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middle of difficulty lies opportunity."
困境之中,藏著機(jī)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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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傅!”奈月對著鱗瀧深深鞠躬,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月色中,義勇站在遠(yuǎn)處,目光一直在星眠奈月身上
南岸町的桑樹林像片墨綠色的海,月光穿過桑葉的縫隙,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點(diǎn)。
奈月抵達(dá)時(shí),正看見一個(gè)老婦人坐在桑樹林邊的石頭上,手里攥著塊被剪得粉碎的絲綢,眼淚順著布滿皺紋的臉往下淌
“姑娘,你是鬼殺隊(duì)的吧?”老婦人看見她腰間的刀,突然抓住她的手,“求求你,救救我們村吧!那紡車聲太嚇人了,我家老頭子昨晚去看,回來就發(fā)了瘋,嘴里一直念叨‘綢緞不夠……還要更多……’”
奈月蹲下身,看著那塊碎絲綢——布料是上好的云錦,邊緣的切口很整齊,不像是野獸撕咬的痕跡,倒像是被鋒利的刀刃割開的。
“紡車聲是從哪里傳來的?”
老婦人指著樹林深處:“就在那片老桑樹下,聽說以前那里有個(gè)織綢緞的姑娘,后來被火燒死了……”
碎月突然從奈月肩頭飛起,在樹林上空盤旋著嘶鳴:“偵測到低鬼氣息,在桑樹林中心!”
奈月從腰間拔出刀,深呼了一口氣,踩著滿地桑葉往樹林深處走,碎月的鳴叫聲在前面引路。
老桑樹下果然有架紡車,木頭已經(jīng)發(fā)黑,紗錠上纏著幾縷銀白色的絲線,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紡車旁蹲著個(gè)穿藍(lán)布裙的女鬼,正用手指纏著絲線,嘴里哼著含糊的調(diào)子,聲音像被水泡過的絲綢
“還差一點(diǎn)……就差一點(diǎn)……”女鬼的聲音很輕,她的手指纖細(xì)白皙,指甲卻泛著青黑色,“這件嫁衣……要織完……”
奈月的刀出鞘時(shí)帶起一陣風(fēng),吹得桑樹葉簌簌作響
女鬼猛地回頭,臉是清秀的模樣,只是眼睛里沒有瞳仁,全是銀白色的絲線,像被人用針縫住了:“別碰我的紡車!”
“夢之呼吸·壹之型·幻月迷霧!”
身影在月光下虛化的剎那,奈月已繞到女鬼身后。藍(lán)紫色的月牙光痕從刀身綻開,斬向她的脖頸
但女鬼的動(dòng)作比預(yù)想中快,她猛地轉(zhuǎn)身,用紡車的紗錠擋住了刀刃,絲線纏繞在刀身上,瞬間收緊,竟讓奈月的刀動(dòng)彈不得。
“這是給三郎的嫁衣……”女鬼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利,絲線像蛇一樣纏上奈月的手腕,“誰都不能搶!”
奈月看著她手腕上的燙傷疤痕,突然想起老婦人說的“被火燒死的織綢姑娘”
她的腦海里閃過一串畫面:一個(gè)梳著雙丫髻的少女,在燭光下織著云錦嫁衣,窗外突然燃起大火,她抱著未織完的綢緞,在濃煙里哭喊著“三郎,等我”
“你的三郎……他在等你。”奈月的聲音放輕,刀刃上的藍(lán)紫色光痕漸漸變亮,“他說,嫁衣不用織完了,他想帶你回家?!?/p>
女鬼的動(dòng)作頓住了,銀白色的絲線松弛下來
她怔怔地看著紡車上的綢緞,眼淚突然從絲線縫住的眼睛里滲出來:“三郎……他還在等我嗎?”
“嗯。”奈月點(diǎn)點(diǎn)頭,趁她失神的瞬間,刀刃輕輕劃過她的脖頸,“他說,比起嫁衣,他更想看見你笑著的樣子?!?/p>
女鬼的身體在月光下逐漸透明,消散前,她把紡車上的綢緞往奈月懷里推了推:“幫我……燒給三郎……告訴他……我沒騙他……”
最后一縷青煙散去時(shí),紡車突然“咔噠”一聲散架了,紗錠滾落在地,露出里面藏著的半塊玉佩,上面刻著個(gè)“郎”字
奈月?lián)炱鹩衽鍟r(shí),指尖沾了點(diǎn)鬼的眼淚,涼得像冰
回到村口時(shí),老婦人還在等她。
南風(fēng)向晚本章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