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去的酒吧竟來了新人。
好生亮眼。
老板說他叫周洲,今天第一天上班。
工位是兼職DJ,每晚來這里工作四個半小時。
我夜夜來這里選一個最佳位置,守了他一周。
砸錢捧場子出手闊綽,毫不避諱的一直盯著他看。
他懂我的意思,也看出我的財力。
酒吧走廊昏暗的角落里,我們吻在一起。
1號夜里鶴鶴給我打來第一筆還款,5K。
我正在新的住所里跟周洲翻云覆雨,早起才看到。
公司開早會我有些心神不寧。
關(guān)于鶴鶴我雖不愿再與他多做糾纏,但意識間總覺得有些對不住他。
不管是5K還是二十幾萬,對我來說都是九牛一毛,他竟真要還我。
他媽媽的兩次手術(shù)加后期保養(yǎng),二十幾萬估計也已經(jīng)花光,他們也還要繼續(xù)生活。
“他哪來的錢還我?”
會后辦公室里我問傅懷升。
傅懷升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主子?!?/p>
“他好像……新做了三份兼職?!?/p>
“分別是做家教送外賣,以及……飯館后廚洗盤子?!?/p>
洗盤子……
我想到鶴鶴那張純情天真的臉龐,和他那雙修長好看的手。
眉間一凜,我怪傅懷升:
“多嘴!要你解釋這么多?!?/p>
傅懷升默默閉緊了嘴巴。
鶴鶴每月1號給我打錢。
三個月后,周洲意猶未盡,我卻膩了,覺得他也就那樣,拿錢打發(fā)掉。
從王部長那聽到了一點口風(fēng),說陸亦書上個月主動跑去投靠魏姐。
心甘情愿的要給魏姐當(dāng)男寵。
結(jié)果換來魏姐大怒,打斷了他一條腿作為警告:再敢出現(xiàn),要你的命!
我淡淡一笑,蠢貨!
就陸亦書這種的貨色魏姐要多少有多少,玩過就是,不會留戀。
且當(dāng)初魏姐從未主動跟我要過陸亦書。
我爸和魏姐是舊相識,就算魏姐真看上陸亦書,有我爸的兩分薄面在,她也不會找我要人的。
是我見陸亦書還余兩分姿色,又比較符合魏姐的口味,主動把他獻給魏姐的。
只為她在恒運項目競標案上,對黎氏多曾兩分好感。
陸亦書本是商業(yè)第一豪門的乘龍快婿,風(fēng)光無限。
但如此難堪的被我從公司和家里丟出去后,國內(nèi)大小公司自然無人敢接納他。
誰敢用他,就是明著和我偌大的黎氏作對。
我黎氏數(shù)十年一路長虹如日中天,哪怕是最強的競爭對手,也不愿與黎氏再多拉一條仇恨值。
想來他也是實在走投無路了,才會想著咬牙去投靠他嘴里口口聲聲的“老女人”。
傅懷升曾私下問我。
為什么不把陸亦書在外面廝混的那個女人一起收拾了。
我的回答是:
“我和她沒什么可撕的,云泥之別,她還不配分走我心神?!?/p>
“她喜歡撿垃圾,我送她便是?!?/p>
新年前夕一酒會上,娛樂圈正熱捧的唱跳天團成員之一。
新晉流量王者愛豆伍子策,主動對我獻媚討乖。
剛好我身邊可心之人空缺,見他性情有兩分神似鶴鶴,便收了他。
每月1號的5K轉(zhuǎn)賬留住了我對鶴鶴的些微想念,但我不會去找他。
伍子策陪在我身邊小半年,不停跟我要廣告位要資源,終于惹惱了我,又被我丟掉了。
兩年時間轉(zhuǎn)瞬過去。
眼下陪在我身邊的是體育才子蕭榆。
他長腿勁腰八塊腹肌,在床上不知道多帶勁。
已經(jīng)陪在我身邊八個月。
我為他置辦了豪宅買了跑車,在他身上花的錢最多。
錢的事他也從不跟我客氣,每次開口都是大數(shù)目。
直到兩年零一個月的一號,鶴鶴給我轉(zhuǎn)來最后一筆錢:
十萬零六千八佰塊。
留言:
姐姐。
錢款已全部還清,您請查收。
我眼前一懵,下意識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了?
本來預(yù)計還有兩年的一點牽扯,竟要這樣突兀的中途折斷。
我感到手足無措無所適從,身邊所有一切似乎都不好了。
看看身側(cè)躺著的最帥體育生蕭榆,突然覺得他好沒意思。
回想自己這兩年的迷亂生活,也覺得好無聊好沒趣。
他們不是為我的錢就是為我的權(quán),對我沒有絲毫真心,抬屁股走人時也從不拖泥帶水。
既不會像鶴鶴那般黏人,也不會如鶴鶴那般對我越界。
一點落寞從心底滋生,我想要的情感生活就是這樣的嗎?
好想把床上這個礙眼的家伙一腳踹掉,想讓他憑空消失。
今夜,我想一個人靜靜。
我也這么做了,蕭榆被我毫不客氣一腳踹到了地上。
我臉色不好看,他也是個烈性脾氣。
于是我倆大吵一架。
話趕話他一時說漏嘴:
“要不是因為萬鶴,你以為我會放著小妹妹不找,來陪你這個老女人嗎?!”
“你說什么?萬鶴?”
我只差眼前一黑。
萬鶴,是鶴鶴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