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清晨,天空飄著細密的雨絲。林溪站在宿舍樓下,正猶豫要不要冒雨去公司,一把黑色的傘突然出現(xiàn)在頭頂。
吳世勛“走吧。”
吳世勛的聲音在身側(cè)響起,他穿著深色連帽衫,傘柄微微向她這邊傾斜,自己的肩膀大半露在雨里。
林溪“你的傘……”林溪往他那邊靠了靠,想把傘推過去些。
吳世勛“沒事,我淋點雨不礙事。”他握住傘柄的手穩(wěn)了穩(wěn),步伐不快不慢,剛好配合她的節(jié)奏,“昨天公益課的照片看了嗎?銀優(yōu)拍得不錯?!?/p>
林溪“看了,他把我拍得有點胖?!绷窒肫鹫掌镒约罕缓⒆觽儑臉幼?,忍不住笑了。
吳世勛“沒有,很自然?!眳鞘绖椎穆曇艉茌p,快要被雨聲蓋過,“比舞臺上更像你。”
雨絲被風吹得斜斜的,偶爾濺到林溪的袖口。吳世勛察覺到后,不動聲色地把傘又往她那邊挪了挪。
走到公司門口時,正好看到樸燦烈從出租車里鉆出來,手里舉著個巨大的塑料袋,沖他們揮手。
樸燦烈“快看我?guī)Я耸裁?!?/p>
他跑到屋檐下,打開袋子亮出里面的東西,十幾把印著舞團標志的雨傘。
樸燦烈“我媽店里進的貨,想著今天下雨,就拿來給大家用!”
樸燦烈他順手遞了把黃色的傘給林溪:“這個顏色亮,適合你!”又扔了把黑色的給吳世勛,“你的傘看著就舊了,換把新的!”
吳世勛吳世勛接過傘,卻沒打開,只是把手里的舊傘收起來:“這個還能用?!?/p>
車銀優(yōu)車銀優(yōu)也打著傘走了過來,看到他們時笑了笑:“雨下得有點大,我?guī)Я诵┙?,等會兒泡給大家喝?!?/p>
他的目光落在林溪身上,看到她袖口的濕痕,從包里掏出包紙巾遞過來
車銀優(yōu)“擦擦吧,別著涼了?!?/p>
練習室里,雨聲被隔絕在窗外,只剩下舞蹈鞋摩擦地板的聲音。林溪練到轉(zhuǎn)身動作時,總覺得腳踝有些發(fā)緊,吳世勛站在鏡子前看了會兒,走過來幫她調(diào)整重心。
吳世勛“下雨天人容易乏,發(fā)力別太猛?!?/p>
他的指尖輕輕按在她的腰側(cè),隔著薄薄的練習服,也能感受到那點微熱的溫度。林溪的心跳莫名快了些,定了定神才跟上音樂的節(jié)奏。
休息時,樸燦烈端著三杯姜茶跑過來,把其中一杯塞給林溪。
樸燦烈“車銀優(yōu)泡的,驅(qū)寒效果一流!”他自己捧著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咂咂嘴說,“下午有個戶外拍攝,下雨不知道會不會取消,我特意跟導演問了,說只要雨不大就照常?!?/p>
林溪“戶外拍攝?”林溪有些意外。
樸燦烈“是啊,拍舞團的宣傳短片,你作為銀獎得主,肯定要出鏡的?!睒銧N烈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緊張,有我在呢!”
車銀優(yōu)車銀優(yōu)推了推眼鏡,補充道:“我查了天氣預報,下午雨會停,就是地面可能有點滑,你到時候注意腳下。”他從包里翻出雙防滑鞋套,“我?guī)Я诉@個,你穿上保險點。”
下午的雨果然停了,拍攝地點在江邊的露天廣場,風里帶著水汽的涼意。林溪穿著單薄的演出服,站在鏡頭前做準備動作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吳世勛“冷嗎?”吳世勛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先披著,開拍前再脫?!?/p>
外套上還帶著他的體溫,混著淡淡的雪松味,驅(qū)散了不少寒意。林溪抬頭想道謝,卻看到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和導演溝通拍攝細節(jié),側(cè)臉的線條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輪到林溪拍攝獨舞片段時,她深吸一口氣,隨著音樂舞動起來。旋轉(zhuǎn)時,腳下的地面果然有些滑,她下意識地放慢了動作,卻聽到吳世勛在鏡頭外低聲說。
吳世勛“像平時一樣,我在這兒。”
那聲音像定心丸,林溪瞬間找回了感覺,轉(zhuǎn)身、跳躍都流暢了許多。拍攝間隙,樸燦烈舉著相機跑過來。
樸燦烈“剛才那個旋轉(zhuǎn)絕了!我給你拍了特寫,等會兒發(fā)你!”
車銀優(yōu)車銀優(yōu)拿著毛巾和溫水走過來,等她喝完水,又細心地幫她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剛才看你好像有點腳滑,要不要再把鞋套穿上?”
林溪“沒事,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绷窒α诵?,心里暖暖的。
拍攝結(jié)束時,天邊又開始飄起小雨。樸燦烈被導演叫去看素材,車銀優(yōu)去收拾東西,林溪和吳世勛并肩往停車的地方走。他撐開早上那把黑色的傘,兩人的影子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挨得很近。
吳世勛“剛才跳得很好?!彼蝗婚_口,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比在舞臺上更放松?!?/p>
林溪“可能是因為……”林溪頓了頓“知道你們在旁邊?!?/p>
吳世勛的腳步停了停,轉(zhuǎn)頭看她。傘下的空間很小,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又迅速移開,喉結(jié)輕輕滾動了下。
吳世勛“車來了?!?/p>
樸燦烈的車停在不遠處,車銀優(yōu)已經(jīng)坐在了副駕駛。林溪上車時,看到后座放著條干凈的毯子,應(yīng)該是車銀優(yōu)準備的。她剛坐下,吳世勛就把毯子往她這邊推了推。
吳世勛“蓋上吧,別感冒。”
車里放著舒緩的音樂,樸燦烈哼著歌,時不時跟他們分享拍攝的趣事。林溪靠在車窗上,覺得眼皮有些沉。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把毯子往她肩上拉了拉,還調(diào)整了下她的坐姿,讓她靠得更舒服些。
醒來時,車已經(jīng)停在了公司門口。樸燦烈和車銀優(yōu)正在前排說話,吳世勛坐在她身邊,目光落在她身上,見她醒了,輕聲說。
吳世勛“到了?!?/p>
林溪“謝謝?!?/p>
林溪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的頭不知何時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臉頰瞬間發(fā)燙。
下車時,雨已經(jīng)停了。天邊掛著道淡淡的彩虹,給灰蒙蒙的天空添了抹亮色。樸燦烈拍著林溪的肩膀說。
樸燦烈“明天見,我?guī)驴谖兜娘灨桑 ?/p>
車銀優(yōu)沖她揮了揮手,鏡片后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林溪和吳世勛站在公司門口,看著他們的車開走。
林溪“彩虹?!彼ь^指給吳世勛看。
吳世勛“嗯?!彼樦哪抗饪慈ィ旖菗P起淺淺的弧度,“很漂亮?!?/p>
兩人站了會兒,誰都沒有說話,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回到宿舍時,林溪發(fā)現(xiàn)吳世勛的外套還披在自己身上,她把外套掛在陽臺晾干。