了,雙手無力的垂下去。接著牽出略顯僵硬的笑“有啊,舒舒有家的?!?/p>
“小叔的家也是舒舒的家,舒舒,我對法律感興趣,但是有一句提醒我,對什么事,都不能做最壞的打算?!?/p>
任舒云更本聽不見他在說什么,她一改之前可愛機靈的樣子,只是自顧自的推搡他,用盡平生聽過的,能想到的最具有攻擊性的話去吼任為。
可一個健康成長的小孩,又能罵出什么詞呢,每個自以為夠狠的詞蹦出,都讓她憋紅了臉,因為這可笑至極。
任為閉上眼“舒舒,小聲一點…回家再發(fā)泄,好嗎?這樣太不禮貌了,舒舒,好嗎?”他的聲音近乎哀求,他知道,任舒云接受不了。
一個生活充滿了幸福和愛的人,跌落在黑暗中。就如月亮沒了太陽的照射,變得黯淡無光。
任舒云沒再罵了,只是又趴在任為肩頭,無助的啜泣,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那時什么都做不了…力氣太小,勇氣太少,無法去將父母帶離車內(nèi),滾滾濃煙的車內(nèi),時時刻刻充滿爆炸風(fēng)險的車內(nèi)。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連簡單的鼓勵也做不了,因為光是打三通電話就耗光了她所有的勇氣…任舒云說不出話。
她不知怎么的睡著了,可能是罵累了,可能是別的什么。但是她又罵自己怎么睡得著的,自己的父母危在旦夕,自己怎么睡得著的。
……
任舒云是在他的公寓醒來的,離北大近的公寓——可想而知。問為什么不在北大宿舍里住,任為表示環(huán)境太差了。等任舒云醒來,任為已經(jīng)走了。
要高考了,任為學(xué)業(yè)緊張,昨天的時間都是他忙里偷閑瞞著父母去的。要不是再三和任舒云的父親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因此浪費復(fù)習(xí)時間,估計任舒云的父親也不同意他來。
他留了張便簽,就在茶幾上,還放著小籠包和豆?jié){。是熱乎的。
[舒舒,很抱歉,因?qū)W業(yè)緊張,所以先上學(xué)去了。
你的課我也和你的老師溝通了,請了一周假。不必?fù)?dān)心。
小籠包如果冷了就在廚房用微波爐打熱了再吃,要用陶瓷的盤子打熱哦]
一個直男,居然還在末尾畫了個左心房偏大的愛心。
[如果無聊就看看書吧,我的書架都可以翻,有一本書還不錯,叫《麥田里的守望者》,還是挺好看的,能學(xué)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