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陽光像碎金般,穿過枝葉間的縫隙,在課桌上灑下一片片閃爍的光斑。
顧蕓眠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頭深深低垂著,指尖緊握著筆,在作業(yè)本上沙沙地書寫著。
周遭此起彼伏的喧鬧聲,如同潮水般涌來。
卻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隔絕在外,絲毫無法擾亂她的專注。
忽然,教室里喧鬧的聲浪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瞬間掐斷。
只見于念趾高氣昂地帶著一群跟班踏入教室。
她眼神傲慢,馬尾辮隨著步伐左右甩動。
于念徑直走向第一排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下,椅子與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顧蕓眠微微抬起頭,目光與于念交匯的瞬間,又迅速低垂下去。
她緩緩站起身,手中緊攥著已完成的作業(yè)本。
腳步略顯遲疑地朝著于念的座位走去。
她將作業(yè)本輕輕放在于念桌上,聲音低得如同蚊蠅,囁嚅道:“念姐,你的作業(yè)寫完了?!?/p>
于念懶洋洋地仰起頭,眼神里滿是輕蔑與戲謔。
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小眠呀~作業(yè)完成得不錯嘛?!?/p>
話音剛落,于念朝身旁的吳夢使了個眼色。
吳夢心領神會,手肘撐在桌面上,托著下巴,上下打量著顧蕓眠。
她語氣帶著幾分頤指氣使:“小眠啊,不如你再去幫我們買瓶水唄~”
顧蕓眠身子微微一顫,輕聲應了句“好。”
便如同受驚的小鹿般,匆匆逃離了教室。
她不敢多做停留,因為她太清楚了,于念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背后,必定藏著又一場針對她的“惡作劇”。
于念是于家千金,從小嬌生慣養(yǎng),養(yǎng)成了驕縱跋扈的性子,在學校里不學無術,逃課更是家常便飯。
而顧蕓眠,身為顧家二小姐,雖然容貌出眾、成績優(yōu)異,卻在家中備受冷落。
這份獨特,加上背后無人撐腰,讓她成了于念肆意欺凌的對象。
望著顧蕓眠倉皇離去的背影,于念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刺耳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順著眼角滑落。
一旁的跟班滿臉疑惑,小聲問吳夢:“念姐這是怎么了?”
吳夢同樣笑得直不起腰,一邊笑一邊解釋:“念姐又想到了個好玩的主意,打算讓顧蕓眠出一場車禍,到時候我們就去醫(yī)院,好好笑話她一番?!?/p>
跟班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聲音都有些顫抖:“可是...如果出了人命...”
于念漫不經(jīng)心地打斷她,一只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隨意地把玩著發(fā)絲,滿不在乎道:“怕什么,我都安排好了,頂多讓她落個殘疾?!?/p>
她眼中閃爍著陰鷙的光芒,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顧蕓眠狼狽不堪的模樣。
此時的顧蕓眠,剛從小賣部出來,全然不知一場致命的危機正悄然逼近。
她抬手遮擋住刺眼的陽光,步伐匆匆地朝著學校方向趕去,整個人恍恍惚惚。
街道上,一輛黑色汽車突然失控,如同脫韁的野馬般橫沖直撞。
詭異的是,它完美地避開了所有路人,卻直直地朝著顧蕓眠飛馳而去。
“砰!”一聲巨響,如同驚雷般劃破長空。
聞聲,街道上的行人紛紛圍攏過來。
不久后,于念也趕到現(xiàn)場,她裝作一臉關切地拉住一位路人:“發(fā)生什么事了?”
路人搖了搖頭,語氣帶著幾分惋惜:“好像是出車禍了,聽說一個女孩被撞死了,可惜啊,看著才十六歲的樣子。”
于念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臉色變得慘白如紙,聲音都在發(fā)抖:“什...什么?顧蕓眠她死了!”
于念的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身體微微搖晃,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不遠處的咖啡廳中,顧蕓眠的姐姐顧清雪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她將手中的咖啡放在桌子上,抬頭望向混亂的人群,唇角勾起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詭異笑容。
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