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內(nèi)容\]
宋亞軒的手指還停在琴鍵上,余音在琴房里回蕩。窗外的雪停了,陽光照在琴蓋上,把那杯冷掉的茶映得發(fā)亮。他低頭看著素描本,那幅新畫像是被誰偷偷添上去的。
困鳥展開翅膀,眼里真的有光,像星星落在羽毛上。
“你聽見了嗎?”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
身后傳來腳步聲,很輕,是賀峻霖回來了。她手里拿著新的素描紙,放在譜架上時,手指在紙上頓了一下。
“他一直都在?!彼吐曊f,沒看宋亞軒,只是整理了一下琴蓋邊的杯子,“只是換了種方式聽你彈琴?!?/p>
宋亞軒沒說話,只是盯著那幅畫。
他的心跳開始加快,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胸口輕輕敲打。
手機突然震動,是從琴凳下滑出來的。屏幕亮起,是條新消息,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你彈得很好聽?!?/p>
宋亞軒的手一抖,手機差點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看向琴房門口。沒人。
他快步走過去,拉開門,走廊空蕩蕩的,只有風從樓梯口吹進來,帶著雪的味道。
“誰?”他喊了一聲,聲音在樓道里回響。
沒有回答。
賀峻霖站在琴房里,看著他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別嚇自己了。”她說,“今天夠累了?!?/p>
宋亞軒沒動,手還握著手機。他盯著屏幕上的那句話,手指慢慢收緊。
“不可能……”他低聲說,“不可能是他。”
可那條消息的頭像,分明是一只狼的眼睛。
他回頭看向鋼琴,琴鍵上的狼眼圖案還在微微發(fā)光,像在回應(yīng)他的心跳。
賀峻霖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吧,明天還有事。”
宋亞軒沒動,只是緩緩坐下。他重新把素描本放在膝頭,手指輕輕撫過那幅新畫。
“再彈一遍?!彼f。
賀峻霖愣了一下,沒攔他。
琴聲再次響起,比剛才更穩(wěn),更溫柔。宋亞軒閉上眼,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劉耀文最后一次笑的樣子。嘴角帶血,卻笑得很安心。
“你聽到了嗎?”他在心里問。
琴音流淌,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暖。梧桐樹的影子落在琴房地板上,像一只巨大的手,輕輕覆蓋在琴鍵上。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時,他聽見了。
極輕的一聲擊掌,像是有人在他耳邊悄悄鼓掌。
他睜開眼,素描本上又多了一行字:
【這次,我聽得見你的心跳了?!?/p>
校醫(yī)室的日光燈嗡嗡作響,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嚴浩翔靠在墻邊,盯著醫(yī)生抽屜里那張泛黃的紙——偽造的器官捐獻協(xié)議復印件。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醫(yī)生皺眉,“這些資料早就歸檔了?!?/p>
宋亞軒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急促的節(jié)奏,眼神比刀子還冷。
“劉耀文的真實情況,到底是怎么樣的?”
醫(yī)生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其實……他的病情遠沒到要簽器官捐獻協(xié)議的地步。那天晚上,他確實出現(xiàn)了急性呼吸衰竭,但搶救及時,情況很快穩(wěn)定下來?!?/p>
“那后來呢?”賀峻霖追問。
“后來……”醫(yī)生看了眼電腦記錄,“后來就沒人來續(xù)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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