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沈姝被林九抱在懷中,馬蹄踏碎夜色。她感覺自己越來越輕,像是要飄起來。風掠過耳畔,帶著血腥氣。她想睜眼,眼皮卻像灌了鉛。
林九的胳膊在發(fā)抖,但她能感覺到他始終沒有松勁。他的心跳聲和她的混在一起,像一面鼓敲個不停。
“撐住?!彼谒叺驼Z,“我們馬上就到?!?/p>
沈姝的手指動了一下,像是回應。
前方傳來喊聲,火把晃動。
蘇雨策馬沖在最前頭,紅衣在夜風中翻飛。趙德全斷后,刀光如電。
“往這邊!”蘇雨喊。
林九勒緊韁繩,馬匹拐進一條小巷。青石板上回蕩著馬蹄聲,像是催命的鼓點。
沈姝忽然抓住他的衣襟,力道大得嚇人。
“東……”她的聲音含糊不清,“東宮……密室……”
林九愣了一下。
追兵的腳步聲更近了。
趙德全一刀砍翻一個黑衣人,轉身喊:“快走!”
林九咬牙夾緊馬腹,馬匹猛地加速。
沈姝的頭靠在他胸口,溫熱的血順著他的衣襟往下淌。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她傷口崩裂了,血浸透了整個腹部。
“蘇雨!趙德全!”他在心里喊。他知道他們不可能來,但還是忍不住期盼。
黑衣人越來越多,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之人耳后有道蜈蚣狀疤痕,正是李崇義的心腹。他站在圈外,冷冷看著。
“把人交出來?!彼f,“否則你們都得死?!?/p>
林九沒有說話。
他的手慢慢摸向腰間,那里還有一顆藥丸。蘇雨給的,說是能讓人短暫恢復力氣。
他咬碎藥丸,苦澀的味道在口中炸開。一股熱流竄過四肢百骸,讓他暫時忘掉疲憊。
“來吧。”他說。
蜈蚣疤男人揮了揮手。十幾個黑衣人同時撲來。
林九揮刀迎戰(zhàn),刀光如電。他砍倒兩人,又砍傷三人,但更多人涌上來。
他的手臂開始發(fā)麻,腳步也開始踉蹌。
沈姝在他懷中動了一下。她的手抓住他衣襟,力道大得嚇人。
“東……東宮……密室……”她含糊地說。
林九愣了一下。就在這時,一支箭從天而降,釘進最近一個黑衣人的肩膀。緊接著是第二支、第三支。
追兵們慌亂起來,四散躲避。
林九抬頭看去,只見對岸屋頂上站著幾個黑影。為首之人紅衣如火,在夜色中格外顯眼。
是蘇雨和趙德全。
他們帶著最后的暗衛(wèi)殺回來了。
蜈蚣疤男人臉色一變,揮手示意撤退。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蘇雨躍下屋頂,跑過來查看沈姝的情況。
“傷得太重?!彼f,“必須馬上找大夫?!?/p>
“城西有間醫(yī)館?!壁w德全說,“老板是我舊識?!?/p>
林九點點頭,抱起沈姝就走。他的腿在發(fā)抖,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但他不敢停下,怕一停下就再也走不動了。
他們穿過幾條小巷,來到一間破舊的醫(yī)館。趙德全敲門,里面很快亮起燈。一個老郎中打開門,看見他們的樣子,立刻讓開路。
“快進來?!?/p>
林九將沈姝放在診床上。老郎中掀開她染血的衣襟,臉色頓時變了。
“這孩子……”他抬頭看向林九,“怕是保不住了?!?/p>
林九的手攥緊成拳。他想起沈姝剛才說的話,想起她抓住他衣襟的力道,想起她在水中指向下游的動作。
“保住大人?!彼f,“孩子……隨她去。”
老郎中看了他一眼,開始忙碌。
蘇雨和趙德全守在門口,警惕地盯著外面。
林九坐在床邊,握住沈姝的手。她的手冷得像冰,脈搏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天她在坤寧宮外遇見一個受傷的侍衛(wèi),是他幫她擊退刺客。那時她的眼神清冷,卻不帶防備。
現(xiàn)在她的眼睛閉著,睫毛上還沾著水珠。
“撐住?!彼f,“等你好了,我?guī)闳フ艺嬲拿孛?。?/p>
沈姝的手指動了一下。
林九以為是錯覺,但確實動了。像是回應他的話。
窗外傳來雞鳴。新的一天開始了,但對他們來說,這場逃亡還遠未結束。
林九盯著沈姝蒼白的臉,手指一寸寸收緊。
老郎中的那句話在他耳邊回蕩,“怕是保不住了”。
他看見沈姝的睫毛輕輕顫動,像風中掙扎的蝶。
“保住大人?!彼吐暤?,聲音里沒有一絲猶豫。
老郎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去準備針線和藥膏。
蘇雨掀開簾子進來,手里提著個布包,里面露出半截染血的布條。
“傷口崩裂得太厲害。”她低聲說,“血流得太多。”
林九沒有回答。他的手一直握著沈姝的手,冷得刺骨。他的另一只手撐在床沿,指節(jié)發(fā)白。
他忽然想起沈姝剛才說的那個詞——“東宮密室”。
他低頭看她,嘴唇幾乎貼到她耳邊:“密室在哪里?”
沈姝的呼吸微弱得像是要斷掉,卻還是動了一下。她的嘴唇輕輕張合,卻沒有發(fā)出聲音。
外面?zhèn)鱽碲w德全的腳步聲,接著是水桶落地的悶響。
“熱水來了?!彼f,語氣里帶著點急,“老郎中需要什么,我都能弄來?!?/p>
“先去把門守好?!碧K雨輕聲說,“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趙德全點頭,重新走出去。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亮了一些,但醫(yī)館里依舊昏暗。
林九看著沈姝的臉,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眼角有淚水滑出,順著臉頰滑進衣領。
他伸手替她抹去,動作輕得像怕驚醒她。
“別睡?!彼吐曊f,“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東宮?!?/p>
沈姝的手指又動了一下。這次林九確定不是錯覺。她的手指微微蜷縮,像是抓住了什么。
老郎中開始縫合傷口,動作快而穩(wěn)。
沈姝的身體猛地繃緊,牙齒咬住布條,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悶哼。
林九立刻俯身壓住她,不讓她亂動。
“撐住?!彼谒呎f,“我在?!?/p>
沈姝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手死死攥住林九的衣袖,指甲幾乎穿透布料。
林九低頭看著她,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捏住。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她抱著箱子從坤寧宮逃出來,笑著說“你永遠抓不到我”。那時她眼里還有光,還有笑意。
現(xiàn)在她的眼睛閉著,臉色慘白,像隨時會消失一樣。
老郎中終于縫完最后一針,擦了把汗,低聲說:“命是保住了,但……孩子的確沒了。”
林九的手指猛地一顫。
“她聽到了嗎?”他問。
老郎中搖頭:“不知道,但她一直在動,像是……在掙扎?!?/p>
林九沉默了片刻,忽然低頭在沈姝耳邊說:“我知道你在聽。孩子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p>
沈姝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像是回應。
蘇雨站在門口,聽著他們的對話,眉頭皺得很緊。她輕輕推開門,走進來,將手中的布包放在桌上。
“這是最后的銀兩?!彼f,“夠買幾匹快馬,再換幾套衣服。”
林九點頭,目光仍沒有離開沈姝的臉。
趙德全在外面喊:“有人來了!”
林九猛地起身,刀已經(jīng)握在手中。蘇雨立刻擋在沈姝床前,眼神凌厲。
門被推開,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粗布衣裳,臉上帶著疲憊,手里拎著個藥箱。
“我是這里的學徒。”他說,“老板讓我來幫忙?!?/p>
林九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問:“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傷員?”
男人愣了一下,正要開口,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是一聲短促的悶響。
趙德全倒下了。
林九立刻沖出去,只見幾個黑衣人正從屋頂躍下,為首的正是蜈蚣疤男人。他的刀已經(jīng)出鞘,直取林九咽喉。
林九側身避開,反手一刀砍向?qū)Ψ郊绨颉r隍及棠腥碎W身躲開,冷笑一聲:“你們逃不掉的?!?/p>
蘇雨從屋里沖出來,手中短劍直取對方咽喉。兩人交手不過三招,蜈蚣疤男人便被逼退一步。
“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蘇雨冷冷問。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話音未落,他猛地后退一步,抬手扔出一枚煙霧彈。濃煙瞬間彌漫整個院子。
林九立刻沖回屋內(nèi),卻發(fā)現(xiàn)沈姝已經(jīng)不在床上。
“沈姝!”他大喊。
窗外傳來一聲微弱的敲擊聲。
林九立刻沖到窗邊,看到沈姝正靠在墻角,手里握著一把剪刀,臉色比剛才更白。
“你……”林九剛要說話,沈姝忽然抬手,指向院外。
“走。”她聲音沙啞,幾乎聽不見。
林九沒有動。
沈姝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她用盡力氣說:“東宮……密室……證據(jù)……”
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往后一仰,暈了過去。
林九咬牙抱起她,沖出門外。蘇雨和趙德全已經(jīng)牽好馬等在巷口。
蜈蚣疤男人帶著人追來,但被蘇雨和趙德全攔住。
“快走!”蘇雨喊,“去城南渡口,我讓暗衛(wèi)在那里接應!”
林九翻身上馬,一手抱著沈姝,一手握緊韁繩。馬蹄揚起塵土,沖出小巷。
身后傳來喊聲和箭矢破空聲,但他已經(jīng)顧不上回頭。
他低頭看懷中的沈姝,她的臉貼在他胸口,像一片羽毛般輕。
他忽然想起她剛才說的那句話:“東宮密室……證據(jù)?!?/p>
他知道,這場逃亡,才剛剛開始。
林九抱著沈姝沖出巷口,馬蹄聲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蘇雨和趙德全斷后,刀光劍影中幾人交錯而過。
蜈蚣疤男人站在屋頂冷眼相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往河邊去!”蘇雨一邊揮劍逼退追兵,一邊高喊。
趙德全點頭,牽著馬匹朝城南疾馳而去。
林九緊了緊懷中的沈姝,她的血已經(jīng)浸透他的衣襟,溫熱得讓人不安。
“撐住。”他在她耳邊低語,“我們馬上就到?!?/p>
沈姝的臉貼在他胸口,呼吸微弱,卻似乎聽到了他的話,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前方傳來馬蹄聲,幾匹快馬從街角轉出,為首之人紅衣如火——是暗衛(wèi)的人。
蘇雨眼神一亮,立刻迎上去:“你們怎么來了?”
“東宮出了事?!奔t衣女子沉聲道,“李崇義動手了,慈恩寺那邊也亂了?!?/p>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林九打斷她,“先帶我們離開這里?!?/p>
紅衣女子點頭,揮手示意眾人分散撤離。
林九翻身上馬,一手握韁一手抱著沈姝,策馬沖進夜色。
身后喊殺聲漸漸遠去,但林九的心卻越來越沉。
沈姝的體溫正在下降,她的手松開了他的衣襟,無力地垂落下來。
“撐住……”他低聲重復,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遠處傳來雞鳴,天邊泛起魚肚白。新的一天開始了,可對他們來說,這場逃亡還遠未結束。
\[未完待續(xù)\]林九的手指深深掐進馬鬃。沈姝的血已經(jīng)凝固在他手臂上,帶著涼意。
河面泛著青灰色的光。暗衛(wèi)牽來的馬匹噴著鼻息,不安地踏著步子。
“船在下游三百步?!奔t衣女子低聲說,“但追兵可能已經(jīng)埋伏。”
蘇雨擦掉劍上的血,目光掃過林九懷中的人:“先上船再說。”
趙德全突然抬手:“等等。”他盯著對岸樹影,握緊刀柄,“有人?!?/p>
林九沒有動。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懷中人的呼吸上。那氣息太輕,像是隨時會斷。
紅衣女子已經(jīng)抽出短刀,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夜色中。片刻后,她回來,臉色凝重:“三個人,都死了。”
蘇雨皺眉:“李崇義的人?”
“不像?!奔t衣女子搖頭,“是江湖人,刀法散亂。”
趙德全冷笑:“怕是想渾水摸魚的。”
林九忽然開口:“走。”
馬匹涉水而入,激起一圈圈漣漪。沈姝的身體隨著顛簸輕輕晃動,像片落葉。
林九低頭看她,發(fā)現(xiàn)她睫毛又濕了。不是河水,是眼淚。
他俯身貼在她耳邊:“我知道你在聽?!?/p>
沈姝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嗚咽,像是回應。
船夫掀開簾子探頭,看見他們的樣子,立刻縮回去搖櫓。
對岸傳來犬吠。緊接著是腳步聲、金屬碰撞聲。
蜈蚣疤男人來了。
“快!”蘇雨拔出短劍。
船剛靠岸,林九已經(jīng)抱著沈姝躍下。沈姝的身子一震,喉間溢出一口血,滴在林九肩頭。
蘇雨低咒一聲:“她的傷口又裂了!”
趙德全揮刀斬斷纜繩,轉身擋住追兵。紅衣女子甩出三枚飛鏢,逼退最前兩人。
林九咬牙夾緊馬腹。馬匹受驚狂奔,沖進黑暗。
身后喊殺聲漸遠,但他知道,那些人不會放棄。
沈姝的手突然抓住他衣襟,力道大得嚇人。
“東……”她的聲音嘶啞,“東宮……密室……”
林九的指節(jié)發(fā)白。他知道她想說什么。
“證據(jù)。”他替她說完。
沈姝的眼角滲出淚水,手指卻收得更緊。
林九勒住韁繩。馬匹停在一棵老槐樹下。
“你想讓我去東宮?”他說,“一個人?”
沈姝的嘴唇輕輕顫動。
林九看著她,忽然笑了。笑得苦澀。
“你倒是真信得過我?!彼f,“可你知道東宮是什么地方?”
沈姝的睫毛顫動了一下。
林九的手指撫過她蒼白的臉:“那里有三千禁軍,有李崇義安插的耳目,還有……”
他頓了頓,“還有你的兄長。”
沈姝的眼神忽然變得凌厲。
林九讀懂了她眼中的意思。
“你不想見他。”他說,“因為你知道,他不會幫你。”
沈姝的淚水滾落。
林九低頭吻去她的淚痕:“那我去。”
沈姝的手指微微放松。
林九將她抱緊了些:“但你得活下來。等我回來,我們一起走。”
沈姝的眼皮顫動,像是要睜開。
林九的心猛地揪緊。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音。
林九立刻翻身下馬,將沈姝藏在樹根處。
他抽出刀,蹲在灌木后。
一個黑影從林間閃過。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林九屏住呼吸。
黑影們繞過他們,朝著相反方向疾馳而去。
等腳步聲遠去,林九才回到沈姝身邊。
她的眼睛睜著,正望著他。
林九心頭一震。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完全清醒。
“你醒了。”他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沈姝的嘴唇動了動。
林九俯身靠近,聽見她沙啞的聲音:“別……去?!?/p>
他愣住。
沈姝的手指勾住他衣襟,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晰:“東宮……危險?!?/p>
林九笑了:“你現(xiàn)在才告訴我?”
沈姝的嘴角扯了扯,像是想笑,卻牽動傷口。
林九心疼地替她抹去唇邊血跡:“可我已經(jīng)答應了。”
沈姝的眼神忽然變得急切。她努力想說話,卻被咳嗽打斷。
林九按住她肩膀:“別費力。”
沈姝卻固執(zhí)地盯著他。她的手摸索著抓住他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聽著?!彼穆曇魩缀趼牪灰?,“東宮……密室……不是……證據(jù)。”
林九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什么?”
沈姝的呼吸變得更弱。她用盡最后力氣,湊近他耳邊:
“是……”林九的心猛地一緊。沈姝的氣息幾乎斷絕,她的嘴唇在他耳邊輕輕顫動,卻發(fā)不出聲音。他下意識抱緊她,手指插進她后頸的發(fā)絲里,像是要把她從死亡邊緣拽回來?!笆鞘裁矗俊彼穆曇舭l(fā)啞,帶著逼迫和不安。沈姝的眼皮已經(jīng)開始下垂,但她的手還緊緊抓著他?!皠e睡。”他低吼,“你說清楚,東宮密室藏著什么?”沈姝的睫毛顫了顫,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她的頭緩緩偏向一邊,像是失去了意識。林九的手指在她腰間收緊,幾乎要把她揉進懷里?!靶堰^來!”他咬牙,“你不許死!”蘇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九,追兵快到了。”林九沒有動。他的視線死死盯著沈姝蒼白的臉,像是要把她的樣子刻進眼里。遠處的馬蹄聲越來越近,夾雜著風聲和樹葉的沙沙聲。林九終于松開手,將沈姝輕輕放在樹根旁,低聲說:“你等我回來?!彼酒鹕恚兑呀?jīng)握在手中。蘇雨站在幾步外,眼神復雜地看著他?!澳阋|宮?”她問。林九沒有回答。他的腳步已經(jīng)邁出,朝著相反的方向疾行。蘇雨咬牙跟上:“你瘋了!你現(xiàn)在去就是送死!”林九的腳步?jīng)]有停。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她讓我去,我就去?!碧K雨追上他,一把抓住他胳膊:“可她還沒說完!”林九猛地甩開她,眼神凌厲:“那你說,我該不該去?”蘇雨愣住了。她的手還懸在半空,卻說不出話。林九冷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彼f,“但我必須去。”蘇雨看著他,忽然嘆了口氣:“帶上這個?!彼龔膽牙锾统鲆粋€小布包,遞給林九。林九接過,沒有打開。“是止血藥?!彼f,“還有解毒丸?!绷志劈c點頭,轉身消失在黑暗中。蘇雨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方向,許久沒有動彈。沈姝依舊靠在樹根旁,像是沉睡。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像是催命的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