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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亞軒猛然睜開眼，淚水還掛在臉上，浸濕了枕頭。劉耀文仍在昏迷，鎖骨處的熒藍液體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窗外紅光閃爍頻率加快，小雨的機械殘片突然亮起新的信息："媽媽要你們回家。"
他顫抖著伸出手，掌心血痕與胸前晶狀體產生共鳴震動。指尖剛觸到劉耀文的臉頰，手腕就被嚴浩翔一把抓住。
"別碰他！"嚴浩翔的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怒意，"你現(xiàn)在接觸他只會加速同步進程！"
賀峻霖遞來紙巾，發(fā)現(xiàn)他手腕浮現(xiàn)熒藍紋路，急切問道："你受傷了？要不要叫醫(yī)生？"
"SY組、LYW組、HSY組..."嚴浩翔翻開實驗記錄本，指著最新解密的文件，"你是初始實驗組，他們把你當成情感錨點的起點。"
宋亞軒踉蹌后退，撞到了輸液架。金屬支架哐當一聲，驚得窗簾輕輕晃動。他的聲音發(fā)抖："如果連我在ICU為他流的眼淚都是設計好的呢？"
"你以為情感能被程序完全操控？"嚴浩翔突然拍響桌面，震得水杯里的水泛起漣漪，"那是你在逃避！"
"情感錨點不可替換。"賀峻霖翻出實驗記錄隱藏字跡，"劉耀文是唯一能和你產生共生反應的人。"
"可如果不是這樣呢？"宋亞軒的聲音帶著哭腔，"如果我只是一個程序的起點，而他是被設定要喜歡我的代碼..."
嚴浩翔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你懂什么！你根本沒經歷過失去！"他一把抓住宋亞軒衣領，力道之大讓對方后退兩步才站穩(wěn)。
"你現(xiàn)在害怕得發(fā)抖，這就是真的！"賀峻霖死死抱住宋亞軒，感受到他在自己懷里微微發(fā)抖。
就在這時，心電監(jiān)護儀發(fā)出異常波動。三人同時轉頭，看見劉耀文的手指微微顫動。
遠處傳來金屬摩擦聲，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靠近。小雨的機械殘片再次亮起："媽媽要你們回家。"
窗外紅光頻率加快，倒計時投影在玻璃上顯現(xiàn)：00:47:13。
"回收程序啟動，請返回初始坐標。"賀峻霖發(fā)現(xiàn)實驗記錄本最新數據流。
嚴浩翔盯著手機："所有狼眼吊墜持有者正在向我們聚集。"
宋亞軒的手還懸在半空，指尖離劉耀文的臉頰只有一寸。他能看見對方睫毛在紅光中顫動，像是被風吹動的蝴蝶翅膀。
嚴浩翔的手像鐵鉗一樣扣著他手腕。掌心的汗浸得皮膚發(fā)滑，卻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他的呼吸急促，鼻翼翕張，眼神里除了憤怒，還有一絲藏不住的恐懼。
"同步進程……會怎樣？"宋亞軒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得不像自己的。
賀峻霖蹲下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紙巾盒，抬頭時撞上宋亞軒的目光。他的眼鏡片映著藍光，看不清眼神，但嘴邊的紋路明顯往下壓著："同步超過80%，意識就會融合。"
"現(xiàn)在是多少？"
"79.3%。"
宋亞軒感覺胸口的晶狀體突然燙起來。他低頭看胸前，熒藍光芒正沿著皮膚紋路緩緩蔓延，像有生命的東西在游走。
"SY組，初始實驗組。"嚴浩翔松開手，把實驗記錄本重重摔在桌上，"你出生那天，他們就給你編好了程序。"
輸液架還在晃動，吊瓶發(fā)出輕微的叮當聲。宋亞軒靠在墻上，后背貼著冰涼的瓷磚。他摸到手機，相冊自動跳出一張照片——穿病號服的小女孩踮腳給他塞奶嘴，背后站著穿白大褂的女人。
女人胸前的工牌反著光，看不清名字。
"HSY哥哥不怕。"小女孩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響起，仿佛就在耳邊低語。
宋亞軒猛地抬頭，賀峻霖正往咖啡里加糖。勺子碰杯的聲響讓他胃部一緊。
"你有沒有覺得，"他盯著賀峻霖攪拌咖啡的手，"我們現(xiàn)在說的每一句話，可能都是劇本里的臺詞？"
嚴浩翔冷笑一聲："你現(xiàn)在才意識到？"
"不是。"宋亞軒搖頭，喉嚨發(fā)緊，"我是說……我們所有對話，所有反應，都在他們的計算之中。"
病房陷入沉默。只有心電監(jiān)護儀規(guī)律地響著，藍光在墻上投下?lián)u晃的影子。
突然，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從走廊傳來。像是有人拖著鐵鏈在走。
小雨的機械殘片亮起刺眼的紅光："媽媽要你們回家。"
"不是回家。"賀峻霖突然說，"是回收。"
嚴浩翔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看了眼屏幕，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們在來這里的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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